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莱克萨斯酒店中,这次任务的三个人总算汇合。
“任务目标会在凌晨三点参加宴会,这个家伙的行踪太过于保密,所以能偷到对方身上u盘的机会也只有这个宴会——话说什么样的宴会会在凌晨3点开始啊,希望不会看到什么污染眼睛的东西。”
卡恩坐在大床边,拿着手中的任务详情毫不留情地开始吐槽,吐槽完这个从各个方面看起来都非常奇葩的任务后,他就又开始吐槽自己的搭档,
“比起这个,其实我更好奇,为什么苏格兰你订的酒店会是一张大床房呢?难道你觉得我们三个同时躺在一张大床上真的不会挤吗?虽然我们三个在酒店只会待那么几个小时,但现在可是夜晚,会引起误会的吧。”
苏格兰眨了眨他那双蓝色的猫眼,语气中是恰到好处的尴尬和抱歉:
“不好意思,前辈,因为以前做这种需要在酒店过夜的任务时,只有我一个人在酒店休息,您一个人翻窗跑出去做顺带着的任务,就习惯了,结果忘记了这次任务地点有些太远而没有那么多顺带着的任务,真是万分抱歉。”
才不是。
苏格兰表面上对着卡恩非常诚恳地道歉,实际上却和安室透交换了一个眼神。
在这半个月里,安室透的升职速度非常快,在情报组里也有了很高的知名度,于是这个脸黑心黑的人又打起了卡恩的主意。
他还惦记着上次那差一点点就能扒下对方风衣的那件事。
不过在经过情报组一段时间的打磨后,他整个人变得更加谨慎小心,缜密的计划也是一个接着一个。
联想到卡恩的近战实力和力气后,安室透打算让对方自己心甘情愿脱下衣服。
至于这个计划的具体详情————
“前辈,要不下次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吧,我好歹也是情报贩子出身的,在这方面的话,一定会做到滴水不漏,肯定比苏格兰那个除了打狙什么都不会家伙——嗷——”
凑过去的金毛脑袋被卡恩狠狠地打了一个爆粟。
“波本,不要让我再听到你说苏格兰的坏话。”
卡恩收回了手,他把自己的目光从手上的任务清单挪到了波本身上,就像看着一只闹腾着要争宠的坏金毛,
“更何况我也不在意这种事,总归不过几个小时,坐着等一会儿也就行了。”
再说了,大不了他就切马甲,系统111号不久前说白马探给苏尔发了一封短信,正好可以回去看一眼。
“嗨嗨,知道啦,那我们三个就这样在一张床上待几个小时吧。”
安室透点了点头,他烟紫色的眼眸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苏格兰,随后一转,就又落在了卡恩身上,那双眼睛荡起了最为熟悉的甜蜜笑容,
“卡恩前辈,你这次回来日本好像和上一次不太一样了呢。”
卡恩耸了耸肩:“确实是这样,因为上一次是短派任务,这一次是长期任务。”
“唔,原来如此,如果是长期任务的话,那前辈岂不是要了解一下日本的风俗习惯?毕竟日本有很多东西确实不太好理解。”
安室透摸了摸下巴,随后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体有了一瞬间的僵硬,但是他很快就又恢复到了刚才的样子,速度快到谁也没有察觉到。
“说的也是哦,其实我上次那本《东京恋爱物语》还没有看完呢,不过那本书好像被我带回墨西哥了,算了,有时间再买一本。”
卡恩靠着床头柜思考了一下。
“啊咧,其实比起单纯地看书,在生活中实践其实更能理解日本人特有的风俗呢。”
经过一长串的弯弯绕绕聊天后,安室透总算切入了他想要的那个点,金发黑皮的青年弯起他那双烟紫色的眼眸,在卡恩那双疑惑的蓝眼睛望过来时,他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幅花牌,
“不如这样好了,我和苏格兰来教前辈打花牌,这个是日本流传了很久的民间娱乐活动,有时候许多任务暗号都是花牌里面的花纹和常用玩法。”
卡恩其实对打牌之类的活动不感兴趣,毕竟这玩意儿又耗费精力,又有一定可能沾染上赌博。
但是安室透的最后一句话勾起了他的兴趣。
金发蓝眼的青年盯着花牌陷入沉思,随后他又看了一眼苏格兰,发现对方那双和他相似的蓝色眼睛中也带着点期待。
唔,既然这样,那就干脆陪着他们两个玩一把花牌好了。
学习新的日语风俗的同时还能顺便缓解一下之前苏格兰被波本气到的情绪,也算是值得他费上一段时间。
“那好吧。”卡恩点头。
“既然前辈同意的话,那我就先说一下规则.....大致就是.....这样这样.....如果同时出了四个三,就可以压制对方的牌.....”
安室透将手中的花牌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开始逐个向卡恩解释花牌的玩法,等把最简单的玩法介绍后,他又语调一转,
“花牌这种东西,一般都是要有赌注的,而日本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别的地方可能会上钱或者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而日本人玩花牌,输一次就要脱一件衣服。”
在这句话落下后,安室透的险恶嘴脸总算完完整整地展示了出来。
没错,他就是要利用卡恩不熟悉日本文化这一点,成功骗得对方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
他和苏格兰两个人暗中联手,就不信赢不了卡恩。
而某个外国青年果然对此没有疑惑,他只是狠狠吐槽了一下日本花牌的这个诡异赌注后,便加入了这个游戏。
**
**
十分钟后。
“不好意思,波本,我又赢了呢,快脱快脱!”
