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仪大师傅轻声念叨:“忤逆法堂,不敬尊长,戒棍三十。”
话音刚落,执法堂的弟子直接扭住我的胳膊,把我摁在地上。
我仰起头,厉声反问道:“你凭什么打我?”
灵虚道人慢慢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你说你是道士,那就按道士的规矩来。”
“我且问你,你到底是不是道士!”灵虚道人又是一声怒喝。
我算是明白了,今天我要是承认了,免不了又是一顿皮肉之苦;若是不承认,他马上就能我把杀了,而且有着光明正大的理由。
“我是道士!”
“打!”
“你敢!”
我用力的挣扎一番,嘴里如连珠炮一般:“你们说我有罪,却连审都不审,上来直接动刑。你们龙虎山是土匪窝子吗?”
我猜,执法堂的弟子并不知道灵虚等人的勾当,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他即便很迫切地置我于死地,可他要顾及自己的名誉。
我赌他不敢背上滥用私刑的名声!
此话一出,灵虚道人愣了片刻。几秒钟之后,他缓缓坐回椅子上,单手挥了挥,似是扫兴一般:“退回去。”
执法堂的弟子松开了我,我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直视着灵虚:“给我搬一张椅子。”
“休要无耻!”
“我是受审,你是主审,你有权利问,我有权利回答,我们是平等的!这才是执法堂的规矩!”
当初,崇南对我有几分偏爱,私下告诉我,杀威堂确实有动刑的权利,但是必须有直接证据能证明你确实犯错了,如果执法堂没有证据,那我的身份只是受询人,和堂上的人是平等的。
这是道教的老祖宗,担心执法堂滥用职权而定下的规矩。
如果不知道这些,我又怎会如此挑衅?
反正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要在任何事上都抗争到底!哪怕是一个细节!
面对我这种态度,灵虚道人气的胡子直颤,用手指着我,半天没说出话。
“搬椅子!”
一把四方椅被搬到了我身后,我慢悠悠地坐了下去,左右脚一搭,翘起二郎腿,目不转睛地看着灵虚道人。
“今日,我以三清的名义问你,你从何时与邪教勾结在一起?”灵虚道人满脸威严地问道。
我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你管自己叫邪教?你这老头真逗。”
“另外,说话要讲证据的。”我收起笑意,冷声回呛道。
灵虚道长轻笑一声,对着身边的道童挥了挥手:“把东西拿上来。”
这下,我也来了兴趣,我还真想看看,什么东西能证明我是邪教?
道童两手托着金盘,盘子上放着一个特别小的东西,我看不清是什么。直到灵虚道人把它举起来,我才看见,这好像是个优盘。
一瞬间,我满脑袋的疑惑,我这一路上也碰过什么电子设备,哪来的优盘?
转头一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既然想让我死,那就一定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插在音响上。”灵虚道人又吩咐一声。
每逢法会,道观内信众颇多,为了让每个信众都能刚听见道经,都会在道观各个角落安上音响。本应传经诵法的音响,如今却成了我播放我罪名的工具,想想都可笑。
几声滋滋啦啦地电流过后,音响里响起了两个声音。
“你可不是道士。”
这是,东野的声音!
“那我是什么?”
“七香门。”
听到这,我身上的冷汗登时就落了下来,我翘着的二郎腿也不再悠闲。那天晚上只有我和虞澜,以及东野三个人。仔细回想一下,东野的手机始终揣在他兜里,这段录音一定是东野所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