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飘散着汗旱烟独有的气味,张老像是鼓风机一样,烟放在嘴里就没停过。
“敬畏,当然该敬畏。”
张老抬头看了我一眼:“但不是口头上的敬畏,也不是弄那些什么仪式,你让他睡在花床里,就是敬畏了?”
说着,张老把那顶画有米老鼠的儿童帽丢在桌子上,歪头看看身后的铁床,不悦道:“血水都淌出来了!”
我赶紧抄起麻布,准备先处理一下,却被张老喊住。
我一回头,却撞见张老犀利的眼神:“真正的敬畏,是死了以后不被人嫌弃,你要让他有尊严!”
一句话,说得我不寒而栗,小黄毛说的对,这老头好像真有股邪劲儿。
“砰砰砰”
正当我不知如何应对老头的时候,一阵猛烈地金属撞击声,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侧目一瞧,这撞击声竟是从炼人炉里传出来的!
我心头一紧,卧槽,坏了!
刚才把那女尸关进炉子里,我只想着保住我和小黄毛,把女尸的事给忽略了!
反观张老,还是气定神闲地抽着旱烟,好像根本没听见这声音。
看他这架势,我都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本能之下,我差点没忍住,可再想想自己来这的目的,还是松开了柳条。
“张老……”
话没说完,我把目光投向张老。
这老爷子只是淡定地点点头:“别怕。”
看他这副样子,我忽然觉得,这老头身上应该有点道行,否则他不会这么淡定。
张老翘着二郎腿,斜眼瞥向炼人炉:“折腾吧,折腾不出什么水花。”
我藏起心中的疑惑,转而换上一脸求知状态:“那东西……”
张老摆摆手,笑道:“少见多怪。”
“这炉子里藏着九道敕神符,道道都是名道开过光的,还怕他翻天不成?”
顿了顿,张老猛地把脸凑了过来,吓得我浑身一紧。
张老嘴里的余烟飘在我脸上,雾蒙蒙的烟气裹着他那张了苍老的脸,看着着实骇人。
“想吃这碗饭,要胆大嘴严,你看见的东西,仅限于你看见。”
我连忙用力点点头,可我心中已经有了盘算——这件事,我不打算出手。
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是如何制服这阴死人的。
撞击声持续不断,我听的心惊胆战,两眼都不敢从炉子上挪开。
小黄毛蹑手蹑脚地走到我身后,紧张兮兮地问着:“你不是会法术吗?你咋也害怕呢?”
他声音低的堪比蚊子,可我还是狠狠瞪他一眼:“闭嘴!”
顿了顿,我又轻声补了一句:“见得越多,胆子越小。”
我回头再一看张老,好家伙,这老头居然睡着了!
张老的呼噜声和铁门撞击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诡异。
我静静地听着老头的鼾声,心里愈发坚信,眼前的这个老头,绝对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
“嘭!”
一声滔天巨响,炉子上方的管道明显出现个大坑,张老立马坐了起来,小黄毛嘴里发出一声怪叫,立马躲在我身后。
所有的睡意和淡定在这一瞬间同时消失,张老面色阴沉地看着炉子。
我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挪,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动作。
“不好啦!”
炉子里还没反应,院子里先传出一声撕心裂肺地嚎叫。
张老反应极快,单手推开窗户,身子一晃,竟顺着窗户跳了出去,那敏捷程度,根本不像是一个老人。
我给小黄毛使了个眼色:“走。”
小黄毛稍作迟疑便撒开两腿,推着我大步往前跑。
到了院子里,张老想根柱子一样,注视着我直入云霄地大烟囱,几个工人已经手忙脚乱地爬了上去。
我在一旁看的冷汗之流,这烟囱少说也有大几十米,视线如此恶劣,这么爬上去很容易出事啊。
张老随着工人的上升的高度不断调整视线,许久之后,从兜里摸出老年机,噼里啪啦地摁着毽子,随即又把电话放在嘴边,只是从牙缝里逼出一句话。
“出事了。”
而后,老头又连续打了几个电话,电话里说的内容完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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