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
小郡主这会儿还没回神,哆哆嗦嗦的回了一句。
她的贴身丫头过来给那位红衣娘子道谢:“多谢娘子救了我们家郡主,不知娘子家住哪里,待回去我们必登门道谢。”
小郡主心情平稳下来。
她从车里出来就看到一位穿着热烈的红色劲装,长相美艳动人,身材也健美高挑的娘子正笑盈盈的看着她。M..
小郡主当时脸就红了:“太感谢您了。”
红衣娘子拱了拱手:“也没什么,既然小娘子无事,那我就先走了。”
她一边说一边真的转身就走。
“哎。”小郡主叫住了她:“您家住哪里?姓甚名谁?您救了我的性命,我回去之后必有重谢。”
红衣娘子沉吟一下:“我姓江,单说我你们或许不知道,但说起我家相公你们必是知道的。”
提及相公,红衣娘子一脸的骄傲:“我家相公是今科状元谈骐,我就是他的娘子。”
呃?
小郡主整个都傻住了。
她现在就跟个木头人一样,不只脑子不会动,浑身的关节都不会动了。
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面前这个救了她性命的娘子,一时间心绪复杂之极。
怎么会这么巧?
这是小郡主脑海中出现的第一句话。
她才刚想再问问,那红衣娘子已经挥了挥手啥也不带的就走了。
“你等等……”
小郡主想叫住人,可惜人家没听到,这会儿已走远了,片刻之后,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赶紧追。”
小郡主上了马车,让车夫赶紧赶车追过去。
随从们吓坏了:“郡主,郡主别……这马刚惊过。”
但是小郡主这会儿却顾不得害怕了。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办。
那红衣娘子到底是步行,不及马车快,很快小郡主一行就赶上来了。
“哎,你,你上车,你去哪儿,我送你回去。”
小郡主掀帘子叫了一声。
红衣娘子抬头笑笑:“那我可上来了。”
她一手撑着车辕,整个身体轻灵的跃上马车。
片刻功夫,小郡主只觉得眼前一花,红衣娘子已经坐在她身旁了。
“你……”
小郡主想说什么,但想到很多事情也不好让丫头知道,便道:“我与恩人说几句话,你们先下去呆一会儿。”
打发走了丫头,小郡主就没什么束缚了。
她看着红衣娘子:“你真的是状元郎的夫人?”
红衣娘子点头:“嗯,千真万确,我姓江,单名一个楹字,是状元郎的元配,外头的人都说我是糟糠之妻。”
这个红衣娘子正是江楹,江楹就是来会一会小郡主的。
她原本跟了一路,想瞅着机会吓唬小郡主一回,谁知道碰上了惊马,江楹就只能先救人了。
小郡主确认了江楹的身份,心情更加复杂难辩。
她的认知里,谈骐娶的这位乡下妻子必然是拿不出手的。
应该就像是她曾经去过的庄子上一些庄户人家的婆娘一样,长相不如何,因为整日劳作晒的很黑,皮肤粗糙,不善言辞,也不会打扮,行为更是粗鄙的很。
可谁知道真正的江氏却这样的英姿飒爽,这般的美艳动人。
她一点都瞧不出江氏身上乡下人的样子,反倒是比许多大家闺秀气质更好,更独特。
小郡主心道难怪状元郎舍不得这位结发之妻,这么好看的人,谁舍得呢?
但舍得舍不得的,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嫁状元郎的,也只好对不住这位了。
小郡主琢磨着回去之后和纯亲王好好谈一谈,让他别陷害这位江氏了,哪怕拼着名声不好,小郡主也想让江氏不要受太多伤害。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
只是没等她说出来,江楹先开口了。
她凑到小郡主耳边,一手勾着小郡主的肩膀轻言慢语。
小郡主只觉得肩膀一痛,似乎是被冰冷的铁器给压住了,肩膀上更是沉重的很,她立时不敢再乱动。
江楹的声音无孔不入,虽低,但却丝丝缕缕的传入小郡主的耳内。
“我知道你,你觊觎我家相公好久了,心心念念想当状元夫人。”
小郡主听的全身发寒。
她更害怕,身上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江楹笑道:“你说,我是不是该感谢你?”
“不,不,我……”小郡主想要辩解一二。
江楹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若想嫁给谈骐,我也能让位出来,只是,我虽不怎么稀罕他,可他偏偏是我闺女的父亲,我不想让我女儿没爹爹,这位置么,便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让出来的,你要真想要这位置,咱们约好了时间比试一下,嗯,就约在白马寺的后山吧,那里是个不错的埋骨之地,咱们各带弓箭互射,直到一方被射死,若我死了,反正我也看不到了,我家闺女怎么样我是管不得的,她就是没了爹,我也不难受,要是郡主运气不好死了,我也不用让位,我家闺女也不会没爹。”
小郡主没想到听了这么一番话。
她心里登时又有些害怕起来。
她发觉这江氏长的虽好,但却实实在在是个疯子。
疯子是从来不拿人命当回事的,她自己可以不要命,也可以轻贱别人的命。
哪怕她贵为郡主,可这江氏真疯上来了,恐怕随时随地都能要了她的命。
“我不要。”小郡主嗓子干哑的拒绝。
江楹笑嘻嘻道:“不愿意啊,那也好办,咱们俩绑到一起从山顶跳下来,谁要是运气好活下来,谁就是状元夫人,这个如何?”
“啊!”小郡主吓的尖叫起来。
江楹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她的眼光如刀子一般落在小郡主的身上:“别叫,再叫的话,我现在也可以不客气,我能制住马,要是掐着你的脖了一用力,你猜会怎么样?”
她一边说,一边抓住郡主身前的桌子腿一用力,那桌子四条腿就只剩三条了。
郡主看的心惊胆战。
“咱们公平公正的竞争,我愿赌服输,可你要是想以权势压人,那得看看姑奶奶是谁,姑奶奶当初在暴民堆里杀了个七进七出,若真惹急了我,想必纯亲王府我也能杀进杀出,到时候你们家血流如河,也只能怪在你头上了。”
江楹这些话说的不重,有些懒散,有些轻描淡写。
可郡主却听得出来她说的都是实话,是心里话。
她不但说得出,也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