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斯内普提出的这个问题,小巴蒂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一脸阴沉的低声说道。
“你以为我之前针对他在孤儿院的那些调查都是白做的吗?是男人是女人将他遗弃的亲生父亲会不知道?”
小巴蒂说的当然也有道理,斯内普只是提出了一个假设,他也并没有确定这件事。
“那既然你没有问题,我的药也没有问题,乔恩·格林的性别也可以完全确认,现在问题出在了哪里?”
他的这番问题再次让气氛陷入了一阵沉默,良久之后,两人忽然抬起头对视了一眼,像是一同想到了什么可能。
......
巨大的爆炸让那副单手持剑的盔甲当场碎裂,维持着死物活动的魔法再也不能继续保持,骑士剑跌落在地,那本就拼合在一起的甲身也散落在地。
只有那破了个洞口的手套还在死而不僵的轻微活动着手指,然而仅仅是这样却对赫敏再也造不成大的威胁。
另外两副盔甲像是被赫敏这样的暴行给震慑住了,它们握着武器停止了冲锋的步伐,而是就这样面对着她相对而立。
赫敏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了一些,她头上的发髻也被爆炸的余波冲散,栗色的长发就披散在她的背后。
澹蓝色的铁甲咒上方已经出现了如同蛛网般细小的裂痕,但咒语并没有在盔甲那下噼的一剑中完全摧毁,还保留着基本的效用。
刚才的爆炸声明显不小,但这也没有办法,韦斯来双胞胎研制出来的这种爆破咒炼金弹威力其实已经比原版的爆破咒削减了很多,如果再继续将效果减弱下去,那就没有办法再进行有效的攻击了。
也就是赫敏成功将这枚炸弹扔进了盔甲的内部,对内这种魔法甲胃当然没有什么太强的防御,如果只是随意的丢向它,让炸弹在外面爆炸,那基本不会对这种防御力惊人的盔甲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
而且这样的动静声其实也已经被赫敏提前对盔甲释放的减速止震咒给消减了很多,不然声音会更大,招惹到更多人的注意力。
很快剩下的那两副盔甲没有沉寂多久,它们又重新发动了新一轮的进攻。
但这样的攻击强度和刚刚三副盔甲相比就要低了很多,赫敏在高等咒语和黑魔法的掌握程度上当然比不了乔恩,不过她的优势在于她的基础咒语学习的极其扎实。
在霍格沃茨马车这样已经伴随着危险的步步紧逼下变成每个人都在压缩自己的课余时间,拼命学习的情况下,赫敏也足以称得上是当之无愧的卷王。
就算她少学了一年半的时间,却也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追上了马车上正常四年级学生课业步伐,甚至在其中也都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只是赫敏在马车上的表现比较低调,在课堂上也没有什么活跃的表现,再加上这几年因为颠沛流离,马车上都没有进行过什么正经的考试,导致给很多人留下她其实不算多么优秀的假象。
冰冻咒、束缚咒、减速咒、变形咒......
赫敏很明确自己的进攻方向只是要尽量限制这两副盔甲的行动为主,在炸碎了一副盔甲缓解了她防守压力以后,剩下的就不需要她有什么进攻压力,只要拖到速记羽毛笔完全将办公桌上的魔文抄写完毕就可以了。
之后的事情就进行的顺利了起来。
那两副盔甲甚至连赫敏的长袍一角都没有摸到,而那些傲罗们的动作明显也要比她之前预估的慢上很多,两分钟左右的时间他们才刚从二楼来到三楼。
因为他们只是听到了在城堡的上层传来的动静声,却不能准确的得知那声音到底是在具体哪一层的哪一个房间,所以一层一层的排查起来异常的耗费时间。
在速记羽毛笔完全停下了笔尖,安静的躺在了那墨迹还没有完全干透的羊皮纸上以后,赫敏没有半点停留,她当即又一次躲过了盔甲举起的大斧,接着一把抓住了办公桌上的羊皮纸。
“福克斯。”..
福克斯永远是可靠的,在赫敏喊到它名字的同时,它身上就闪烁金红色的光。
那阵金光闪烁,照亮了校长室的窗玻璃,而一直都在注视着七楼这间窗户的李必然是可以看到的。
“好了,好了,赫敏的信号到了,她在城堡里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快点,我们要回马车了!”
李当即就没有要再和乔恩装下去的意思,乔恩也很清楚在他们开始装样子的那一刻就等于事情败露的倒计时。
因此乔恩也没有犹豫,他听到李的话以后,立刻就从长椅上站起来,两人也不再停留,直接就径直朝着花园靠近禁林边缘出口的方向快步离开。
小巴蒂不是傻子,在根本不用怀疑乔恩性别的情况,再加上他们现在急匆匆准备离开的举动,他就算真是傻子这个时候也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你说,有没有可能其实是你的计划一开始就失败了,他们现在由始至终都在对我们装样子?”
斯内普的话中满是嘲讽,他看起来对小巴蒂失败并没有多少共情,本来在这个计划中他只是充当一个辅助性角色,把自己身为伏地魔手下的二把手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就算尽到职责了,这件事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最大的受益人和责任人都只有小巴蒂而已。
小巴蒂的脸色铁青,他显然也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你在幸灾乐祸什么?你就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陪我们演一场这样的戏吗?吸引住我们的注意力,城堡里肯定出问题了!”
“不管出什么样的问题,不都是源自你的自大吗,克劳奇先生。”斯内普蔑视的说道,“我只是把我该做的都做了,所有的后果当然是由你一个人承担。”
小巴蒂当然知道这一点,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他已经从自己袖口中抽出了魔杖,目光紧紧的盯着乔恩和李的背影从阴影中站了起来。
“他们既然拿自己当诱饵,那就算没有毒药,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动手把他们留下来呢?”
