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吗?”
我用尽浑身力气,把这几个字从嗓子眼里挤了出来。
渠灵十分淡然:“当然。”
把这玩意送走,是我做梦都想要的结果,如今一条橄榄枝伸了过来,我想拒绝,但现实让我不得不屈服。
反复挣扎了许久,我低声问道:“你有没有办法,让他彻底消失?”
渠灵一怔,淡淡地回应道:“我把他带走,他的丑恶就会消失,但善良会重生。”
这一句带有机锋的话,让我不知如何答对。
“行了,就这么定了。”
不等我说话,渠灵已经自作主张:“正好我没人作伴,你就当成全我了。”
正说着,渠灵已经把孩子的襁褓重新包好,对着我微鞠一躬。
说罢,渠灵起身颔首,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带着那怪胎就走了。
他好像把那怪胎当成了什么宝贝,连步伐都变得匆忙一些。
渠灵走了以后,我一时间还没从震惊中走了出来。
那怪胎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我身边,又如同做梦一样,被渠灵带走。
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可又切实发生了。
怪胎被送走了,我本应欢呼雀跃,但此刻却有些沉重。
一种说不出的五味杂陈,渐渐遍布在心尖……
过了好一会儿,我后背上的汗登时流了出来。
我猛地从凳子上坐起,两眼望着渠灵消失的方向,我刚才把那怪胎丢在地上,一定被渠灵有错察觉。
否则以他沉闷的性格,断然不会找人主动要什么东西!
我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顿了顿,我又拼命的安慰自己:“没事,没事,他不知道其中的内幕。”
只要我咬死口风,这怪胎就是我捡来的,一定不会出事。
怪胎被送走了,我本应该高兴,但心中却被内疚和担忧充斥。
这一下午,我都处于一种极度焦灼的状态。
直到手机震动的嗡嗡声响起,这种焦虑才得以被打破。
我有些失神地拿起手机,低头一看,是齐老板。
我缓了缓神,接起电话:“齐老板?”
“哎呀,可别叫什么齐老板了。”
电话那头传来齐老板爽朗地笑声:“前几天答应去找你,一直也没去,实在是因为上班太忙了,老板又不给假,一直拖到现在。”
虽然齐老板在抱怨,但言语中非但没有一点怨气,反而带着丝丝兴奋。
我不禁苦笑几声,心想:穷人累死累活上班,富人闲的要死,主动找个有苦又累的工作,还乐此不疲。
“学敏掌门托人给我送信了,说明天要把我家祖宗牌位迁过去,你可得到场啊。”
我想了想,回绝道:“那是你和学敏的善缘,我就不掺和了,往后你们常来常往,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一听这话,齐老板马上不乐意了:“那可不行,这全是你在其中斡旋的功劳,这事你必须来!”
“你要不去,我明天派人把你抬到高丘山!”
我前后想了想,本来是个好事,别弄的像绑架似的,谁都不好看。M..
“那,行吧。”
“明天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我坐在椅子上思考着,本来我是不太想去露面的。
主要是渠灵已经察觉到我对他的不放心了,我今天刚从高丘山上下来,明天还去。
这免不得引起渠灵的怀疑。
不过,我找齐老板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明天一起说了吧。
次日,刚过九点,齐老板的车就停在了门口。
我手里的笤帚还没来得及放下,齐老板已经大步跃了进来。
一进门,齐老板就满目春风地喊着:“走吧,别干了。”
“您这真是财大气粗,我这小本生意,哪能说扔就扔?”我嗔笑着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我已经把笤帚放回了墙角。
齐老板哈哈一笑,搂着我的肩膀:“用不了多久,你这小生意就变成大买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