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整了气息,不能让愤怒冲昏了理智,当下最该做的,不是破口大骂,而是赶紧想办法。
法器和防身的武器都已经不在了,我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怀里的为数不多的符箓和阴阳眼。我一抬手,把阴阳眼打开,顺势望着身后的远方。
夜晚已至,月上枝头,浓密的黑夜下,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不见任何邪祟,也不见我们的装备。
这不应该啊,即使我们走出来很远,但不应该连那么大的车都看不见。
我心疼的不是车,更不是物资,而是我的法器,以及虞澜的弩。现在这种情况没有法器,就等于等死,而那弩,是虞澜祖上传下来的,对她家意义非凡。
想到这,我用力的捏了捏虞澜的手,坚定地说道:“别怕,一切有我。”
“嗯!”虞澜同样用坚定回应了我。
“咱俩先把车找回来,其他的再说。”说着,我从兜里掏出钢刀,对着左手中指狠狠的划了一下,右手蘸着血,学着师傅的样子,在虞澜手中写了一个“咤”字。
我用嘴嘬了嘬手上的伤口,嘱咐道:“要是有危险,你就用这手拍她,保证管用。”
随后,我便拉起虞澜,朝着未知的黑暗前进。
有的人,注定与黑暗同行,而又终将毁灭黑暗。
只是,这一条路上,必将充满了苦涩,他日若是拨云见日,黑暗消陨,便是所有的值得。
保险起见,我和虞澜选择了贴着护栏前行,有什么突然状况,不至于遭受两面夹击。
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视线中,出现一抹略微跳动的红光,我眯起眼睛一看,是一燃烧的火。
完蛋了!我第一个反应是,黄皮子把车烧了,那车上的物资肯定被毁无疑!
心中的惊骇让我俩的脚步不禁加快了许多,可当我俩接近那团火的时候,我才发现,并不是车着火了。
而是一个老太太,蹲在路边烧纸!
这老太太用瘦弱的背影对着我,一面烧纸,一面痛哭这,面前的纸灰堆得像个小山似的,怪不得这么大的火光,看这样子,这纸可烧了不少啊。M..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我和虞澜从老太太身边绕了过去,可老太太悲拗的哭叫,一声高过一声,在这个不安分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刺耳。
当我和虞澜的脚步,正好路过老太太身边的时候,这老太太哭嚎的声音更是陡然上升不少,两只手在冰冷的地面上拍的砰砰作响。
虞澜回头看了老太太一眼,脚下迟疑了一下,她回头看看我,说道:“你看这大晚上的,连个人都没有,这老奶奶也太可怜了吧?”
生离死别,我见的多了。本意上,我是不想多管闲事的,可虞澜心里的善良,还是让我俩动摇了。
我安抚着她说道:“国道嘛,没有人不是很正常吗?”
话音未落,我后背嗖的一下就炸开了,是啊,国道上,怎么可能有人呢!
那这老太太是什么?
我拽着虞澜的手,说道:“别管了,先走吧。”
“丧儿失女,命苦啊!”这老太太发出极其凄厉的哀嚎。
“太可怜了。”虞澜喃喃地说道。
我扯了扯虞澜的手,自嘲道:“咱俩才是最可怜的,今天晚上要找不到车,咱俩肯定得冻死。”
虞澜轻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跟着我向前出发了。
“哎呦!”
这老太太嘴里发出嗷嚎,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