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瞪了对方一眼,张志舟就叫上方志文,自己先回屋去收拾蒲草的东西了,那宋林书被张志舟骂的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他心里不服气,竟然还追上去非要理论。
“有本事你就去告,你以为我怕你么?你啥事都只知道躲在黄芊芊的背后,你根本就配不上他,这要不是我当初跟她闹了些矛盾,他才不会对你改观!”
宋林书捏紧了拳头,话匣子一打开,他就没完没了了,非要追在张志舟的背后一顿输出。
就连他自己都清楚当初是主动放弃的黄芊芊,结果现在回心转意了,宋林书便能够腆着脸来,屡次三番的纠缠,简直是有人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你闭嘴!”
张志舟被宋林书烦的没法,他连卧房都还没来得及进去,就猛地转过身来,差点把手上的大蛇尾巴甩到宋林书的脸上。
宋林书被张志舟吓了一跳,自己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然后他一脚,就踩到了被放进张志舟家的另一条蛇的蛇胆上。
这房间空旷又安静,另一条蛇被踩扁的声音,很清晰的就在墙壁之间回荡。
听到这动静,宋林书和张志舟都顿时愣住了,在屋里帮着收拾东西的方志文也察觉到不对劲,赶紧过来一看。
他和张志舟一人拿了盏油灯凑到宋林书的脚边,三个大男人这才发现,原来屋里还有另一个危险。
“这蛇看样子不是三角脑袋,应该是没毒的把,不过它的大小,比张哥手上的还大不少,要是被咬一口,那也是不得了的。宋林书你这运气还真不错,要不是你刚好踩到了蛇胆上,只怕这蛇早就要爬到你背上了。”
方志文看了看死相凄惨的那条蛇,又瞥了眼完全被吓呆的宋林书,他顿时也忍不住自己的笑容,阴阳怪气的笑话了宋林书一顿。
宋林书是从城里来的,什么时候有亲自杀生的经历,还不用说。被自己的害死的是这样一条可怕的大蛇了。
他浑身僵硬,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张志舟也没功夫搭理他,自己找了条麻袋,把两条蛇装起来丢出去之后,张志舟便把宋林书推出门,自己和方志文把行李打包好了,就立刻离开,留下宋林书自己在野地上,爱站多久就站多久。
“方圆几个村子,就只有田大龙一个人懂得怎么玩蛇,他不会闲着没事儿就来吓唬黄芊芊的,那肯定就是王蕾心里憋着气,才找到了他帮忙给黄芊芊家送蛇的吧。”
像这种招数,宋林书之前就已经玩过了。面对这情景再现,宋林书倒是挺自觉的,一下就猜到了对方的行为轨迹。
他垂下眼眸,哪怕此事和自己无关,宋林书也想要自我表现的,去找田大龙质问一番,以彰显一下自己对黄芊芊的在意。
这田大龙玩蛇,根本赚不了多少外快,还要三番五次的受到宋林书他们的质问和找茬,这日子过的可真是辛苦。
见着宋林书又一次找上门来,田大龙整个人都无奈了,不得不哭丧着脸蹲坐在地上抱怨。
“怎么又是你呀?你居然也是来问那两条蛇的事儿的,我之前就说不该把蛇送给你们,结果好了,出点什么事,你们还非得要来找我的麻烦,”
田大龙崩溃的用手捂着脸搓了好几下,让自己清醒了之后,他才能有精神将事实讲出。
“我告诉你,我跟这事可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想要蛇的人是村里的郑寡妇,她说是给孩子炖蛇羹的,我就把篓子也都送给她了,谁晓得她会到黄芊芊家里去放蛇,”
“这还幸亏黄知青他挺大度的,没有和我计较,不然我可就惨了。那你又是干什么,非得要过来又问一遍呢,你就那么想知道,直接去问他们不行啊?”
听这个意思,看来宋林书是晚来了一步,张志舟他们早就已经来田大龙这里寻求过真相了。
听到田大龙招供的人,居然是郑寡妇,宋林书多少有些愣住了。
毕竟说起来,宋林书之前跟这位年轻就守寡的郑寡妇,其实还真有些渊源,那么这郑寡妇会突然想要对付黄芊芊,或许也能有所理由了。
宋林书脸色一将面对田大龙的反问,她说不出话来,神魂颠倒的就走了。
再说黄芊芊那边,由于打听到了搞事情的人居然是郑寡妇,黄芊芊很不能理解,并主动找他上去跟郑寡妇对峙,可谁想郑寡妇不仅失口否认,还当众把黄芊芊给骂了一通。
“我和你无怨无仇的,跟你也没有什么交情,也不曾得罪你,你做什么要这样害我,你知道把蛇放人家家里,倘若真把我们给吓死了,那你是需要负刑事责任的。”
“而且我从庞嫂子那儿听说,之前的那些谣言也是从你这儿传出来的。所以我就想要来问问你,我跟你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做到这种地步,非要将我拖进无尽深渊。”
黄芊芊紧皱眉头,她一心只关心真相,倒也没有将郑寡妇骂人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而关于郑寡妇传谣言的事,张志舟竟然直到现在才头一次听说。张志舟心生担忧的拉住了黄芊芊的手,真是很难想象她是怎么一个人,顶着那么大的压力支持到现在的。
“媳妇,你受委屈了。”
那边,郑寡妇站在黄芊芊的对立面上,她皱着眉头,双手叉腰,咋一眼看着还挺有种泼辣美人的意思。
由于她天生就长的好看,若不是因为早早的嫁了人,又突然成了寡妇,这位郑寡妇原本该是全村有名的村花,都根本轮不到蒲草当选。
再加上郑寡妇嫁到的人家,是村里除了大队长家之外,最有钱的一户。哪怕她老公突然因病去世,可还是留下了不少的遗产。
且郑寡妇自己力气也不小,在外面赚的钱和工分,也足够她供养自己和儿子丰衣足食了。
因此,郑寡妇身上的打扮,总是比同村的女子更讲究漂亮一些,她的个性也更孤傲,对其他人全都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