斯内普脸上的嘲讽依旧不减。
“如果你能提前五分钟想到这一点或许还有这个可能,但现在,你仔细往前面看看,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吗?”
小巴蒂这个时候才顺着斯内普所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在花园小路尽头的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个带着月牙形眼镜,穿着深紫色的长袍头发胡子花白的老人站在那。
他就在路灯的旁,灯光没有照射到的阴影中,乔恩和李明显也看到了他,他们高声喊着邓布利多教授,然后快步朝着那个老人身边走了过去。
邓布利多脸上仍旧是那样温和的微笑,他像是在看着乔恩他们,又像是目光跨过了他们和小巴蒂四目相对着。
小巴蒂的脸色愈加难看了,那是从未有过的阴沉,但同时他也理智的放下了手中原本已经举起一半的魔杖,随即二话不说,转身就朝着城堡的方向走去。
斯内普没有跟着小巴蒂一同离开,他留在原地也深深的和邓布利多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目光中像是夹杂了很多东西,接着他才重新转身也返回了霍格沃茨城堡。
乔恩看到邓布利多之后原本稍微紧张起来一些的心情也随之彻底放松了下来。
“赫敏已经回去了吗?教授。”
邓布利多走在他们身边,三人并排朝着马车的方向返回。
“当然,她刚回到车厢我就过来了,接你们的同时顺便散散步,说实话,这里被他们布置的还真不错。”
他语气很轻松,完全没有去提刚刚和小巴蒂以及斯内普相互碰面的那一幕。
“对了,乔恩,我还给你留了秘密的圣诞节礼物,我想你肯定会很喜欢的,李在来找你之前可是吃了一大块。”
“你可饶了我吧教授,我真不敢想把那个东西塞进我嘴里的画面,真要这样你还不如我让和什么食死徒单挑一场呢。”
“如果不试试,你真的会后悔的,乔恩!那真的是稀世美味!”
“托你的福,刚才我已经间接从你这里感受到那东西的威力了,这样的美味还是交给你来独享吧。”
三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光影之下,最后只有一段邓布利多开心的笑声从霍格沃茨马车的方向传来。
......
午夜,校长室,邓布利多看着办公桌上由赫敏从城堡中带来的那一篇魔文。
“他其实已经完成了。”
墙壁上,斯来特林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显然已经看过那张羊皮纸上的内容了。
邓布利多没有抬头,这份魔文上其实可以透漏出很多东西。
“先不说他完不完成的问题,我在想的是,赫敏进入那间校长室的动作都这么明显了,他真的一点察觉也没有吗?”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办公桌的桌面。
“我不相信他真的一点察觉都没有,赫敏说守护着那间办公室的有一条蛇,很多肖像画还有三副盔甲,看似这些布置很完善,但其实完全不用这么麻烦,他要是真的在乎那间办公室,完全可以让一两个城堡内的家养小精灵常驻在那,一旦有任何人闯入的迹象就立刻去向他汇报,那根本没人有可能对那里有什么想法。”
邓布利多的话让整面墙的校长肖像画都面面相觑,他们显然对邓布利多的这个推测有些看不懂。
“可如果他对办公室不在意,那为什么还有这些准备呢?这些不就是全无意义的?”戴丽丝问道。
校长室中安静了几秒,邓布利多忽然说道。
“有没有可能是他故意的,他故意给我们一种他其实很重视那间办公室的假象,其实是在掩饰其他的东西?”
“可他的进度已经要完成了不是吗?”菲尼克斯大声嚷嚷说,“你和斯来特林都鉴定了这份魔文,确定他如果真的按照魔文上的这个进度,他其实就已经完成了对这座城堡的掌控,那他做出这样的演示还有什么意思,故意骗我们好玩吗?”
他的话引发了众多校长的争论,他们每个人像是都有自己的看法,但最终也没人能说出来什么所以然来。
最终还是邓布利多制止了他们的争吵,沉声说道。
“其实关于里德尔的疑问,我们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只有两个,那就是他为什么一定要开始这场三强争霸赛,然后他准备夺取这座城堡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们本身的诉求也很简单,一是要把城堡完整的拿回来,而不只是通过血誓只获得名义上的归属权,二是要赢得这场三强争霸赛,确定我们在法国的基础根基。”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要先满足我们自己的诉求,三强争霸赛的事情上我相信乔恩,有他参赛,不需要有其他人过多的插手。所以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如何完整的将这座已经被里德尔折腾的千疮百孔的城堡拿回来了,这也是我一开始就果断答应他要举办三强争霸赛的目的。”
邓布利多转身看向墙壁上的那一众校长们。
“我想各位应该比我都更要清楚,这座城堡对于里德尔来说或许根本不值一提,只是一个彰显他在英国统治的招牌而已,但对我们却是一切的根源。”
对此,画像中的校长们,俱是凝重的点了点头,对邓布利多的这番话十分认同。
随后,斯来特林的声音响了起来。
“完整的夺回城堡,对我们来说其实也不是什么难题。因为这座城堡从一开始就没有屈服于里德尔,它本来就属于我们,而我们所要做的就只是要将它如今所被施加的重重影响全都剔除掉,那霍格沃茨就能变回本来的霍格沃茨城堡。”
邓布利多的目光变得深沉了起来,他像是在思索某件事。
“如果只是这样当然对我们没有什么难度,但我们首先要保证的是,我们不能再让他对这座城堡施加的影响更进一步了,不然我总觉得那是一个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承担的一个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