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肥胖的男人脸,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面前,几乎完全怼在我脸上。
本来这通道里没什么亮光,可随着这张惨白的脸出现,竟然在黑暗中撕开一个口子。
这脸色之白,可见一斑!
虽说这隧道狭窄,但毕竟能容下一人。
而这男人一张脸,已经把这隧道彻底占满!
那比纸还白的脸上,镶嵌着豆子大小的眼睛,两片厚如肥肠的嘴唇上泛着油光。
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趴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然而,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已经炸飞了,只能先往后退去,可后面的人又拼了命的往前挤。
眼下,简直是进退两难。
此时,狭小的通道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那苍白的脸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身后惨叫不绝于耳。
贺北如同杀猪般的惨嚎在整个啊,通道里回荡。
此刻,惨嚎与怒骂交织在一起,可谁也没办法。
那脸猛然一飞,我抬头一看,更觉得头皮发麻。
那不是一个人头,而是一串!
没错,就是一大串,像是风筝一样,一个挨着一个,每个脸或胖或瘦,但神色面目出奇的一致,最为吸引人的就是他们的嘴唇,明明都是男人脸,却各个都涂着泛光的红嘴唇,而在他们之间,仿佛连着一条线,让他们像是蜈蚣一样在我们头上盘旋舞动。
这玩意往我身后一飞,惨叫声更是不绝于耳,片刻后,这东西又重新飞到我头顶。
只是,这一次它的身后又多了一个新鲜的人脑袋!
那人是北冥队伍里中的一个道士!
此刻,那一个人头就这么飘荡在最后!
“北冥!”
我趴在地上大喊一句:“念咒做法!”
面对这种不知名的邪祟,我出于本能还是相信道经。
而在我们中,北冥不是最有能耐的,但是在道法上算是比较纯熟的。
不过,北冥的回答却让我心凉了半截。
“我什么法器都没带!念咒不管用!”
我一咬牙,回头看向渠灵:“有办法吗?”
“没有。”
渠灵的回答倒是干脆。
如今,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们俨然成了猪肉罐头,被密闭在这个地方,逃跑和反击都是痴心妄想。
人头风筝还在不断飞舞,每次舞动都会让它们的队伍里增加一个新人头。
而此时,空气变得更加稀薄,刚才我只是有些胸闷,如今已经有了呕吐感。
这绝对不是个好征兆!
“谁他妈有办法?再熬下去,大家都得死!”
我用了最大力气喊出这句话,可除了嘈杂,压根没人应答。
也就是在这时候,我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纯粹是白问。
眼下,他们但凡有一点办法,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不行,必须想办法突围!
而现在能救我的,只有一个人,陈二。
可我不能随意把陈二暴露于公众,这对他对我都不是好事!
但事关紧急,再犹豫下去,真的要殒命于此了!
天知道下一个被割脑袋的是谁!
他妈的,得活着!
想到这,我把手摸向兜里的打火机。
打火机被拿到手的时候,我又一次陷入了绝望,写有陈二名字的纸条在包里,根本拿不出来!
我愤愤地锤了锤地面,点子真背!
我兀自安慰着自己,估计刚才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就算拿出来也成浆糊了。
想到这,我低头咬住衣服,用处吃奶的力气狠狠往后一扯。
“刺啦!”
好在夏天的衣服比较薄,咬起来我不费劲。
我一狠心,又咬破指尖,鲜血慢慢渗到皮肤上。
“簌”
那诡异的人脸风筝又一次飞了回来,这一次,也毫无例外,队伍的后面又多了个脑袋,一个带着猪八戒面具的脑袋!
是梦影!
我简直不敢相信,一个恐怖如斯的人,怎么会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殒命?
可她的人头就这么悬在这里,她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