“小姐,奴婢不知买主竟是大夫人,是奴婢的错。”
听着红月在一旁懊恼,清婉回过了神。
没想到完颜家大夫人手头还挺宽裕,为了完颜清华,竟连这么奢华的宅子也能出手买下。
只可惜,这宅子若值万两黄金,即便大夫人出两万两黄金,她也不卖。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不配这豪宅。
“咱们走。”
昏暗地月光下,主仆二人准备离开。
别说是她心爱的玉镯,就是宅子的一片瓦完颜家都拿不走。
起身之时,大夫人的声音再次传来:“额娘已经说通吴氏那贱人,一只玉镯换她女儿一生平安,她自然是愿意的。”
清婉和红月脚下一顿,咬住了唇。
大夫人还真是卑鄙,竟然拿原主的额娘做威胁。
虽然顶着京城第一美人这副好皮囊的人已经是李清婉,可原主的额娘她不得不管。
吴氏若因她遭了牵连,她就欠了原主还不清的人情债,心中更加难安。
何况,那贪心的母女二人,不仅惦记着她的宅子,还惦记着她的玉镯,她怎么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小姐,现在咱们怎么办?”
眼下,他们已经从十四府逃离,此刻已无处可去。
如果这样离开京城,身上的盘缠怕也撑不了多久。
清婉明眸看向站在门前雀跃等待的母女,冷哼一声:“回十四府。”
“那大夫人他们……”
“就让他们等着。”
不知不觉,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两人原路返回,朝着京城里走去。
清晨一早,胤褆就收到眼线禀报,嫡福晋并没有去四爷府上,而是去了郊外新宅。
那新宅是御赐给她的,她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妥。
只是夜半时分,从侧门偷偷出去跑到新宅,倒是常人不会做的。
难不成是她与谁相约在那里接头,拿了全部身家准备私奔?
胤褆心中一阵混乱,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十四爷,臣妾有事禀报,十四爷,嫡福晋她跑了。”
门外,纳兰忆雪的声音穿透了整个东苑。
院子里,奴婢们极力阻拦,却还是顶不住她来势汹汹的气势。
“十四爷,嫡福晋她跑了,南苑此刻无人,您快去看看吧!”
听着这吵嚷地声音,胤褆心绪更加混乱。
他一脚踢开房门,矗立门口,高大的身躯笔直而立,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闹什么?你为何没在房里禁足?”
纳兰忆雪被吓了一跳,声音弱下来许多:“爷,臣妾今早想着去南苑给姐姐赔礼请安,没想到嫡福晋和红月那丫头全都不见了,他们主仆二人定是逃了。”
胤褆负手身后,眼底冷得像是一块冰:“你亲眼见到她逃?”
纳兰忆雪犹豫片刻,若她说她派去的人之前一直监视着南苑的一举一动,恐怕又要牵连到自己。
这一次,她聪明了一些:“臣妾没有亲眼所见,可偌大的十四府中都没有他二人的身影,不信十四爷下令搜查,南苑早就人去楼空了。”
“不劳侧福晋费心。”
胤褆自然知道南苑已经无人,至于那女人现在身在何处,他也无从所知。
昨日已有节外生枝之事,今日不能再让纳兰参与进来。
他大手一挥,示意古朗送纳兰忆雪回西苑。
可古朗才刚一上前,她转身就跑,朝着南苑的方向,非要闹个天翻地覆。
胤褆攥紧拳头,也跟着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
纳兰一贯喜往宫中送信,大事小情都会汇报给皇额娘。
若今日这事她再告知,恐怕又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十四爷,臣妾没有骗您,嫡福晋真的不在南苑。”
“大家都来给我做个证,快来看看,嫡福晋逃跑了。”
“嫡福晋去找心上人了,咱们这十四府人家看不上。”
“唔……”
古朗追上了她,一把捂住她的嘴,憋得她满脸通红。
兰凌拉扯着上前,想要拔出纳兰:“古朗,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福晋动粗。”
古朗一脚将她卷在一边:“瞎眼的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福晋动粗了,我这是要送福晋回屋。”
胤褆赶到时,南苑的外院已经鸡飞狗跳。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长出一口气。
那女人还真是厉害,走了都不让他省心。
吱呀一声,屋内的房门从内推开。
只见清婉一身绯色罗纱,仙逸飘飘地站在门口,宛如天上下来的仙子,一张不食人间烟火地小脸儿,将人的目光紧紧吸住。
她微微勾唇,露出一脸无害的笑容,清纯可人。
“哟,妹妹这是大早上为我送行,特地过来表演?”
纳兰忆雪一怔,眼睛瞪得老大,伸手扒下古朗的手:“你,你怎么在这儿?”
清婉浅浅嗤笑,唇角印出两个可爱的梨窝:“这是我的住处,我不该在这儿吗?”
语毕,她落下笑容,瞬间严肃起来:“倒是你,我罚你禁足五日,你怎么在这儿?”
“我……”
纳兰忆雪无言以对,上下打量着她。
这样的容貌与身材,怕是易容顶替都做不到。
可她明明走了,怎么回来了?
她想不明白,胤褆也是。
这女人到底在玩什么?
难不成私奔不成,又来投靠于他?
他眉头深锁,让古朗把纳兰忆雪押回西苑禁足。
探究的目光在清婉的身上反复打量,可除了觉得她今日更好看了些,没有更多发现。
“爷,谢谢您送的衣服,待会儿臣妾回门之时,脸上也觉得光彩。”
清婉朝着他笑着走来,每走一步他的心就跟着猛跳一下。
来到他的面前,胤褆不自觉地将目光瞥向一边,毫无气势:“早去早回,回来做饭。”
清婉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咬牙点头:“好。”
你且等着吧!
坐上马车,清婉和红月来到了侍郎府。
门前空无一人迎接,显得有些凄凉。
清婉笑笑,大步迈了进去。
才刚走到正厅,就听大夫人咒骂着:“红月那个死丫头,说卖又不卖了,害得我们在郊外等了一夜。”
完颜清华跟着附和:“额娘,红月只听清婉的,怕是牵线之人透露了咱们的身份,红月才没来。”
“都是清婉那个小贱人,待会儿她来了,让她那个该死的额娘跟她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