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锏落下,骁骑身上的阴气骤减,整个人像是撒气气球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
骁骑抬起头,满脸的不服气,声调也提高了一些:“你敢打我?”
“我还敢打死你呢,信么?”
一直压制的火气终于在此刻爆发,我抡起金锏还要打,却被麻四一把抱住。
“哥,不能打了!那是阴兵!”
说着,麻四回头瞥了眼骁骑:“再打,真出事了!”
“咣当。”
我把金锏丢在地上,指着骁骑鼻尖:“行,你是地府的人,死我也让你死在地府里!”
“麻四!”
我抬高嗓门大喊一句:“把人捆了,跟我下地府!”
骁骑一梗脖子,高声喊道:“好啊,求之不得!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在地府打死我的!”
麻四从腰下解开一道铁锁,那是他们平日里缉拿亡魂用的东西。
“真、真锁啊。”
我回头捡起地上的金锏,声调再涨八度:“锁!”
麻四一咬牙,绕道骁骑身后,五花大绑将其固定好。
“走。”
这一次,根本没用我焚香过阴,骁骑比我更急不可耐,带着我和麻四直接进到酆都城。
刚一到酆都城门前,骁骑身上的重甲发出哗哗的响动,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我倒是能理解,凤字营属地府重兵,平日里几乎看不到,现在冷不丁出现在酆都城,像一道风景线一般引人注目。
不过,比起他们,更吸引人的是骁骑身上铁锁吧?
“嘭!”
酆都城的大门猛然关闭,大批阴差把我们围在中间,其中一伍长从队伍中走出,手持长刀指着我。
“何人竟敢缉拿阴将!”
我把金锏从腰后拿了出来:“认识吗?”
随着金锏的出现,阴差的气焰瞬间低下不少,这玩意有多大分量,地府的人都清楚。
“你们是什么人?”
本来我就揣着一肚子火气来的,现在被他连连追问,弄的我更是焦躁不堪。
“我问你,认识吗?”
阴差瞥了眼金锏,语气微微低了一些:“认识。”
我拿着金锏顶在阴差脖子上,直至将其倒退着逼到墙角。
“认识就滚一边去!”
以前都是阴差缉拿亡魂,从没听说道士压着阴兵进酆都城的,说这是千年异象,一点也不为过。
伍长眼珠叽里咕噜转了好一会儿,对身后的人挥挥手,酆都城的大门才重新打开。
“走!”
进了城内,数不清的阴差围了上来,但他们并没做出什么举动,只是把刀尖对准了我,以包围之势不断移动,而我们正好是包围圈的核心。
到了师爷府邸,我看着守门的重甲士:“认识我吗?”
“任何人不可持械进入!”
我对着麻四轻声说了一句:“刀摘了。”
重甲士对着我呶呶嘴:“这个也不行。”
“这是兵器?”
我冷眼看着重甲士一眼:“别给脸不要脸。”
说罢,我一闪身挤了进去。
师爷依然端坐在堂上,不紧不慢地看着折子,一抬头看见被绑成粽子的骁骑,脸瞬间变色。
“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师爷从案子后方疾步走了出来:“赶紧把人放了!”
“他说他是地府的人,死也得死在地府。”
我扛着金锏,仰头看着师爷:“他跟我讲正法,那我就把他带到你这,咱们今天不谈人情,就按正法说话。”
师爷看看地上的骁骑,又皱眉看着我:“你想怎么说?”
“我就问你一句,临阵抗命,这事怎么算?”
师爷我挑眉看着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先回答我。”
师爷捋了捋长髯:“按律,当诛。”
我把目光看向骁骑:“听见了么?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