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
朱元璋看了眼李泰:“此事看来是唯一办法,时间上,我给你半个月,你可能完成!”
“半个月?”
李泰知道就算是前往江浙,往返也需要十天,走水路虽然可以快一点,但,水路现在入冬时节,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陛下,可否给我二十天!”
“好,我就给你二十天,我现在命李文忠准备大军,到时候,你要是不能回来!”
朱元璋面容阴冷地道:“大军可不等人!”
“陛下,这李泰他要是回不来怎么办?”
“是啊!”
朱标上前道:“这样吧,李泰,你若是不能按时回来,这罚还是要罚的,只是,这件事也不能为难你,你的尚书一职只能罢免了。”
他说着看向朱元璋:“父皇你觉得呢?”
“嗯。”
朱元璋知道,要是耽搁了大军的出发,这事情确实不小,要是不罚说不过去。
其实,朱元璋一定打定了发兵,徐达的策略他还是觉得太过保守,朱标等人见朱元璋这么说,纷纷躬身道:“陛下圣明!”
“好了,你们去忙吧!”
朱元璋摆了摆手,他还要给徐达这个老兄弟写一封信才行,毕竟,这个大将军的心里他也要照顾一下。
可他正要提笔,只见李泰并未离开,他道:“怎么,你还有事?”
“陛下,此次我们出兵,我总觉得还是有些欠妥,但,刚刚他们在我不好说什么!”
“大胆!”
朱元璋将笔放下,指着李泰:“你现在就敢说了?”
“陛下!”
李泰忙躬身道:“臣就算是冒着被陛下砍头的危险,也是要说出自己的看法,这一次元人来犯,只是为了物资,我们大将军的策略,其实就是让元人进入我们的包围,到时候,我想大将军一定会组织围歼,可陛下一旦派兵前往,元人也会亦步亦趋,到时候,反是影响了大将军的布局啊!”
“这……”
朱元璋其实也想了下,这个可能不是没有,徐达为了自己的计划不被泄露,毕竟,现在的南京城经过之前的密探案后,似乎,元人的密探组织好像在大明朝有着很深的渗入。
“看来,你比我懂这个徐达啊,也对,我其实也想过,这个可能不是没有,但……李文忠部若是能与徐达部配合,岂不是更好!”
李泰却摇头道:“陛下,你想过吗,若是此次元人真的被李文忠部的大军的出现,而不能入徐达大将军的圈套,那么后果可能是,我们的大军只是白白跑一趟而已。”
“难道,元人就不想拿到物资?”
朱元璋冷笑一声:“我已经命人,前往山海关外,让当地的百姓不要慌张!”
“陛下,那可能是一条条的生命啊,你……你这么做是不是!”
“妇人之见!”
朱元璋却冷笑一声:“要是他们能把元人的主力吸引来,我们可以一网打尽,这不是算为我大明立了大功吗?”
“谁能记得他们呢?”
李泰眉头紧皱地问。
“闭嘴!”
朱元璋真的生气了。
“你这个人,怎么和徐达一个样子,优柔寡断,你可知道这战机稍纵即逝,要是真的被元人感觉到什么,那我们还有个屁胜利可言呢?”
“陛下,我……我只是觉得,百姓要是真的被元人屠杀,那么我们大明朝的胜利还有什么意义呢?”
李泰的话真的触怒了朱元璋。
“李泰,我是不是太给你面子了,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陛下!我只是觉得那些百姓太冤枉了!”
李泰说着躬身下拜:“我知道,今日我说的话,确实是大逆不道,不该忤逆陛下,但,百姓才是大明的基础,若是没有他们,我们何谈大明朝呢?难道只是单单我们这些人就能称为大明朝了吗?”
“你说的太多了,道理我当然明白,好了,仗这一次是要打的,怎么打,你还是别操心了,把钱给咱筹备好,别的,你别管了!”
李泰一听,知道朱元璋已经算是给他面子,只能躬身道:“遵命!”
看着李泰退出大殿,朱元璋气的将面前的笔直接扔到了地上:“大胆,李泰你真的以为我不能治你吗?要不是看在你是个人才,今日的话,我足够将你砍头几次的了!”
“陛下息怒啊!”
一旁太监上前劝慰道。
“好了,去给李文忠叫来,咱这仗还是要打,不管他李泰能不能弄来钱,老子也一定要打这个仗!”
而此时的李泰,却回到府上,直接安排人,连夜离开了南京。
毕竟,时间有限,二十天的时间,筹备二百万两银子,这个可不是小数目。
好在李泰已经想好了方法,他直接第一站来到了杭州,这里是江浙的中心。
富商云集。
李泰找了当地的知府,将杭州城上上下下百余名富商召集到了府衙。
“各位!”
李泰看了眼面前的富商:“我是户部尚书李泰,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只想跟各位借一点东西。”
富商们刚刚还在研究,这户部尚书亲自来杭州的原因,听到是借东西,有人早就猜到。
“如今朝廷要动兵,需要钱粮,你们这里乃是我大明的粮仓,也是我们大明朝的财库,所以,我到这里只想跟各位借一些钱!”
这些富商顿时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大家放心,我这是借,不是拿,欠条我已经写好,等下你们能借多少就借多少,放心,按照市面上的利息,我不会少一分的给你们!”
李泰说着命人将写好的借条送到了这些人的手上。
“各位,我给大家时间考虑!”
李泰说着坐到椅子上,他扫了眼面前的众人,心里却已经有了决断。
“大人,我们这几年连年给朝廷拿钱拿粮,现在手上的钱真的不多了啊!”
“是啊,前些年搞什么织厂,让我们的利润也减少了很多。”
“就是啊,现在粮道一弄,我们的生意基本上都停了!”
这些人都是一些布商和米商,借机对之前朝廷的事发起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