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玄虎的眼睛,期待从他的眼神中得到一些答案,而玄虎只是不咸不淡地扔出一句:“你继续。”
我扒拉着手指,继续和玄虎分析着:“我刚才去看扎纸匠的状态了,他那种惆怅不是装出来的。退一万步说,他和咱们回了北方,如果有什么异常,你觉得他能和整个清风观抗衡?那是咱的地盘,话语权在咱们手里!”
玄虎扫了我一眼,问道:“你这么想把他带回去,肯定不是因为他可怜吧?”
“知子莫若父啊!”我嘿嘿一笑:“您这是神机妙算啊,您……”
玄虎一伸手,做出个停止地手势:“得得得,别在这放彩虹屁了,接着往下说。”
我认真地看着玄虎:“我问您,道观现在的守备力量有多少?”
玄虎想了想:“上上下下加起来,不到二百人。”
我点点头,又问道:“如果黄家再次打过来,您有几分胜算?”
显然,玄虎没想到我会问这么问题,略微愣了一下,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您先回答我问题。”
玄虎想了想,不情愿地承认道:“最多五成。”
“剩下的五成,差在哪?”
玄虎抬起头,叹了口气:“从人数,到战斗素质,都是问题。纯阳宫留下的人各个武艺不凡,但都些心高气傲,不愿意学本事;新入门的道童,倒是很虔诚的学本事,但底子太差,没什么战斗力。清风观现在看着很大,但真实情况只有我和你师傅知道,根基不稳,难成大事。”
我认真地说道:“我正是理解您的难处,才决定带他回去。”
看着玄虎微微惊讶的表情,我继续说道:“不瞒您说,道观经历过那么一次大难,我至今仍心有余悸,我很担心悲剧重新上演,所以,咱们必须想办法提升战斗力,以防不测。”
“想提升战斗力,势必要培养生力军。人员招纳是个问题,就算是招来了很多人,那就意味着,清风观要投入更大的资金和人力成本,这在无形之中增加了很多压力,这无疑会让清风观走上内忧外患的路,此非良策啊!”
说完,我有意看了的眼玄虎的眼神,果然,他的眼神中,不经意的流淌出一丝丝动容,这就说明我说到他心坎里去了!我有信心说服他!
自信心的膨胀,让我说话的语气也提高不少:“扎纸匠的手艺你也看见了,随便扎个纸人就能以假乱真,如果把扎纸匠纳入清风观麾下,他可以帮咱们迅速提升战斗力,至于咱们的费用,也不会有什么增加,无非是桌子上多双筷子。”
玄虎听完以后,想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你是从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会算计了?”
我干笑几声:“我这一路啊,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了认清现实——没有钱寸步难行。我在家里的时候,吃喝不愁,出来了以后才发现,汤没盐不如水,人没钱不如鬼。我想让清风观更好,我指的是,在各个方面越来越好。况且,我觉得既能帮他解决生存问题,又能给清风观出份力,一举两得的事儿,没什么不好。”
玄虎重重地拍了我,欣慰地说道:“好,越来越成熟了!”
听着玄虎的夸赞,我满怀信心地问道:“您这是同意啦?”
玄虎轻轻地摇了摇头:“你想没想过,如果他临阵倒戈,你该如何面对?”
“你可知道,他的势力越大,我们对他的掌控就越难,一旦他起了反心,咱们会变得很尴尬。”玄虎认真地说道。
玄虎这两句话,竟然反驳的我无言以对,我从来没想过这种事儿会发生。
玄虎轻声说道:“我要站在道观的角度考虑这件事。你也知道,他扎的纸人很厉害,而且又不需要耗费太大的精力,一旦他手里捏着成百上千的纸人,他就有了资本,有了制衡清风观的资本,到了那时候,这就叫养虎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