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的高强度工作确有成效,扎纸匠在四天之内,扎出来近百个纸人,以至于他的房间里已经摆不下这些纸人了,只能拿到院子当中,用油毡纸将其盖好,而扎纸匠有了之前的教训,这一次,所有的纸人都没画眼睛,等到必要的时候,再做点睛之功。.
毕竟,如果这么多纸人同时出了问题,我们可真的扛不住。最为苦闷的,当属虞澜,一连几天都查出什么结果,急火攻心之下,直接一病不起。
情况的不对恶化对我们来讲无异于雪上加霜,我和的玄虎一致决定,所有人马上休息!
当天,玄虎像变魔术似的,张罗了一桌子极为丰盛的晚宴,名义上是犒劳宴,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一桌子饭菜就是玄虎在帮所有人缓解情绪。
饭桌上,玄虎斟酌再三,从床底又当初一坛子酒,给每个人都倒上了一大碗,唯独自己的碗里空空如也。即便是扎纸匠始终要求玄虎也喝上一口,玄虎依然以身体不适为由,愣是一口酒没沾。
我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玄虎嗜酒成性,他不是不想喝,而是不敢喝。
在玄虎的带动和酒精的加持下,饭桌上的气氛变得逐渐热烈,一向少言寡语的扎纸匠,在喝上几口酒以后,话多了,说话声音也大了。从来不喝酒的虞澜,也在气氛的鼓动之下,举起了酒碗,将大半碗烈酒一饮而尽。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虞澜和扎纸匠已经喝的晕头转向。
玄虎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跟他出来,到了门外,玄虎望着明朗地月色,喃喃地说道:“今晚咱爷俩值夜,你前半夜,我后半夜。”
“我自己盯着就行,您也休息去。”我有些内疚地说道。
玄虎坚定地摇摇头:“那个叫东野的人,实在强的可怕,咱们不知道他们肚子里打着什么算盘,我不敢松懈,他们若是突然发难,你顶不住。”
“您觉得,他们会来?”
“当对手太强的时候,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说着,玄虎把目光放在院子里的纸人上,嘴角扯起一抹苦笑。
玄虎继续说道:“我能理解扎纸匠这片心,可是,在绝对力量面前,纸人的数量是多是少,结果都一样。”
我叹了口气,嘴上说道:“是我把你们都拖下水了,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被动了,是尴尬。我们被邪教牵着鼻子走,什么时候能松口气,完全是他们说了算。”
玄虎笑着摸摸我的头:“傻小子,没人怪你。我还是那句话,人命天定,咱爷俩注定这辈子得搅合在一起。”
顿了顿,玄虎继续说道:“我进屋了,后半夜的来替你。”
“好。”
玄虎走了以后,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迎着寒风站在院子当中。晚上的风不算小,但我丝毫没有感觉到凉意。一来,我身后有一群被我保护的人,二来,他们如此玩命的帮我,这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儿。
不知不觉,到了后半夜,玄虎从屋里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嘴上说道:“冻坏了吧?快进屋吧。”
玄虎第二句话还没说出来,大门被一股蛮力撞的四分五裂!玄虎本能的把我搂在怀里,脚下迅速向后挪动。
我从玄虎的怀里挣了出来,定睛一看,门外不知道站了多少人,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
人群中,有一身影慢调斯文的走了过来,这身影越来越近,停在了数米之外,我这才看清,这人正是东野!
玄虎的担心,真的发生了!
东野的脸上依然挂着那副说不清的笑,手上拿着一把黑红色的纸扇,时不时的在手中摇上几下。我不禁暗自腹诽道:大冬天扇扇子,这是装逼成瘾,还是什么特殊癖好?
东野目光如炬的看着我和玄虎,似挑衅一般问道:“考虑的怎么样了?”
玄虎往前跨了一步,半个身子挡在我前面,嘴上说道:“你这是谈判的态度么?”
东野的脖子往前一探,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好像对这句话便是十分吃惊,口中发出“哦!”的一声。
“什么谈判?谁在和你谈判?”东野两手一摊,脖子用力的往前探着,即便这体态看起来像个王八,可我现在根本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