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给师傅打电话,但是,我可以按照师傅的做事方式来思考,若是以师傅的性格来面对这件事,师傅一定不会纵容邪祟到处作乱,以我对师傅的了解,师傅大概率会选择曲线救国的方式。
随后,玄虎的音容笑貌又出现在我眼前,突然,一股无地自容的羞煞感,登时涌到我的头顶,在想起玄虎的一瞬间,我又莫名的想起来那几个带着嘲讽戏弄的字。.
如果是玄虎看见这几个字,一定会不遗余力的端了邪教的老窝!
我今天真是被这群人气昏了头,作为清风观的人,怎么能随意放弃?作为玄虎的徒弟,我怎么能被邪祟吓倒?
这种羞煞感在我内心中逐渐被放大,直至彻底占据我整个内心。
丢人啊!
当我被这股情绪完全笼罩的时候,一股无力感像是潮水一般,突然汹涌,将我彻底淹没,连站着都觉得费力。
回过身,我想搬把椅子坐坐,双手搬着椅子,一抬头,却看见墙上挂着的救苦爷画像,严肃中带着慈祥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我。
这目光虽然柔和,在我眼里确实目光如炬,烧的我浑身难受。
廖婆说的对,救苦爷若是不救苦,还叫什么救苦爷?道士若是不能度厄除灾,还当个屁道士?
正是廖婆曾说的这句话,和师傅们的音容笑貌,让我在这个难捱的夜晚有了勇气。
君子岂可怯懦而为?
我放下椅子,迅速的换上衣服,拿起背包清点下法器备品,又估算了下时间,我就算用腿跑,两个小时怎么也到了。
至于虞澜,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临出门之前,我在桌上留了个字条:出门办事,勿念。
这一次,我要自己把丢了脸找回来!
我背起背包,小心翼翼的从侧门出去,连麻四都没看见我。出了门,我撒开两条腿,奔着高槛村快速跑去。
全速飞奔将近一个小时,汗水已经打透了后背,我气喘吁吁的站在高槛村的石门面前想了想,一转身,跳进了地面下的泥路上。
思来想去,唯一敢信的一个人,是二柱子。
这人看起来不太正经,但这人有底线。
我顺着口,我贴在外墙上,没敲门,而是选择翻墙。
院子里唯一的光亮就是二柱子的卧室,隔着窗户能看见隐约的人影,接着灯光,看着地面,二柱子家已经被打扫干净了,白天的战斗痕迹已经全部不见了。
看着一干二净的地面,我突然心生警觉,一个连院子都不打扫的人,怎么可能收拾残局?
想到这,我蹑手蹑脚的走到院子里的阴影当中,悄悄的接近房子。
蹲在墙根下,我根本看不清屋子里坐的是谁,我想了想,随手抄起来一个石子,用力的砸在玻璃上。
清脆的声响引得屋里一阵叫骂,听声音好像是二柱子。
我低伏在墙边,看着冲出来的二柱子,站在院子里骂骂咧咧的环顾着四周。
确定安全以后,我轻声唤道:“哎,哎哎,是我。”
二柱子被墙角里突然发出的声音吓得不轻,一屁股直接坐到门槛上了。
“谁啊?别过来啊!”二柱子手忙脚乱的站起来,从旁边抄起个木头棒子,胡乱的挥动着。
我站起身子,小声地说道:“我,道士。”
二柱子愣了一下,低下身子,缓缓地问道:“谁?大师啊?”
这时候,我已经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看见是我,二柱子才那么慌张。
我手指放在唇前:“嘘,进屋说。”
一进屋,二柱子赶紧把门锁上了,拍拍胸口:“我要让你吓死了。”
顿了顿,二柱子紧张兮兮的问道:“你咋又回来了呢?你知不知道,整个村子现在恨不得杀了你。”
我笑着点点头:“我知道啊。”
“我回来,又不是冲着他们,我是为了自己的底线,你就别担心了。”我无所谓的说道。
看着空落落的炕上,我问道:“你侄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