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又被这事缠住,我现在跑了,那就是畏罪潜逃,性质马上不一样,往后被抓住了,那麻烦何止百倍?
突然,尘暴猛地一挣,从几个保安手中脱了出来,大喊一声:“救人!”
几个保安抄起胶皮棍子,对着尘暴砸了上去,尘暴微微一侧身,一把将棍子夺了回来,胸口往前一顶,几个保安登时变成了多米诺骨牌。
尘暴把棍子往地上一扔:“别动手,我不跑!”
此刻,我只觉眼眶如被火烧,身后是尘暴,眼前是虞澜。
放弃哪个,我都觉得是罪过。
可命运就是无奈的另一个名字,有些选择,只是迫于无奈。
我撒开腿奔着前方跑去,那男人的脚下也随之动了起来,我现在已经不在乎他了,两眼紧盯着上面的笼子。..
就在这时,我发现一个不得了的事,那笼子每间隔一段时间,就会猛然坠落一下,随即又戛然而止。
蹦极的跳台距离地面至少有几百米,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等我抬头再看去时,那男人不知用了什么身法,在几个呼吸间,已然出现在跳台上。
而他此刻正缓缓地站在笼子上,像是超人一样张开双臂,而他脚下的笼子随着他的重量在旋转摇摆。
这人诡谲的身法我已经见过,一旦笼子坠落,他能第一时间跑开,可虞澜就完了。
不行,我不能再追着他走了。
我稳住心神,四下看看,忽然看见一连接到蹦极台上的索道,索道那头连着的是缆车,相比于一路爬上去,缆车和跳台直接的距离一定会更近。
只不过,缆车的速度实在太慢。
眼下,只能冒个险了。
想到这,我迅速调转方向,转向缆车,为了不产生其他麻烦,我不能从入口进,只能沿着缆车中间的铁塔往上爬。
好在我处于背阴的位置,
就当我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我却忘了个致命的问题——我有严重恐高症。
这一程少说也有几百米高,我一直告诉自己:“千万别低头看。”
可这铁塔后面就是山,夜晚的山风极其猛烈,我越往上爬,风就越大。
无奈之下,我只能像个壁虎一样,胸口紧贴着铁塔壁。
突然,山风裹着沙子吹了过来,正好吹进我眼里,我揉眼睛的时候,不经意扫了地面,地面上的人已经变成了蚂蚁。
一时间,我只觉得头晕目眩,手脚发软,额头的汗瞬间渗了出来。
我不敢继续往下看,眼睛里的沙子也不敢揉了,脚下一发力,继续往上爬。
然而,我确实高估了自己。
我这两条腿已经在筛糠,根本没有力气可言,这一脚直接蹬空。
只觉得身子一歪,我瞬间在半空中失重。
我就像个断线的风筝,身子急速滑落,身子和铁板上不断发出撞击,可我根本感觉不到疼,脑袋里一片空白,凭着本能到处乱抓。
兴许是我命不该绝,慌乱之中,我硬是抓住一杆横梁,堪堪阻止住我下坠的身体。
“咯吱。”
与此同时,这铁塔发出一声让人牙酸的声音。
妈的,这玩意儿不会塌了吧?
我低头一看,我脚下就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若是摔下去,我死了还要连累别人。
一时间,所有惊恐顿时烟消云散,只是几秒钟,我迅速整理好状态,不再继续往下看,只顾着两手努力向上攀爬。
危机感彻底化为动力,我唯一的选择就是继续朝上走。
终于,我一鼓作气登上了铁塔顶端,身后的缆车慢悠悠地朝我开来,缆车里的人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我没犹豫,直接跳到了缆车的车顶,缆车发出轻微的晃动,引得车厢里的人尖叫连连。
我只能默念一声:对不住了。
就目前来看,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缆车来着的方向,正好够我接近笼子。
只要能把虞澜平安救出来,一切都好办!
就当我要到达跳台的时候,缆车突然停了下来,不光是我这一辆,而是所有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