“影君,你也脱,等等,你特意把贝斯包里的狙击枪扔出来是什么意思?难道狙击枪也能算是身上的衣服吗?”
二十分钟后。
“诶嘿,我又赢了,波本,该你脱了。”
“影君,你这次不要想着把贝斯充当衣服扔出去了,快,给我脱。”
三十分钟后。
“哇,看来我今天运气爆棚啊,四个顺,波本,快脱吧,哎呀,害羞啥,我又不是第一次看你的胸肌,我不止看过了,我摸都摸过了好吧。”
“影君,你不要露出这种表情,你也脱,话说我确实没看见过你的胸肌呢。”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卧底二人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
怎么可能?他们两个花牌高手联合起来,打不过一个刚刚接触花牌游戏的外国友人?
而卡恩则握着手中的牌,脸上露出了比平时还要灿烂许多倍的笑容。
他在这方面的运气一向很好,只要不是他故意想输,一般情况都会赢的。
卡恩对此总结为“卷王系统的庇佑”
“那个...你们两个还想继续玩吗?再玩下去的话,下一把可是要脱裤子了。”
卡恩晃了一下手中的花牌,脸上明晃晃的笑容刺痛了两个卧底先生的眼睛。
“玩!感觉还没有尽兴呢!”
安室透暗中磨牙,然而脸上的笑容就是越发甜蜜,当下就在苏格兰惊恐的眼神中,一把答应了卡恩的话。
“好,那我们就再来一局,等什么时候你们身上已经没有衣服,什么时候再结——”
卡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楼道里急促的跑步声。
他的耳朵反射性竖起。
根据那由小到大的跑步声和喘气声,他判断出这应该是两个成年男性,而在两人后面还跟着一群杂乱无章的脚步,目的地应该就是走廊尽头。
等等,走廊尽头的房间,不就是他们的房间吗?
卡恩愣神了一秒钟,随后他们的木门就被紧急地敲响,“咚咚咚”的响声听起来带着焦急和催促,而门外高喊着的声音也顺着门缝传了进来:
“这里是东京警视厅警备部机动队爆.炸.物处理班,你们房间的墙壁里被安装了炸弹,还请迅速撤离,事态紧急,我就直接开门了,还请您见谅!”
门外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个度,语速极快的日语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焦灼,但还带着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但卡恩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熟悉感来自那里,他此刻的注意力全在苏格兰扔出来的那把狙击枪上。
他和波本身上没带什么可疑的东西,但苏格兰这边可是有着那么长一把狙击枪,这要是被警察看到了,哪怕是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察先生,也会第一时间把人给铐起来吧。
但是他的系统空间又放不下非系统出品的东西,也就是说,他们必须在房间里面找个地方把狙击枪藏起来。
而在这时,门锁已经传来了扭动的声音,门缝都已经扩大。
时间来不及了!!!
卡恩一个箭步就捞起了扔在一旁的狙击枪,他直接把枪塞进了呆滞的苏格兰怀中,一把就把人推到了床上。
下一秒,他猛地展开床边叠起的被子,伸手抓住其中一个被子角,另一个角则扔到了安室透那里,安室透秒懂,两个人抓着被子扬起,径直把床中央的苏格兰罩在了被子里面。
最后,两个人赶在门被打开时,快速从两边钻进了被子中,安稳地躺在了床的两侧。
极低的声音在这张躺了三个大男人的大床上响起。
“苏格兰,抱紧你的狙击枪,快,再往里点。”
“好热....”
“前辈!你摸的不是苏格兰,是我的大腿!”
然而所有一切的声音在门被彻底拍开的时候消失不见。
“这里是警察,紧急情况还请见谅,这里有炸弹请快速——”
松田阵平拍开木门后又高声重复了一遍,然而当他看清眼前的这一切后,重复的话语戛然而止。
只见正面对着大门那张大床上躺着两个男人。
床靠左地方躺着一个金发男人,从那独特的深色皮肤可以看出,这正是毕业即消失的某个金毛混蛋。
而且根据对方裸露出来的肩膀,松田阵平直接认定对方没穿上衣,至于有没有穿裤子和内裤,这个不知道,被子遮挡了他的视线。
而大床靠右的地方也躺着一个金发男人,白肤蓝眼,看着脸生,但隐隐约约又给了他一种熟悉感。
至于两个人的中间则鼓着一个大包,不太确定是什么东西。
但是松田阵平的思维已经不支持他去分析那鼓着的大包里面是什么,他的脑海里只被一句话所刷屏。
#半夜酒店大床房,金毛混蛋不穿衣服跟陌生男人躺在一张床上,两人还盖着被子#
气氛一下子陷入了一种无言的尴尬中。
“小阵平,你怎么还不进去,时间就是生命啊!刚刚那个炸弹犯又发来预告,说是爆炸时间又一次缩短了,我们要快!”
一道急促的声音在松田阵平身后响起,下一刻,卷毛墨镜脑袋旁边就多了一个半长发的脑袋,那双深紫色的眼眸一下子就倒映出了躺在床上的两个人。
沉默。
四眼对四眼,尴尬的气氛瞬间提升了一大截。
而沉默还没有维持了几秒,床上的大包鼓动了两下,随后在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注视下,两个金发男人之间的空隙里突然就探出了一个景光猫猫头。
“呼,太闷了,我受不了了。”
诸伏景光狠狠地喘了口气,结果还没等他喘完这口气,一抬头,那双蓝色猫眼就直接看见了门口呆滞住的爆处组幼驯染。
而且,顺着这个动作,他也露出了没穿衣服的肩膀。
门口的两双眼睛和床上的三双眼睛对视。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