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已经把可能发生的风险都扼杀了,但不敢保证他们不会搞事情,一旦发现苗头不对,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掉。”
学敏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你这是给我送了个地雷啊。”
我也随着他笑了笑:“那就看,这地雷是炸你,还是炸别人。”
“放心吧。”学敏劝慰道:“这种事,我擅长。”
我随手拿起桌上的瓷水壶,给自己倒了点水:“对了,你还得去找一趟孙志刚。”
学敏一时有些犯难:“我、我找他干嘛?”
“出卖我。”
学敏眼睛都瞪大了:“我去找孙志刚,然后出卖你?”
“你眼睛瞪那么大干啥?”我擦擦嘴角的水渍:“你不出卖我,咱俩都活不了。”
见学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平静地说道:“你去找孙志刚,就说弃暗投明了,以后甘心给孙志刚做个马仔,但不要透露五大观的事。”
学敏苦笑一声:“给他做马仔,他未必看得起我。”
“看不起是他的事,你一定要去投诚。”
学敏叹了口气:“你继续说。”
我淡定地笑了笑:“以孙志刚的脾气,他肯定不会收下你,而是要你跟我继续合作。”
“你为什么这么自信?”
我伸出手掌,又慢慢合拢,握成了拳头:“因为,我捏住了人性。”
学敏脸上的疑惑越来越重:“我咋越来越糊涂呢?我去找他,他还是让我跟你合作,那我找他的意义是什么啊?这不多此一举吗?”
我随手摆弄着茶杯,意味深长道:“如果咱俩私自混在一起,这叫结党营私;如果是他同意了,这就叫顺理成章。”
学敏一拍脑门,愣了片刻,缓缓地伸出大拇指:“你这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我无奈地撇撇嘴:“谁让他孙志刚是地头蛇?”
“当反抗失败,顺从就是理所应当,你说呢?”
学敏脸上同样挂满了无奈,干笑两声:“我明天去。”
“上次建庙的那套班子,还能找到吧?”
“能。”
我点点头:“行,我明天在龙须岭等他们。”
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孙志刚这面暂时稳定下来,可还有个没排除的地雷——黄天鹤。
我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看似攻城略地,无限风光,实则就是一片风雨飘摇的小舟。
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黄天鹤是个极端的危份子,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在背后捅我一刀。
这个隐患,还是先除掉为好。
当晚,我直奔广聚大厦,把贺北重新拖了出来,一直问到后半夜,贺北和之前的回答无二,并没有什么新鲜信息。
或许,贺北真的已经知无不言了。
可是,真的要就这么把他放走吗?
不行,就这么把他放走,我太不甘心了。
前后一想,反正我最近基本都不在广聚大厦,不如,把贺北随身带着。
想到这,我给贺北找了几件干净衣服,把他手上的麻绳暂时解开,一路拖到龙须岭。
龙须岭的大部分道士被我送到了高丘山,偌大道观中只剩下几个白发苍苍的知客师傅,每个神殿也只留下一个燃灯师。
而环玉每天都穿的破破烂烂,带着脏兮兮的幡子,孤身背着一张折叠桌,蹲在闹市区的一角,一蹲就是一天。
几天后,我忽然收到孙志刚的信息:干得不错。
望着手机,我冷笑两声,到底是个老鸡贼。
前几天,我告诉孙志刚已经搞定了龙须岭,他却迟迟未回信息。
环玉在山下蹲了一阵,这才把信息给我回过来。
不过,你这老鸡贼,不一样落进我这张网了?
想到这,我不禁笑出声来,比起孙志刚相信我,还有一件隐藏的好处!
无论我现在做什么,孙志刚都不会横加干预。
这也就意味着,我可以肆意妄为。
我一点没客气,带着建庙的施工队伍,在龙须岭修了一间更气派的地仙庙!
别说我贪心,我要在能力范围内,让柳无垢吃到更多的香火!
柳无垢的神碑已经立下了,这一次就不用杨定延亲自到场了,这就省去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