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也不知道这三清像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我心里也是一阵阵懊悔,我这不搬石头砸自己脚吗?
见师傅不说话,杨定延的怒火燃烧的更加旺盛了。
杨定延怒声说道:“从我要来你这,你这徒弟就搪塞我,我甚至怀疑他是个冒牌货,你抱着我的时候,我顺势一摸你的背,我就知道你气息不稳,玄虎的腿,原本也没瘸成这样!到了现在,你还在跟我支支吾吾!”
之前,我一直以为虞澜父亲的气场已经足够压死人,可现在一看,与杨定延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身后的玄虎也同样一言不发,而杨定延此时把炮筒转向了他。
杨定延走到玄虎旁边,冷声说道:“震乾院,是不出世的净土,天塌下来,震乾院的人也不会出来,这是自古的规矩!你告诉我,你为何跑了出来?”
玄虎还在挣扎,他拱手轻声说道:“他修行打坐,我给他做护法。”
这话直接戳中了杨定延的爆发点,杨定延大喝一声:“无稽之谈!慕云弱冠之年时,武艺在同辈众人已是出类拔萃!你还不说实话!”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沉默。M..
半晌儿,师傅站直了腰,缓缓地说道:“清风观,没了。”
就在片刻之间,师傅的嗓子已经变得干哑,可见,这件事让他亲口说出来的压力究竟有多大。
杨定延侧耳问道:“怎么的?你再说一遍。”
师傅用力地抿着嘴,神情严肃地说道:“我说,清风观,没了。祖业,毁在我手里了。”
师傅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不卑不亢,似乎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
杨定延不敢相信的看着师傅,又环顾了四周,缓缓地说道:“不可能,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入门到掌舵,我都看在眼里,清风观不可能砸在你手上!”
师傅长叹一口气,说道:“并非我有意覆灭清风观,而是、而是清风观上下,被人屠戮殆尽,我俩加上景元,是仅存的活口,禅寂当时没在家,躲过了一劫。”
杨定延还是不肯相信,说道:“你休要骗我,有玄虎这些人在这,怎么会有人将清风观灭门?”
看这情况,瞒肯定是瞒不住了,不如就全盘交代了。
我走上前,说道:“是黄皮子,黄家人干的,是我连累了师门。”
师傅赶紧上前拉我,不让我继续说下去。
杨定延一听这话,再看看师傅的表情,这才有些相信。
杨定延收起怒火,从鼻腔里长出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来吧,那就给我讲讲,黄皮子为何踏平了清风观。”
我松开师傅的手,走上前,说道:“师祖,我是这事的罪魁祸首,如果没有我,师门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黄皮子杀我全家,我被人送到师傅门下修行,玄虎师傅为了护我,迫不得已斩杀了黄天智,乃至遭到黄家疯狂报复。”
杨定延气的两绺长寿眉都跟着颤抖,手着指着倒立的三清像,说道:“这么说,这是黄家干的?”
我点点头,说道:“千真万确!黄家十二个兄弟全都到场了!”
杨定延又一次震怒,冷声喝道:“藐视道法,侮辱三清,草菅人命,简直无法无天!黄家兄弟,本是一只脚踏进仙班的人,为何如此凶残暴戾!”
师傅还要说什么,却被杨定延喝止了。
转过头,杨定延快速地对我说道:“我不问你之前和你家到底是什么仇,这与我无关,但他们今天毁了清风观,这就与我有关了!”
杨定延的目光突然看向远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半晌,他轻声说道:“当年我和师兄下山,被师傅分别放在了山西和东北,就是为了一方出了意外,另一方能支援过来。我一直觉得这是多余之举,但如今一看,师傅确实是高瞻远瞩。”
良久,杨定延头也没回地喊道:“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