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士甲看着面前的行军图。
“这个李泰,是针对我的吗?”
他气的狠狠地拍了下桌子,随之将行军图用力地撕烂,可就在他要扔到地上的那一刻,柳士甲却愤怒的表情,随之凝固,跟着转而笑了起来,那是一种阴狠的冷笑。
“哈哈哈……李泰啊李泰,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不是让为在押送这二十万斤的粮食吗?那好……我就让你看看,我柳士甲一样有办法,安全将粮食运到武昌府!”
“大人?”
他身旁的师爷有些担心:“这可是二十斤的粮食啊,大船都被李泰用去运兵,我们只有那些小船,我算了下,可能需要近四十艘的船只,前前后后,可能在江面上延绵数理,要是半路真的有人来截船,我们怎么确保安全呢?”
其实,柳士甲也是担心这个,毕竟,前往武昌府的水路并不安全,早有传言说,这水路上常有水匪出没。
“军令不可抗啊!”
柳士甲虽然是文官,可军营的事他也不是不知道,说到底,李泰乃是军中的主官,他身为参将若是敢说一个不字,那李泰便可参他一个抗令不从。
这个罪名,虽然看着不起眼,可李泰是什么人,一军的主将,便可以将他直接抓起来。
虽然不能怎么样,可却能押送南京,到时候朱元璋怎么处理,柳士甲闭着眼也能想到。
这位主上可不管你是什么开国元勋,大明朝还少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那些曾战功赫赫的,还不是被这位大明之主咔嚓了。
柳士甲此时也只能捏着鼻子接了。
但他深知,这路上少不了会有麻烦,所以,主动向李泰请兵,他的那五百人可不够。
李泰也算够意思,直接拍了一千人,只是,等柳士甲看到这一千人的时候,没把他鼻子气歪。
原来这一千人,不是年岁较大,就是原来的伙夫马夫,这些人哪有什么战斗能力。
“李泰,你是故意的吗!?”
柳士甲跳着脚,指着武昌府的方向,因为此时,李泰的大军已经开拔。
“大人,我们也该出发了!”
他身后的师爷上前道。
“我知道,可,可就这一千来人,我们就押送四十艘的运粮船,这,这不是明摆着让水匪来截吗?”
柳士甲在没有打仗的经验,可他也是能明白,若是真的来了人,就他的那五百人,保护自己都是一个问题。
可这一千老弱残兵,到底能干什么呢?
“来人啊!”
柳士甲气的只能喊来亲卫:“你,去把我们的人,给我编成十个小队,记住,每一个小队都负责五艘船只的安全,每一个船上要保证有我们的人,懂吗!”
“是!”
这人下去安排,可师爷却上前道:“大人,您的安全怎么办?还有,这些精锐要是分散开,我们可就没有一个像样的队伍,若是来人直接针对几艘船只攻击,我们又如何应对呢?”
“我也知道,但,谁知道他们会抢哪个呢?”
柳士甲摆着手:“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有走一步看一步,总不能让我们的人在数里的水路上,来往奔波吧?”
就在柳士甲安排人手的时候,不远处,飞鲸帮的探子却将他这边的安排全都看在眼中。
探子很快将情况上报了白俊。
白俊冷笑一声,随之命人将写好的一份密信,绑在了一直鸽子的腿上,信鸽直接从运兵船上飞出。
信鸽穿云过雾,大约数个时辰,在一处断壁之上落下,这时从一旁的山洞内,一个身形高硕的汉子,一把将信鸽抓住,然后将腿上的书信拿走。
他转身沿着山洞,一路小跑,七转八转,很快来到了这山体内的一座高大的溶洞内。
这里四周张挂了很多的灯笼,红地毯直接铺到了一座外型像是王座一样的天然石台之上。
此刻,这石台之上正坐着一个长相凶狠,一脸胡须的男人。
“大哥!”
高硕汉子将书信直接递到了胡须男人的面前。
“这是白帮主的书信。”
“哦?”
胡须男人打开书信,只见上面简简单单的写着几个小字:“柳已出发,按计划行事。”
“哼!”
这胡须男人冷哼一声,将书信扔到了一旁的火盆内,他将手一挥:“去,让我们的人前往鲤鱼窝,给我盯紧了,要是运粮的船只出现,咱们就动手!”
“是!”
鲤鱼窝。
这里是前往武昌府的一处水路上的地段,因这里鲤鱼常常是成群结队的出现,所以当地人把这里叫做鲤鱼窝。
而因为鲤鱼善跃,所以,这里水面之上常常会有鱼从水中跃起,倒是成了远近出名的一个景观。
这些鲤鱼因常常有人来吃游玩,也不惧怕人,船上的人又会将一些吃食投入水中,所以这里的鱼群越来越多不说,而且,这里的鱼还往往少有船只出没,就会浮出水面,围拢到船只附近。
柳士甲此时正坐在船舱内,听到外面传来噼噼啪啪的声响,他纳闷地朝外面问道:“什么动静?”
“回大人,我们船只周围出现了不少的鲤鱼。”
“看起来很漂亮!大人,这是好兆头啊!”
“是啊!”
这些人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所以都很是惊奇。
柳士甲听闻,也走出船舱,他来到船边看了眼,也是惊奇地长叹:“这确实是奇观啊!”
“鲤鱼财三尺,浅水不覆脊啊!”
这位柳大人倒是诗兴大发,不免吟咏了一句诗词,可他正被这鲤鱼窝的景观吸引,却抬头看向远处,只见一艘艘的快船正在朝这里冲来。
速度之快,好像是按了翅膀一般,柳士甲见状,大叫:“有水匪!”
他这么一喊,身后的人也都看到了,跟着有人跑到船尾,原来,柳士甲早有准备,在那里准备了铜锣。
有人用力地敲动铜锣,这锣声惊动了后面的船只,柳士甲的人纷纷出现在了船头,可李泰派来的那些人,却一个个早早躲进了船舱内。
柳士甲此时也顾不上去管他们,他抽出腰间的佩剑:“御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