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芸听到江阮阮说得如此具体,脸色顿时惊骇,眼珠子转动得飞快。
「江阮阮,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情?你可别血口喷人!」她紧张地辩解起来。
殊不知,已经落入江阮阮设计的言语陷阱中。
「你没做过?你没让江毅帮着你下毒吗?那可是汞,只要一点点就可以让我妈慢慢的发作。一个月只要两三次就足够了。长期积累的毒素,足够让我妈活不过几年。江毅那么小,你都舍得利用。你就不怕当时的他,误食了吗?」
江阮阮愤怒的面色,憎恨的眼神,让陈婉芸惧怕得目光躲闪,身子不住的发颤起来。
「陈婉芸,事到如今,还还想着争辩。前几天我的确是拿你没办法。但现在,我能上门找你,就代表着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利用你的好儿子江毅,毒害了我妈!警察就在来的路上。你就等着吧!」
一句接着一句的炮轰,江阮阮恨意滔天之余,心头还存着足够的理智。
厉薄深没有阻止妻子,而是早已经按下了录音键。
江雨柔满目错愕着,她虽然知道母亲下毒的事情,但有关的细节从未听母亲提及过。
江毅更是脸色惊呆,不断在思考着,自己这辈子的记忆中,真的有协助母亲下毒这样的举动吗?
突然的一阵安静,让陈婉芸终于在沉默中彻底爆发起来了。
「是的,那又如何?我就是不相信你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下毒!当年用的是饮水机,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江毅还那么小,根本没有证据。哪怕你们开棺验尸,最多知道中毒而已。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报警又如何,我不怕!」
陈婉芸这辈子在气势上,可从未被人压制过。她实在受不了江阮阮这般叫嚣的姿态。
伴随着她的承认,她的嘴角露出阴狠的冷笑,双眼间也是戏谑味道。
江阮阮愣住了,这一刻,一切真相浮出水面。
陈婉芸大概一开始,说服不了江国涛把她待进家门。于是想到了下策,利用江毅这个儿子的身份,打算让母亲接纳进入家里。于是,江国涛才会谎称,是捡到了孤儿。并且另外安置在一处地方。
而后,母亲就时不时过去照顾江毅。而这时,陈婉芸便开始了丧心病狂的计划,在饮水机里下了毒,少量的汞稀释在水中。母亲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几岁的孩子设防呢。所以江毅每一次端水给母亲喝的时候,她就加深一次中毒,不断的累计。
但实际上,只在一两次后,母亲就察觉到了一切。
母亲为了那笔天文数字的治疗费,不敢撕碎真相,不敢跟江国涛彻底闹翻,只能一次又一次,眼睁睁体验着中毒加深。
想到这,江阮阮的心都快粉碎成渣,眼眶一热,泪水再度翻涌而出。
「陈婉芸,你可真是畜生啊!既然你承认了,那你应该明白,我赶在警方到来之前,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亲手杀了你!」江阮阮双手之间,六根银针齐发,瞬间袭向陈婉芸的身上。
电光火石间,六根针分别扎在陈婉芸身上不同的位置。
每一处位置,扎下去的时候,只有轻微的痛觉。
但随着六根全部扎完,陈婉芸整个人突然激烈的颤抖起来,开始感觉到,一股热血仿佛要冲破脑门,浑身上下,仿佛在烈焰中灼烧。
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迅速游走在四肢百骸中,每一根骨头仿佛都被打断了一般,疼得她的灵魂都在颤栗。
这就是青花针法,最后的一招。
这一招,一共八针,要是全部落下,便是惊天的杀人技巧。
疼痛感,可以活生生把人疼死。
江阮阮只出了六针,只想让陈婉芸,也尝尝当年母亲所承受过的所有痛苦。
陈婉芸当下经历的,不过区区十几秒,就疼得一阵凄惨哭嚎。
可当年,母亲可是每天都是在这般疼痛中度过的,直至生命耗尽。
「啊——江阮阮,你到底做了什么?雨柔,雨柔,江毅,江毅,快来救救我,快来救我,好痛啊!我浑身上下都好痛啊!浑身的血,好像都烧起来了,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