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怕见面,树怕剥皮。
陈玄清虽然对达达帖木儿的为人,很有看法,但说到底人家达达帖木儿也是这忽必刺的爱将。
不看僧面看佛面。
他只是个五行大盟的长老,而这五行大盟其实是靠着忽必刺供给财资的,要不也不会在大明朝廷的锦衣卫的调查下,待着的这么舒服。
“将军,想当初你可是让我自生自灭的吧?”
陈玄清自然不忘当初他来这里,面前这个人对待他的样子,达达帖木儿一听,有些难为情地道:“长老,大家都是自己人,那都是一些误会,何况……”
“何况已经都过去了!”
“对了,您这一次入城可有什么收获啊?”
见达达帖木儿这么说,陈玄清冷笑道:“收获?哼,我们五行大盟的人,尽数死在了城中!”
“我也本想着与李泰同归于尽的……”
“可机缘下得到了这份情报,想着忽必刺大王那里对我们五行大盟的恩情,我冒死从城中杀出。”
“本想着将情报告知给将军,可……可你的人却百般的刁难!”
达达帖木儿一听,脸色一凝:“妈的,谁,谁敢这么对待长老你的!”
“你告诉我,我现在就惩治他!”
陈玄清冷哼一声:“算了,将军就不要在我面前演戏,都是你的人,又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何况我也没有那么小气!”
达达帖木儿却不好意思地道:“长老大度啊!”
“那……情报到底是什么?”
“若是关系重大,我当立即部署,不能威胁到了大王的安危才是!”
陈玄清点了点头:“将军可知,你这么驻扎于此,城中的李泰如何用兵,对你是一种威胁呢?”
“这……”
达达帖木儿眉头一皱:“若是说到这个,其实,当日长老说的水攻倒是一个最大的威胁。”
“哈哈……”
陈玄清却冷笑:“想当初我来说,你却将我轰走,现在将军倒是承认了?”
“哈哈……”
达达帖木儿笑了笑:“那长老的情报难道不是这个?”
“当然不是!”
陈玄清说着压低声音:“我来问将军,若是我绕道,不与将军开战,而是安排一队人马牵制你,跟着率领大军直逼滇南,你做什么对策呢?”
“啊!”
达达帖木儿听到这个,吓得惊叫一声:“这……这不是长老你听到的情报吧?”
“李泰亲口说的,我在暗中听到!”
“若真的如此,那滇南真的危险了啊!”
达达帖木儿站起身,焦急地在原地走了几个来回:“等等!”
他似是想起什么:“若是他们十万人直逼滇南,大王其实也有城池据守,加上大王处尚有十余万人马!”
“而那时,我若是回击,与大王合兵的话,只怕是李泰陷入危险……”
“这个计策是不是有些兵行险着啊?”
陈玄清却摇了摇头:“将军,你怎么糊涂啊,若是李泰真的绕道你身后,那水攻的计策,便可以进行了,只要在上游夺了水坝,你这里岂不是汪洋一片?”
达达帖木儿一听,这才拍着脑门道:“对啊!对啊!”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说着看向陈玄清:“那依长老的,我现在该如何是好?”
陈玄清想了想,道:“我其实倒是有一个计策,不知将军愿不愿意依照行之?”
“长老快说!”
“既然李泰要在这里安插一队人马牵制你,他率领大军绕道去取滇南,那么大理城是不是就空虚了呢?”
“这个吗……”
达达帖木儿似有所悟:“长老的意思是让我借机夺了这大理城?”
“围魏救赵!”
“将军其实也未必真的夺下这大理城,只是牵制李泰的主力……”
“其实,将军也应该知道,李泰一定会安排一些兵力驻守此处,大理城现在对于他可是重要的据点。”
陈玄清说着在地上画了个圆圈:“将军可佯攻,只求让他顾忌即可!”
“嗯,此计甚妙!”
就在陈玄清以为得到了李泰的作战计划,而大理城内的明军,却在准备着去黑龙河的上游的事情。
白俊已经挑选了一千名精干的士兵,李泰让他从城北出发,绕道黑龙河对岸,秘密前往河流的上游。
而另一方面,他也命谢峰带了一部分人,在达达帖木儿的大营附近,安营扎寨,目的就是让陈玄清他们以为,李泰就是在按照说的绕道计划行事。
达达帖木儿见谢峰在附近安营,他也命人,日夜对大理城进行骚扰,这一来二去,元人的兵马被消耗。
而李泰的主力,其实就在城中休整,只等着白俊的消息。
另一边,白俊带着人通过了三日的昼伏夜行,来到了上游的水坝处。
此处根据他们的探马,忽必刺在这里安排了两万人驻守,可以说看守很是严密。
不过,白俊等人都是精通水性的,在来的路上,他也在分支的水道安排了人手。
只等他这边得手,那边就堵塞水道,到时候这水坝内的水将一泻千里,直接把黑龙湾附近的达达帖木儿的大营给淹了。
“白将军,刚刚我们去查看了下,这水坝行!”
“是啊,可对方的看守太过周密,他们还豢养了一些猎犬,只怕我们这边有了动静,对方就会发现,到时候恐前功尽弃啊!”
白俊点了点头,他也明白这次的危险程度,可若是不能掘开这大坝,那么水从何来?
没有水,李泰的水攻计策就不能成立,成败全在于他和他带来的这些人,如今,他身旁只剩下五百人。
这些人有很多是原来飞鲸帮的兄弟。
“兄弟们,李大人对我们不薄,这一次,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成功!”
白俊看了眼天色,道:“今晚,我带人下去看看!”
天很快黑了下来。
白俊带着十几个兄弟,悄悄地摸到了大坝附近,他们纷纷潜入水中,朝大坝的中心处潜去。
等他们到了,白俊等人已经失去了一般的时间,毕竟,闭水的时间有限。
无奈,他们不得不又返回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