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得无奈地点点头,和孙志刚客套了几句,便带着这几个人出了门。
路上,这四个人像是吃了哑药一般,谁也没先说话,甚至多一句话都没问。
可能,高手都是沉默寡言吧。
见此,我也懒得说什么,就等着黄天鹤上门吧。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这几个人是否能拦住黄天鹤,我也给自己想好了退路。
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不能干。
余下的日子,环玉照常穿的破烂不堪,第二座柳无垢的庙也被塑了起来,而我从孙志刚那带回来的四个人,被藏在了客房,一切都风平浪静。
那种宁静,让人觉得心慌,总觉得有些奇怪。
可偏偏,又什么事都没发生。
几天后的晚上,我正在客房打坐沉思,伙房的老道士径直推开了门。
那老道士只说了一句话:饭菜来回热了好几遍了,这人怎么还没回来?
我这才缓过神,按照往常来讲,太阳还没落山环玉肯定就回来了。
今天眼看着天要黑透了,环玉还没动静,这确实有点奇怪。
现在是特殊时期,环玉绝对不会到处瞎逛。
会不会,是他出事了?
黄天鹤很有可能藏在暗处伺机而动,而环玉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晚归。
想到这,我不免心头一紧。
但我还是稳住心神:“饭菜凉了就再热热,别着急。”
说完,我又重新闭上眼睛。
这时,房门又一次被推开,我定睛一瞧,这不就是环玉吗?
老道士明显长呼一口气:“这么晚了,你去哪了?”
环玉微微一笑:“闷得慌,多走了一会。”
“赶紧吃饭去吧,今天给你炖了你最爱吃的海鱼。”
环玉摆摆手:“不急,你先去吧。”
老道士抬头看了我和环玉,无奈点点头,先一步退了下去。
老道士走了以后,环玉主动坐在我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不禁笑了笑:“你怎么神经兮兮的?”
“哎。”环玉叹了口气:“我就是想看看你。”
我被黄玉看得浑身发毛,便不自觉地把身子往一旁挪了挪。
“夫妻一场,我还不能看看你了?”
此话一出,我在炎炎夏日顿时炸起一身鸡皮疙瘩!
黄天鹤!
“来人!”
听我这么一喊,黄天鹤闲庭若步地坐在椅子上,一脸玩味地看着我:“喊吧,你喊几个,我杀几个。”
“环玉呢!”我低声问道。
黄天鹤奸笑道:“那皮囊甚得我意,我就笑纳了。”
虽说我和环玉没多大交情,但毕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环玉就这么出了问题,我心有不忍!
见我不再叫喊,黄天鹤像是挑衅一般:“喊啊,怎么不喊了?”
“嘭!”
大门被人撞开,第一个冲进来的竟是伙房的老道士。
那老道士左手拿着锅铲子,右手端着炒勺,一看见环玉,先是愣了一下。
“什么事?掌门。”
我愤愤一跺脚:“你掌门被他害了!他是黄天鹤!快跑!”
老道士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浑身一僵,两片干瘪的嘴唇微微张开,颤抖几下又轻轻合拢,几滴浑浊老泪顺着眼角滚下。
“小玉啊!锅里的鱼你还没吃呢!”
老道士喃喃地念叨着。
“啊!”
下一秒,老道士爆喝一声,已经抄着锅铲子冲了上去。
那老道士脸上的皱纹都在颤抖,稀疏发黄的胡子随风轻微摇晃,黝黑干瘦的胳膊举着炒勺,作势就要拍在黄天鹤头上!
我顿时心头一紧,黄天鹤是什么人,岂是寻常人能对付的?
果不其然,黄天鹤根本没躲,眼见老道士扑上来的一瞬间,将手随便一抬,顺势往前一顶。
“嗤!”
黄天鹤的手登时出现在老道士的后背,而他的手中,竟然握着一个鲜活跳动的心脏!
老道士高举的锅还没落下,两只眼睛死死地瞪着。
黄天鹤抬起手,把老道士手里的锅拿了下来,非常随意地把手抽出,又将心脏丢在锅里,还不忘舔舔手上的鲜血。
“做了一辈子饭,还没炒过自己的心脏吧?”
说罢,黄天鹤抬起一脚,直踢在老道士身上。
老道士依然保持着举锅的姿势,身子像是一座大山一样,轰然倒塌。
“嘭!”
不等我悲伤,门窗同时被破,两柄大锤从天而降,那个叫二虎的人像个肉球一样,一手捡起大锤,迎面和黄天鹤缠斗在一起。
善用锤斧,非悍将不可行!
这话真不是瞎说,二虎手上两柄金瓜锤大开大合,虎虎生风,一锤落下如携万雷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