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隐忍三十年,三十年只为刀成,今日饮血一出,吾将三十年感悟之法孕育其中,待有缘弟子,能继承吾志!得饮血,得吾法,更得吾之志!”
没有现身的余牧枫,在炽热的铸造坊内模仿着贺章的言语调调,酝酿出这样的一句话后,就那么直接说了出来。
箴言缭绕,回响在天刀门的铸造坊内。
余牧枫没有细想,反正这只是在金志成的梦境之中,他也用不着那么严苛严谨。
果不其然,就在余牧枫嘴边的这番话语之后,梦境场景之中,贺劲立马就兴奋了起来。
“城主!我师父留下了法子,在他所铸造的最后一把饮血刀内,以前我倒是听说过师父在铸刀的时候要求我们将自己的铸造之法以及铸造感悟融入到刀身之内,只不过那个时候我们因为水平不济,所以一直没有成功,也没有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
“不过现在听到这样的一个声音,我贺劲明悟了,师父真的做到了!而这一切都蕴藏在了饮血刀内,虽然现在我并不知师父的饮血刀在哪,但我贺劲决定从今天开始继承师父的遗志,好好铸刀,铸就出属于我贺劲个人的那把饮血刀!”
视线中,贺劲没有理会处于沉思状态中的金志成,便带着自个内心的激动直直的喊了出来。
见此,余牧枫也是非常满意这样的一种效果。
有意向地将金志成的头绪吸引到化身饮血刀的自己身上……
“好!贺劲你努力,要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可差人到城主府内汇报!”金志成拍了拍贺劲的肩膀说道。
继而画面一闪,余牧枫只觉得感知一震,视线中的场景再度发生了变化,出现在漆黑藏宝阁内。
“这是退出来了吗?”余牧枫自问。不过倒也没有继续纠结。
难得成功了一次,也算做了他目前想要做的事情,还算令他满意。
至于效果如何,再等等看就行了,毕竟鱼饵已经抛出,自己眼下需要做的就只剩下等待了。
虽说现在的他依旧搞不懂这些天赋能力的触发机制,但有着这次的成功经历之后,余牧枫倒也不再像以往一般,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样一来,连他的心情和状态都好上了不少,连带着内心之中的焦虑都似乎有所缓解……
至于另外一边,城主府内,城主卧房的床榻之上,金志成的双眼也是悠悠地转睁开了。
“咦!今夜这是怎么呢?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一个梦呢?还梦到了贺章?虽然只是声音,但这也不应该啊!”金志成微微地坐直了起来,悠悠自语道。
他是一个严谨的人,一般极少入梦。
甚至已经有妻儿的他,床榻之旁也都不会有其他的人存在。
夫妻生活都是他去自己女人的房间,但他这些年来又从不在自己女人的房间之中留宿。
这是他的习惯,也是他的风格,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哪怕是自己的女人也都不行,万一自己做梦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岂不是重大失策?
这便是他金志成内心中最为原始的想法,他这人,无论对谁,都不存在安全感,他只相信自己,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和听,所以他对自己的直觉深信不疑。
这也是他为何不喜欢饮血刀的原因,毕竟他目睹并感受到了来自于饮血刀的邪恶,要不然当时的他还不至于出现那般纠结,甚至直接给扔了。
可饮血刀终究是一把宝器,还是出现在云原城附近的宝器,要是再出现了一个贺章,或者说再次被云原城的原住民得到,那该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呢?
所以在诸多原因的加持下,再加上他内心之中的潜意识,对于实力的渴望,这才有了拾取的一幕……
毕竟唾手可得的强大和助力,又能有谁能够放弃呢?
纵然这样的东西本身存在危险,但掌握在自己手中总要比掌握在别人手中要来得安心吧?
也正是因为带着这样的一种心思,所以金志成在将饮血刀拿回来后,并没有自己使用,而是将其封存在了书房内的藏宝阁之中。
而他也开始在整合云原城的所有势力之后,为此在天刀门内众弟子门人的面前旁推侧引了好几次。
这段时间,作为城主的他,前往天刀门的次数也都是最多的。
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真的是不假。
一个人的梦境虽说不一定十分的准确,但确确实实暗合一点的道理,甚至潜藏着无限的可能,要不然也不会出现有人梦中悟道,登临绝顶……
“难道贺章真的在饮血刀内留下了什么?”
“他是在暗示我吗?要不然云原山脉内的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了,怎么会今夜才给我这样一个梦境启示呢?”
“这总不是为了感谢我金志成,才特意入我的梦吧?”
金志成以屈膝环抱双腿的姿态静坐在了床榻之上,轻轻地自语着,一时之间也没有一个头绪。
只不过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是一个“高、伟、正”一样的人。
所以他并没有将贺章手持饮血刀屠戮联合围猎队伍的真情实景透露出来。
在云原山脉中的那一次团灭的围猎事件中,他只说明了一阶元兽黑背铁鳄的强大,这才导致他们四大势力全部死伤殆尽的根本原因。
而他自己本人,则是因为自家强大的管家采用以命换命的形式才得以保全并存活下来,甚至对于这件事件,就连后来那些被他派去云原山脉收拢黑背铁鳄尸体的心腹手下,也都一个个亲自下了坚守秘密的命令……
“算了不想了!想也想不出一个能暗合自己心思的想法了!还不如去看看饮血刀。”
“好在饮血刀并没有被我丢弃,还一直都在我城主府内。”
“不管梦中的情景如何,只是去看看应该还不至于出现什么变故!”
金志成自言自语地说着,虽说内心并不是底气十足,但还是在拿起床榻之上的外套,披在身上后,就径直地走出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