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方才说使命?”
虞澜把身子立直,话音陡然抬高:“挨打的使命吗?”
说完,虞澜重重地磕了个头:“多有冒犯!”
师傅连忙把虞澜拽起来,却被虞澜挣开,虞澜如磐石一般跪在地上:“这话我只能跪着说!”
师傅摇了摇头:“他要做的事,是天命所归,他这一生必须要做的。”
“那您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到底是什么命。”
说完,虞澜又是重重地磕了个头:“我不想听‘天机不可泄露’这几个字。”
师傅把目光转向我,盯着我看了一会,便自顾自地摇摇头,转身在屋里踱步走了起来。
“你师祖是不是问过你,关于你命格的事儿。”
师傅忽然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看着我,我仔细想了想,杨定延确实问过。
“当初我手上出现这个不明的符,杨定延师祖给我打过电话,告诉我这可能是个雷字符,和吕祖悟道时身上的符咒,可能是一种。再后来,他就问我,你有没有给我算过命。”
师傅慢慢把身子扭正:“其实我是算过的。”
“啊?”我愣了一下,连忙问道:“怎么没听您提过?”
师傅摇头叹息了一下:“廖婆当初把你送来,我坚决不要你,后来被那老婆子数落一通,我才把你留下来。这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
“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命里克父克母,而且你不光克亲人,一切靠近你的人都会多灾多难。”
说着,师傅微微仰起头,慢慢叹了口气:“那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到来,一定会带来灾难,事实证明,我看的没错。”
我心头骤然一紧,是啊,从我去了以后,大大小小的麻烦从未断过,我刚到震乾院的时候,景元就因为我差点殒命,好在柳无垢请来了白娘娘,而后崇南因我殉道,道观上下几十口被屠戮殆尽。
而虞澜自从和我在一起,大伤小伤就没断过,前一阵还从车上摔下来,摔的浑身是伤。
我清清嗓子,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师傅:“所以,我是个灾星,对吧?师傅。”
师傅摇摇头:“其实,你的命被人扑了。”
“扑了?”我不解地看着师傅:“这是什么意思?”
师傅盯着我的额头,缓缓地说道:“你命里本来是带着金椅子的,但是在你出生的时候,遇上了半命人。这半命人的命格又冷又硬,生生把你的金椅子撞没了。”
这件事师傅从来没跟我讲过,他现在和我说这些,无异于晴天霹雳,我好好的命格就这么被人毁了?
“金椅子,是什么东西?”虞澜狐疑地问道。
不等师傅说话,我先开口应道:“就是官位,命里带金椅子的人,以后都是当官的材料。”
“那半命人呢?”
“寡妇。”
师傅点点头:“没错,坏就坏在这个寡妇身上了。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我想帮你把命拔回正轨,这种事唯一的化解办法,就是找到当初扑你的人。”
“所以,我曾亲自去过你老家,前后仔细打听一番,在你出生的那几年,你们村子根本没有寡妇!”
我用力地挣了下身子,把头靠在墙上,疑惑地问道:“不对啊,师傅。我爹的死因,就是因为寡妇!那个女人是从外乡嫁过来的,别的事我能记错,这事我记得一清二楚!”
师傅缓缓地摇摇头:“我问遍了村子里的每一个人,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个寡妇。后来,我托关系看到了你们村子的户籍,也没有关于那个女人的记载。”
“也就是说,扑你的寡妇,未必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