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澜想了想,试探性地说道:“保险起见,我从家里调一些蛊师过来吧。”
我闭着眼睛仔细回想着这一路,从贺北到东野,从北方到赣都,这一路上我们付出了太多的代价。可事实证明,我当初的判断是对的,如今我终于有一个能挖出龙华观的机会,这就意味着,我距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越是这时候,我越应该稳住,需小心行事。
我左右权衡一番,摇摇头:“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不要蛊师。”
“要扎纸匠!”我猛地睁开眼,笃定地说道。
虞澜狐疑地看着我:“为什么?”
“东野说了,这人是个疯子,你家的蛊师都是救人白衣蛊,论这些邪门歪道,他们肯定不是对手。而且,他们只是普通的医生,贸然调动,会增加不必要的伤亡。”我冷静地分析着。
虞澜更加疑惑了:“那你把扎纸匠调来,有什么用啊?”
“纸人,永远不会中蛊。”
虞澜眼睛突然一亮,有些激动地喊了一声:“我懂了!”
我站起身子,沉着地分析着眼前的局势:“让纸人做先遣部队,把它们放在山里搜人,只要确定了目标,马上开打。”
虞澜兴奋地一拍桌子:“天一亮,我马上安排!”
“好。”
“咱俩去睡会吧,接下来的战斗,每一场都是要命的恶仗,先养好身体吧。”我轻声说道。
虞澜点点头,率先拉开门,走到了旁边的房间。
农家院的客房和宾馆几乎一样,出了一张大床,屋里没什么摆设,我用力地摁了摁床垫,还不错,软硬适中,应该能睡个好觉。
天色渐渐放亮,黑黢黢地夜晚渐渐地被薄雾占领,灰蒙蒙地天色透光窗纱笼罩在房间里,静谧而又深邃。
床很舒服,身体很乏,爱人置于身畔,一个高质量的睡眠环境早已满足,可我就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或许是面临大战的紧张,或许是接近真相的激动,我的脑海里闪过各种各样的片段,搅的我根本没办法入睡。
“你睡着了吗?”
许久之后,虞澜在我耳边轻声问道。
“嗯?你也没睡?”我反问了一句。
虞澜翻了翻身,把脸冲着我:“你变了。”
我也把脸转了过去,和虞澜在朦胧中对话:“这话怎么说?”
“我觉得,你好像更冷静了,也更老成了。”虞澜轻声说道。
我轻笑一声:“你是说我,撒起谎来脸都不红吧?”
虞澜娇嗔地锤了我一下:“我可没那么说。”
“我是觉得,从最开始在地府抓黄都统,一直到现在抓东野,你处理问题的方式变了。”虞澜轻声说道。
我两眼看着天棚,缓缓地回应着:“我应该变成这样。”
“为什么是应该?”
“这一路上,吃了不计其数的亏,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肯定不会像从前那么傻了。”
虞澜轻叹一口气,拽了拽被子:“是啊,吃了那么多的亏。”
“别想了,睡会吧。”
我一面劝着虞澜,自己却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虞澜把胳膊搭在我胸口上,脑袋在我肩膀上蹭了蹭,喃喃着说道:“睡吧。”
我深吸一口气,看看窗外的天色,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这一觉睡的很累,身体睡着了,脑袋从未休息,睡了几个小时候以后,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觉得周身疼痛。
我懒洋洋地站在窗前,不紧不慢地穿着衣服,心想着去弄点饭吃。
我迷迷糊糊地伸着懒腰,高举的手还没放下来,就看见几个伶俐的身影从墙上直接翻落到院子里。
一瞬间,我瞪大了眼睛,顿时困意全无!
我第一个反应是,东野出问题了!这老小子玩了一手两面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