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之前,白村长还要活埋了我,十几分钟后,我必须和他变成临时团体。
说实话,我就是不信他,一旦他脱离我的视线,很有可能掉头就跑。
我只有一直跟着他,我这心里才能踏实。
白村长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缓缓点点头,同意了。
中午时分。
白村长不情不愿地包上红包,出门直奔吴嫂家,进门写了礼账,我俩就找地方坐了下来。
吴嫂子扭着肥硕的腰肢穿梭在人群之中,热情地招呼着每一个来宾,嘴上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唯独到了我们这桌,她的喜笑颜开立马退去。
“这怎么还带个外人来?”
吴嫂斜眼瞟了我一下,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
“这是道……”
我赶紧踩了白村长一脚,把话头接了过来:“我是他道远的兄弟。”
“我俩是大学同学。”
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白村长家里有几个兄弟,大家都了如指掌,我只能赶紧想个办法把这事圆过去。
“哎呦,那可是知识分子啊,知识分子也得入乡随俗啊。”
我干笑着点点头:“一定,一定。”
“喜事登门儿,红包见人儿。”
吴嫂丢出一句话,故意没看我,弄的我有些发蒙。
白村长怼了我一下,我这才反应过来,合着是要钱来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掏出二百块钱,交到了礼账。
又出力,又搭钱,我可真是个冤大头。
席间,吴嫂把孩子抱了出来,不知谁问了一嘴:“还是女孩?”
这一句话把满院子的热情彻底浇灭,吴嫂脸上登时蒙上一层霜。
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把目光转向我们,准确的说,是转向白村长。
白村长脸上挂着尬笑,两手搓着衣角,显得十分局促。
“我、我们先走了。”
过了一会儿,白村长丢下一句话,便带着我仓皇而逃。
白村长像是劫后余生一样长呼几口粗气,还不忘看看身后。
“一天过去了,你那有没有头绪啊?”
我两手一摊:“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着急,我还着急呢。”
白村长擦擦额头的汗:“这事你一定得帮我。”
“一定帮你?我欠你的?”
我不客气地反怼了一句:“你别忘了,我差点死在你手里!”
说完,我迈着大步先离开了。
事实上,这件事我一定会管到底,白村长这事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这件事已经和邪教联系在了一起。
上次在赣都,我差点就掀了邪教老巢,可阴差阳错的失去了机会。
这一次,我绝对不可能放弃。
我刚迈步走进白村长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喊住了我俩。..
“白小子。”
白村长热情地打着招呼:“陈大娘。”
陈大娘佝偻着腰,拄着拐棍走了过来:“刚才有几个小伙子去你家了,我说你没在家,他们要在屋里等。”
“我看着那几个人,都不像什么好人,你可得注意点。”
陈大娘的几句话引起了我的警觉,该不是王虎子那帮人找上门了吧?
“大娘,那几个人长什么样啊?”
陈大娘想想,连比划带说:“一个个都膀大腰圆,其中有一个脸上带着大疤瘌,还有个小伙子,那最少得两米高!”
我和白村长对了个眼神,便匆匆离开。
回到自己家,白村长像是做贼一样沿着墙根走,顺手抄起那把活埋我的铁锹。
看他这副模样,我泛起阵阵无语:“你快省省吧。”
“就你这小体格子,给你把枪,你也是挨揍的货。”
说完,我大大方方拉开门,一闪身走了进去。
可这屋里静悄悄的,根本没什么人。
该不是陈大娘老眼昏花看错了吧?
不对,要说年纪大,有可能看错,可他们之间搭话了,这就错不了了。
“你家有没有能藏人的柜子?”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们藏在暗中报复。
白村长无声地指了指前面的屋子,我前后一打量,这屋里也就这一个能装下人的柜子了。
我秉住呼吸,拳头已经攒好了劲儿,做好了随时爆发的准备。
然而,衣柜里除了一些衣服,连个鬼影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