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上来就挨了顿骂,巨阙剑帝自然是忍不了的:只见他直接站起身,冲天剑势离体而出,疯狂肆虐在海岛之上。
方圆数米,除去宁凡立足之处,悉数被巨阙剑帝的恐怖剑气,削的粉碎:大帝级剑道,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然而…
“噤!”
如此骇人的剑气,却在青儿轻描淡写地一字之后…
顷刻平息了下来!
而此时的青儿,依旧未曾显现真身!
“阁下到底是谁?”
巨阙剑帝眼皮狂跳,如临大敌,拔出背后巨峰剑,神念扩散,环顾四周:“可知此地是何地?岂容你放肆?”
“放肆?我看放肆的是你才对吧?”
青儿冷笑一声,从无垠虚空踏出,仅是一个眼神,便让巨阙剑帝手中的巨剑…颤抖不止,发出求饶般的剑鸣!
“在本座面前玩剑,谁敢你的勇气?”
一句话,一个动作,剑帝瞬间明悟了来者身份。
“哐当”一声。
他手中的巨剑重重地砸在地上,而剑帝本人,也瞪大了眼睛,虎躯因激动而如筛糠般抖动,声线颤抖地喃道:
“你你你…剑祖阁下!真的是您吗?老祖宗!”
是啊。
放眼四溟,既然认出了他,还敢放言说他不配在自己面前拔剑的存在,除了那位传说中的剑祖,还能有谁呢?
“苍天怜我,老祖宗啊!我总算是找到你了啊!”
剑帝顿时老泪纵横,噗通一声,朝青儿跪下。
青儿压根不搭理他。
径直走到宁凡面前,从上到下把他摸了一遍:
“爷,没事吧?他有没有伤害你?有没有欺负你?他要是欺负你了你跟奴说,奴把他丢到黑暗里去喂邪魔!”
剑帝嚎叫声一滞:
啥?
他刚刚听到了啥?
伟大的剑祖,剑道的神话,剑修的信仰,居然管面前这个少年叫爷?还自称奴?还要为了他把自己丢进黑暗…
喂邪魔?!
我是不是快死了,耳朵不好使,出现幻听了啊?
难道我真的已经老到这种地步了吗?
巨阙剑帝愣愣的杵在原地发呆:他是宁愿相信自己快要老死了,也不相信堂堂剑祖阁下,会管一个凡人叫爷。
…
而宁凡的表现,却跟巨阙剑帝截然相反:面对青儿的嘘寒问暖,百般关爱,他仅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很显然。
他还在跟青儿闹小脾气,在责怪青儿隐瞒他身份。
青儿欲哭无泪:
天地良心,真不是我刻意隐瞒的啊,我就是一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分身啊,本尊要我隐瞒,我能怎么办啊?
但这些话她是不敢说给宁凡听的。
宁凡信不信是一回事,就算宁凡真的信了,你让他怎么能接受得了?自己爱上的人,相伴自己二十多年的人…
只是一个分身?
恐怕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瞬间,他就会当场崩溃的吧?
青儿赌不起,也不敢赌。
所以,这些麻烦还是留给本尊自己来犯愁吧。她只是少爷的一个,可可爱爱的小丫鬟,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这般想着。
青儿心境又豁达了些许,旋即主动牵起宁凡的手,跟他十指相扣:气就气呗,反正再气,两人又离不开彼此。
只要一直在一起,总有消气的一天,管他呢。
“一直让人家这样跪着,是不是不太好啊?”其实感受到手心柔软的刹那,宁凡内心里,就没有那么生气了。
毕竟夫妻没有隔夜仇,青儿又不会害他,他自己不也向青儿隐瞒了系统的存在吗?大哥不说二哥,没啥气的。
然后就在消气之后。
宁凡才注意到,跪着一动不动的剑帝,于是好心提醒道:“人大老远献祭寿元跑到这来找你,你温柔点嘛。”
“我干嘛对他温柔?”
听到提醒。
青儿依旧只顾把玩宁凡的大手,俨然一幅整颗心都系在了宁凡身上的模样:“除了爷,谁都入不了奴的眼。”
“除了爷,其他人是死是活,是好是坏,统统都与青儿没有半点关系,青儿心里啊,只想要爷开开心心的。”
听到这。
跪在地上的巨阙剑帝,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同时他也意识到,刚刚可能并不是自己幻听,两人…
真的是主仆关系!
而且,宁凡是主,青儿是仆。
所以…
这个凡人身上。
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当得起剑祖的一声爷呢?
剑帝着实想不通,世间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到剑祖,这个从遥远的洪荒时代,跨过漫长岁月走来的女子…
应该无欲无求才对了吧?
所谓的情情爱爱、天材地宝,在她眼里,应该都跟一抔黄土,没什么区别了吧?面前这个凡人,他凭什么啊?
此时此刻。
巨阙剑帝心中,升起一股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
嫉妒!
宁凡继续讲道:“话是怎么说没有错,我也没叫你怎么样嘛,就是…你好歹…好歹发句话,让他平个身嘛。”
通过宁凡的观察。
他知道巨阙剑帝是剑祖最虔诚的信徒之一。
他这一跪,要是没青儿发话的话,是万万不可能起来的,甚至有可能一直跪下去,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因为对于他来说。
能跪拜自己心目中无上的神明,也是一种造话。
仅凭这。
他都觉得自己的一万载寿元,献祭的值了。
“好吧好吧,奴听少爷的。”
宁凡都这样说了,青儿自然也不会再反驳什么。
只能是一脸嫌弃地俯瞰了着巨阙剑帝,不咸不淡地讲了一句:“喂,你,没听我家少爷说的啊?还不起来?”
“啊?哦哦,好的,好的,晚辈这就起来。”
一听青儿发话,巨阙剑帝几乎是一秒钟都不敢耽搁,向宁凡报以一个感激的眼神后,连忙起身。
不过就算是起了身。
他在青儿面前,依然是半弯着腰,聊表尊敬。
于是乎。
气氛渐渐怪异起来。
…
别吵了,你们宗门的天骄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