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屋里的家具摆设纹丝未动,连轻薄地纱幔都没晃动,唯一受影响的,只有我自己。
眼下,我大声呼救已无济于事,索性,我就不喊了。
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不过,我已经懦弱够了,我希望能重新找回,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哪怕看起来有点楞,但我依然喜欢那样的自己。
只有那种热血,才能证明我在活着。
况且,到现在还没看见正主,光是刮几下妖风,你就想吓死我?
扯淡!老子今天就不动!
瞬间,我横下一条心,双手死死地拽着桌子腿,靠着最原始的蛮力对抗着席卷天地的大风。
须臾间,狂风加大,我拽着桌腿的手被瞬间扯开,一个巨大的吸引力,把我带向不知名的去处。
我只觉得眼前划过一道青白色的光,等我再一睁开眼,我已经置身在一间竹林之中。
翠绿色的竹子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青翠,尚未干涸的露珠顺着竹竿慢慢滑落,眼前有个不大的茅草棚子,突兀地伫立在竹林之间,茅草屋前摆着一条长长的鹅卵石路,鹅卵石被磨的锃光瓦亮,看起来像是经常有人走。
风一吹,竹叶间发出沙沙的响动,这细微的声音,却让我慌乱无比。
我浑身一激灵,紧张地四下望去,八成是幻境无疑。
转瞬间,我马上肯定了这个想法,松岭地处北方边陲,哪来的竹子?
况且,刚才明明已经是黑夜了,此刻竹干上露水未干,分明是清晨之相!这定是幻境无疑!
不过,该如何走出幻境,这才是眼下当务之急!
我现在没什么法术傍身,只能寄希望与土办法,按照民间土方子,遇见鬼打墙之类的幻境,一泡热腾腾的尿,足够将其破除。
我也不知道这办法有没有用,不过,聊胜于无。
想到这,我一点没犹豫,顺手就准备拉开裤链,准备掏出自己的小兄弟。
不过,我一低头,却发现地上摆放着一台围棋,上面摆着一盘尚未结束的残局,这让我本能的一顿,不自觉地把目光放在围棋上。
我狐疑地抬起眼皮,又四下看了一圈,确定安全以后,又看了眼棋盘。
“啪嗒”,棋盘上的黑子忽然走了一步,好像是有人在故意拨弄棋子。
能把幻境做的如此逼真,除了黄天鹤,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我不禁冷笑一声,对着空气说道:“别故弄玄虚了,出来吧。”
从黄天鹤走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和他必有一场死仗,如今遇见了,倒也算是坦然。
空荡荡竹林悄无声息,并没有声音回应我。
“簌”,一声极其微弱声音在响起,装满白色棋子的罐子凭空挪在了我面前。
“呵呵”,我干笑一声:“你我都知道怎么回事,何必装高雅呢?”
回应我的,依旧是寂静无声。
我不屑地扫向棋盘上的残局,想一把掀翻,却发现,这残局上暗藏玄机!
虽然我失去了所有道法,但我之前学习的东西,可都刻在脑子里,棋盘上黑白相交,竟是一盘八卦阵!
我咬咬牙,又看了一眼四周,黄天鹤这是在嘲讽我啊,明知道我做不成道士,还摆出个八卦阵?
这是典型的‘指着矮子说矬话’。
你想让我出丑,我偏偏要战胜你!
我凝神看着桌上的棋局,我仔细一看,呦呵,是我眼拙了。
这不是八卦阵,而是八门遁甲,隶属《奇门遁甲》中的一种。
六个个黑子以六棱形包围在外侧,分别占据了开、休、生三吉门和死、惊、伤三凶门。
我冷笑一声,黄天鹤还有点本事,先行占了三吉门和三凶门,余下只剩下杜门、景门两个平门。
此乃‘连环索命相’,若是单从棋盘上论,这倒不伤及性命,可若是在现实世界里,这种布局足以把人困死。
如《奇门遁甲》所言:死门全满,无一生还。
这算什么?下马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