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求婚

邓栗揍完张初成,心怀内疚,一觉睡到中午。

等太阳落在眼皮上,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看到周蚕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正在阳台上跟舒新雨玩飞行棋。

他们原本是一块儿打游戏的。

舒新雨说不会,周蚕信心满满地教她,然后被舒新雨打得亲妈都不认识,戒了一波网瘾。

舒新雨没说谎,她确实不会玩游戏,但她的反应力是破格的。在这种反应力的加持下,动作类游戏在她眼里,跟“把萝卜放进左边的盘子里,把土豆扔掉”的游戏没有任何区别。

之后他们又尝试了各种游戏,周蚕被秒得生不如死,最后终于决定玩儿只看运气的飞行棋。

只可惜,他运气都没有舒新雨好。

舒新雨这命,天生的大富大贵,拦都拦不住。

周蚕正玩得憋屈,见邓栗醒来,立马放下骰子,冲到她床边。

邓栗迷迷糊糊:“你什么时候来的?”

“6点。”

那个点邓栗才刚回来。

“你怎么不叫醒我……”邓栗揉着脑袋。

“你不是睡着了嘛。”周蚕说,“我给你做了早饭……二姐,陆续有客人上山了,厨房备了很多好吃的,我们要不要去偷……拿点儿?”

“也行。”邓栗还没彻底清洗,迷迷糊糊地说,“对了,钟洁呢?她不去吗?”

“对哦。”周蚕似乎才想起来,掏出手机,“我问一下她今天有没有空,没事儿的话我们正好一块儿去。”

邓栗想起昨晚她跟钟洁的对话,这姑娘大概也是受够了一厢情愿的感情,这一回,估计是连周蚕的电话都不会接了吧?

“行呗,你在哪儿,我过来找你。”

电话里传来钟洁的声音。

邓栗:“……”

“我在我二姐那儿……对了,你喝绿豆汤吗?我早上煮了。”

“昂,给我留一碗吧。你带香蕉了吗?”

“带了,但有点软了,夏天放不住。”

“没事。”

邓栗有点儿无奈,这小妮子昨晚不还信誓旦旦要牛逼了吗?这才几个小时啊,就缴械投降了?

一阵风忽然吹过,从阳台吹进屋子,顺便还吹来了一只纸飞机,正好落在邓栗跟前。

“纸飞机?”邓栗捡起飞机,转向周蚕,“这也是你弄的?”

周蚕愣了愣,摇摇头:“这不是。”

邓栗疑惑,唐门的小孩都这么具有古典主义浪漫的吗?竟然还玩纸飞机这么古老的玩具。

但这飞机……怎么有点沉?

她拆开纸飞机,发现这是三张纸叠成的飞机,上下都是a4纸,中间叠着一张黄金纸片。

“黄金?”

邓栗正思索着这黄金飞机是什么意思,忽然又有飞机从阳台飘了进来。

她接过飞机,和刚才的一样,同样叠了黄金纸片。

更多的飞机从阳台飞进来,一只接着一只,前赴后继,有的撞在玻璃上,有的落在阳台,大部分则全部飘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不论阳台还是卧室,全部铺满了纸飞机。拆开后,金灿灿一片。

邓栗跳下床,踩着黄金飞机走到阳台上,依旧有飞机源源不断地飘上来。目光穿过在金灿灿的飞机丛中,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草地上,身边堆满了刚叠好的纸飞机。

这人,就是昨晚遇见的张初成。

张初成拿着纸飞机,正准备掷,见到了阳台上的邓栗,笑着挥了挥手:“我问了好多人才找到你,你叫邓栗对吧?栗子,我来提亲了,这些飞机就是我的五金。”

邓栗听到“求婚”这两个字,一口老痰差点吐他脑门上。

两人见面的总时长不到1小时,求婚?

话说这人不会是抖吧?昨天揍他给他揍爽了?

舒新雨凑到邓栗身边:“这人是谁啊?”

“张家的。”邓栗说,“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泡?”

“栗姐,你跟他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舒新雨忍不住猜测。

“确实有过一点过往。”邓栗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把他给打了。第二次,就是现在。”

“这人脑子有泡吧。”舒新雨听完邓栗的描述,脑中粉红色的猜想不攻自破。这就是个神经病。

邓栗看了一眼周蚕,说:“蚕宝宝,你帮我把你轰走,这里的金子就送你了。”

“我?”周蚕指了指自己,有点茫然。他以前是哭丧的,属于服务行业,一向以客人为主,实在不晓得怎么赶人。但他还是试着走到阳台边,深吸一口,对着张初成大喊,“你走吧,我二姐不喜欢你!”

“栗子是你姐姐啊,那你以后就是我小舅子了!来,接好,姐夫也送你一只金飞机!”张初成将一只飞机掷向周蚕。

邓栗看着周蚕,揉了揉太阳穴:“不用这么客气,试着说点脏话。”

“哦。”周蚕点点头,思索了一会儿,再一次深呼吸,决定加点脏话,重重地辱骂这个奇怪的人,“你走吧,因为你,长得太丑了!”

邓栗:“……”

“我不丑啊,还有星探拉我出道呢……”张初成一边说,一边望向周蚕,愣了愣,跟着眯起眼睛,仔细端详周蚕,而后忽然低头收拾飞机。几分钟后,他把所有飞机塞进箱子里,落寞地离开了。

周蚕看着他的背影,茫然道:“他怎么走了,是不是我刚才那句脏话太严重了,伤到他了……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周蚕不由感到自责。

邓栗压根就没听出来他说了脏话。既然是脏话,最起码的门槛也得是设计对方女性家属吧?

舒新雨倒是猜测到了张初成突然离开的理由了。

他应该是看清周蚕的模样之后,自惭形秽,所以跑了。

周蚕总觉得自己做了坏事:“二姐,我是不是不该这么说啊?长相是爹妈给的,他自己也不想长这么丑。我就算骂人,也该说……说……”

他“说”了半天,也没琢磨出来该说什么,脑袋里就没脏话这码子事。脏到用时方恨上。

他只得钻进房间,又给钟洁打了个电话。

钟洁最会说脏话了,待会儿等她过来,可以向她请教相关方面的用词。

电话播出去,铃声响了好久,但没人接。

周蚕不由愣了愣。

他给钟洁打电话,她好像从没有不接过。即便是半夜凌晨,她也会接电话的。

这是……怎么了?

周蚕又重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