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年长的弟子对着身边的人耳语了几句,警惕地看了我一眼,便匆匆跑了出去。
几分钟后,灵虚的身影出现在我视线中。不等灵虚说话,我抬手指着大门,先开口道:“把门开开,过法堂。”
灵虚对着执法堂的弟子挥了挥手,给我俩腾出一块相对独立的环境。
灵虚把身子往前凑了凑,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我答应你了,一定给你个交代。”
“你错了。”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灵虚:“你以为我在报私仇?我没那么狭隘。你也不是要给我交代,你是个龙虎山一个交代!”M..
灵虚满脸地疑惑:“我干什么了?怎么能谈到交不交代呢?”
“升执法旗。”我轻飘飘地扔出一句:“想想王灵官。”
说完,我没再多看他一眼,他越不想让我查,就说明这件事的疑点越大。
这次,执法堂的弟子也没再拦我,我一把推开执法堂的门,大步流星地走到主位上,面无波澜地坐了上去。
执法堂的门四敞大开,门外执法堂的弟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和灵虚。
灵虚站在台下,微微仰起头,嗡动着嘴唇想说些什么,终究是没说出来。
“别耽误时间了。”
我端坐在法堂中央,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轻飘飘地丢出一句话让灵虚更加慌张。
半晌儿,灵虚道人一跺脚,转头冲着门外喊道:“开法堂!”
执法堂的弟子虽不明就里,但掌门的话还是要听的,其中一个弟子快速拉动执法堂的摇铃。
清脆的摇铃声很快遍布整个龙虎山,无数执法堂的弟子从四面八方快速集结于此。
这些弟子刚一进门,无一不是目瞪口呆,已经迈进屋里的脚,不知该落下,还是该出去。
昨天差点被打死的阶下囚,为何今天会端坐在庙堂之上?
眼看着屋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我四下扫了一下:“少一个人。”
“谁?”灵虚问道。
“全真派少掌门,贺北。”
灵虚歪着头,不解地看着我:“他并非龙虎山中人,为何唤他于此?”
“麻烦您,把他请来。”
我盯着灵虚,特意把这几个字咬的很重。
灵虚无奈的点点头,对着身旁的人吩咐一句:“去请贺掌门。”
片刻之后,贺北迈着四方步,非常悠闲地走了进来。贺北刚进门,特别做作地低头掸了掸身上的灰土,嘴上说着:“大清早就开审,未免有点不人道。”
话刚说完,贺北慢悠悠抬起头,却看见坐在堂前的我。
贺北像导电了一样,浑身一抖,又把询问地目光扫向灵虚,惊骇之色,溢于眉间。
片刻后,贺北拽了拽衣服,几个健步走到灵虚身边。
贺北把胸口挺起来,单手指着我,大喝道:“无法无天!这地方是你能坐的吗?”
我淡然一笑:“你最好搞清楚状况。”
贺北把头扭向灵虚,用极低地声音掩饰着不安和尴尬:“这什么情况啊?”
可惜,我听觉灵敏,他的话我听的一清二楚。
“他有话要问咱们。”
灵虚低着头,十分艰难地说出这句话,这一句话说完,灵虚便把头扭了过去,再也不肯说半个字。
贺北半弯着腰,看着灵虚的侧脸,又看看我,更不知道如何是好。
几秒钟之后,贺北慢慢地转过身子,凝眉瞪眼地望着我:“你要问我话?”
“对。”
“我是全真教的人,你他妈敢审我?”
“执法堂内,污言秽语,该当如何?”
贺北脸色瞬间黑了起来,他也是道士,他当然知道这件事的后果。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灵虚用力地扯了扯贺北的袖子,贺北显然知晓灵虚的意图,转过头狠狠地瞪着我,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看着贺北吃瘪的表情,我忍不住轻笑一声:“罢了,赐座。”
此话一出,执法堂的弟子忙不迭地把凳子放在灵虚和贺北的身后,灵虚和贺北互相对了个眼神,缓缓地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