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这是在询问,倒不如说是给他自己找了个心理安慰。
学敏笑了笑:“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齐老板眼神有些放空,似乎在琢磨什么。
忽然,齐老板说道:“我马上安排人,给三清像塑上金身,只求能抗过这一劫!”
学敏满脸的高深莫测:“自便就是了。”
说罢,带着人转身就离开了。
我带着虞澜,走在学敏等人的后方,始终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路上,虞澜压低声音问道:“他是不是又在骗人?”
我一摊手:“不知道啊。”
“你刚才,不是已经看出不对劲了吗?”虞澜不解地问道。
我扫了一眼学敏几人,低声道:“那是我胡编乱造的,我什么都没看出来。”
“啊?”
“嘘!”
我故意放缓一些脚步,和学敏之间的距离拉开一些。
“严格来说,学敏不是一无是处,风水堪舆之术,他肯定还是懂的。我也不敢百分百确定,他一定是在骗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虞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之又问道:“那我就更不理解了,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啊?”
我站下脚步,紧盯着他背影:“要么让他改邪归正,要么让他彻底滚出道门。”
“只不过,这些事,不应该以牺牲苦主为代价。”
虞澜撇撇嘴:“我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嗯?怎么啦?”
虞澜嘴上说着佩服,但面色却没那么好看。
虞澜的对着学敏呶呶嘴:“对他那种人,你还能把师叔两个字叫出口,还叫的那么亲切。”
“若是放在从前,你恐怕早已忍不住动手了吧?”
言语中,听出了虞澜一丝别样的情绪,是感叹?亦或是失望?
我不禁一愣,随之暗自苦笑道:是啊,这一路走来,我虽然不断扫清世间浑浊,但也被浑浊沾满了全身。
我再也不是那个黑白分明的少年,而是有了一股世俗的腐臭。
但,我没办法。
想捍卫正义,走向黑暗也是不可避免的。
只不过,有的事还是要解释清的。
我不介意外人如何看我,可我唯独想在虞澜心里留下清澈。
“我不和他正面较劲,是不想暴露惠恩。一旦我直接和他发生冲突,学敏难免会对惠恩生疑。”我平静地说道。
虞澜侧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惠恩,是一枚很重要的棋子,对吧?”
“你看懂了?”我有些讶异地说道。
虞澜嗤笑道:“你不介意大费周章地保护一个仇人,傻子都能看出门道。”
“我记得,你以前最讨厌权谋之术了。”
虞澜抬头望着天,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我没否认:“我有两只拳头,但双拳难敌四手。我只有一个脑袋,如果使用得当,便能造福天下。”
听罢,虞澜没再多说什么。
但我却隐约感觉到,我和虞澜之间,有了一丝丝裂缝。
算了,权当我多想吧。
到了板房门口,学敏把诸位弟子打发走,只留下他自己站在门前。
我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学敏忽然说道:“你是狗皮膏药吗?”
我慢悠悠地转过身子:“照你这么说,是我粘着你了?”
“不是吗?”学敏反问道。
我上下打量着学敏:“你也太拿自己当盘菜了吧?”
“阴魂不散的东西!”学敏怒喝道。
我两手一摊:“随你怎么说。”
学敏鼻腔里冒出一声冷哼,转头就走。
“你刚才说,让齐老板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你当我听不懂啊?”
望着学敏的背影,我丝毫不客气地揭穿了他:“你就差直接告诉他,让他把钱递在你手里了。”
学敏一转身,怒不可遏地看着我:“少用你肚子里的坏水揣测我!”
学敏紧锁着眉,鼻腔里的喘息声随之加粗几分。
片刻后,学敏半疑问,半肯定地说道:“你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