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灵在我们眼中一直是个病人,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现在杨定延突然蹦出来,说渠灵摸到了仙班的门槛,这听起来和扯淡有区别吗?
我认识师傅这么久,第一次听他说话都在颤抖。
“您、您是的说,他已经一只脚踏进仙班了?”
“不不不。”
杨定延连忙否认师傅,随即纠正道:“他已是半仙之体。”
我现在只想求求杨定延,说话千万别大喘气了,一个不小心,我真的会猝死。
师傅惊呼道:“您没开玩笑?”
“没有。”
“您确定不是用这事安慰我?”
杨定延眉头一挑:“你又不是三岁孩子,还用得着我安慰?”
“那、那他怎么一直痴痴傻傻?”..
杨定延爽朗一笑,丢出一句极有禅意的话。
“挂相了?你眼中的痴痴傻傻,只是你看见的。”
说罢,杨定延把手搭在渠灵的头上:“他,真的傻么?”
“他啊,现在之所以不能说话,是因为三尸还在压制他,导致他不能脱开躯壳之束,故而口不能言。”
“说白了,他其实能看见很多东西,那都是常人见不到的。只是,口不能言罢了。”
顿了顿,杨定延又补了一句:“从某些方面来讲,景元和渠灵处于一个状态。”
说到后面,我已经听不懂杨定延的意思,但凭感觉还是能猜出来一句话。
渠灵,现在很牛逼,而且是牛逼到令人发指。
我突然浑身一震,连忙问道:“那渠灵看见的东西,景元师傅能否参悟?”
顿了顿,我马上补一句:“我知道这个问题不合时宜,您、您见谅,师祖。”
杨定延没应声,兀自搓着下巴,转头看向我:“想让景元做翻译?”
“对!是这意思。”
杨定延瘪嘴想了想:“理论上,行得通。只不过,渠灵和景元还需磨合,实际操作起来,不太好说。”
我犹豫了一下:“渠灵始终对东南方向嗷嗷叫,但是我用阴阳眼检查过,什么都没有。”
师傅抢在杨定延前说道:“东南角?”
说罢,师傅转身看去:“不就是几根柱子吗?”
“绝对不是柱子。”
顿了顿,我狐疑地看着师傅:“你们,之前没发现渠灵的不对劲吗?”
师傅有些发怔地看着我:“这话是什么意思?肯定发现了啊!”
“我的意思,东南角的问题,你们没发现?”
师傅四下看看,转头看向玄虎:“那些不服不忿的弟子呢?让他们出来啊!”
“他们折腾了这么久,怎么就没发现东南角的事?”
“一群大活人戳在一起,就研究出来一个破房子?”
师傅绝对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更不会大庭广众之下指责玄虎。
他这话,我说给围观的弟子听的!
玄虎瘪瘪嘴,倒也没说出什么,只是无声地听着。
我看着火候差不多了,轻声打断道:“东南角肯定有东西,我百分百确定!”
“依我看,不如让渠灵和景元师傅试试。”
师傅把目光转向杨定延:“师祖,您看……”
“道士当然除魔卫道,你看着办就好。”
师傅忽然陷入了沉默,好半天才开口说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定睛一看,师傅眼中满是迷茫。
面对师傅的疑问,连同玄虎在内,每个人的眼中都是同样的困惑。
我心头一紧,这就是柳无垢说的,大家会时不时地陷入短暂的错乱。
“师傅。”
我轻声唤了一句,试图把师傅弄清醒:“您刚才说……”
“你怎么在这?”
我话还没说完,玄虎眉头一皱,语气中充满了冰冷,抬手就是一拳,直接轰在我肩膀上。
我没想到玄虎会突然动手,根本没防备。
一瞬间,我只觉得左臂空空,不痛不痒,就像断臂一样,感觉不到左臂的存在。
片刻后,一股火辣辣的疼在开始在我体内乱窜。
这一拳,玄虎不光用尽了全力,还动了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