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去救人,但又被臭味生生逼退,踌躇片刻,我还是拔腿跑了上去。
让我没想到的是,虞澜马上跟了上来,尘暴也不含糊,冲进粪堆就开始救人。
这些人已经陷入昏迷,生拖硬拽本来就很耗费体力,臭气被我们大口吸入。
只是几分钟,虞澜已经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我也好不到哪去,完全是靠着一股气挺着。
终于,所有人都被拽了出来,我和尘暴还能好点,起码能把衣服脱了,这就难为虞澜了。
虞澜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子,脸色铁青地给每个人做着检查。
这一忙活,就到了天亮。
虞澜瘫坐在地上,无力地对崔林挥挥手。
“赶紧送医院,都能活。”
说着,又从药箱里扔出几个瓷瓶:“去,给他们吃上,今晚的事就都忘了。”
身上的汗液和粪水弄的我身上黏糊糊的,我胡乱抹了抹,回头看着崔林。
“辛苦你让司机送我们一趟吧。”
回到宾馆,虞澜整整在浴缸里泡了一天,直到后半夜的时候,才从浴室里走出来。
看样子,那场大粪雨给虞澜留的阴影不小。
恶心归恶心,但我还是比较开心的。
这是我和黄天鹤第一场大规模战斗,不敢说我赢了,但我绝对没输。
不过,让我心有余悸的是,黄天鹤的能耐和势力,似乎越来越大了。
仔细回想着昨天晚上的细节,不难推断出黄天鹤的意图。
黄天鹤先是把这些人全都藏起来,等到没人的时候,他又把自己的猢子猢狲放出来吸收人的天魂。
这意图,显而易见。
我能感觉到,他的野心越来越大了,大到敢光明正大地吸人天魂。
他是真不怕遭报应啊!
当天晚上,我又收到了新的纸条。
“横石街,等你。”
我拿着纸条,赶紧找出来地图,前后一看,横石街就是那个闹市区。
一瞬间,我特别抓狂。
“他为什么总要挑人多的地方下手呢?”
尘暴接过纸条,悠悠地说道:“人多,你就有顾及,他的胜算就大。”
黄天鹤总是在精神上给我施压,弄的我缩手缩脚。
“依我看,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我疑惑地看着尘暴:“你的意思是,咱们根本不去?”
“万一他又发疯呢?咱们赌不起了。”
说到这,我特意看了眼尘暴:“从进到赣都,咱们的踪迹就被人摸透了,从一开始就处于下风,想扭转局面,哪有那么容易?”
尘暴的脸上倒是没什么不自然,只是不断啃着手指:“那再去看看。”
“只能这样了。”
实际上,我似乎已经看穿了黄天鹤的目的所在。
从我进到赣都,他就一次次搞事,每件事都是紧密相连,压根没给我喘息的机会。
我猜,他是想彻底击垮我的心理防线。
简单收拾一下,我们三人径直出门,这横石街白天是闹市区,晚上变成了夜市,刚走到街口就能听见摊主的吆喝声,随之而来的香气,不仅勾开我的食欲,也扫清了我心头的阴霾。
这正合我意,现在我们必须让自己放松下来,别心理上崩溃。
虞澜心情好的不得了,一路买,一路吃。
尘暴一言不发地走在我俩身后,满眼都是警惕。
我放慢脚步,和尘暴肩并肩地朝前走:“放松点,别这么紧张。”
尘暴依然扫视着四周:“我心里不踏实。”
“既来之,则安之。”
“我脚痛。”
虞澜嘴里塞地满满登登,含糊地说了一句。
“正好,前面有个烧烤摊子。”
我们仨信步走了过去,正好我也饿了,狼吞虎咽地就吃了起来。
尘暴看着羊肉串发呆:“你说,咋这么安静呢?”
“呼呼”
我吹了吹热气腾腾的羊肉:“反正都很被动,那就把心放肚子里。”
“你神经这么一直紧绷着,不累啊?”
尘暴一愣,随即笑了几声:“我早就适应这种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