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的第七十六天(哪里有女孩子...)

“你的未婚妻?”女孩看向尉迟衍,只觉得这件事的荒谬程度升级了,问道:“什么人能大度到和几个情敌一起吃饭?骗谁呢。”

尉迟衍大大方方地回答:“没骗你啊,因为我们是家族联姻,我不干涉她的情感生活。”

女孩看了尉迟衍几秒,又回头和旁边桌的姐妹们交换了眼神。

然后她将微信二维码页面转向了尉迟衍,说:“你这人性格倒是有意思,看得挺开,交个朋友?”

他只是随口一说啊,为什么最后却又来要他的微信了?难道他是谢厌的替补吗?求而不得才换他?

女孩却依旧坚持,问道:“为什么?既然你不喜欢你的未婚妻,那也可以尝试认识新的人啊。”

“啊。”尉迟衍的大脑飞速运转着,终于想到了一个自认为绝佳的拒绝方式。

他指了指夏婉,认真地说:“因为这是我男朋友。”

怎么也没想到,最离谱的居然是尉迟衍。

她盯着尉迟衍看了半天,然后问道:“你未婚妻知道你是同性恋吗?”

女孩有些生气了,问道:“你又说自己喜欢男人,又和她有婚约,你该不会是想骗婚吧?”

尉迟衍:“……”

女孩的手又从宋之礼、谢厌、江遇时脸上一个个点过去,问道:“你们三喜欢她?那也不告诉她?都是渣男吧?”

三人:“……”

江遇时:“……其实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

宋之礼:“偶遇,不熟。”

而谢厌则直接反问:“我都是她男朋友了,你觉得我还可能让他们结婚吗?”

也是,有道理。

女孩终于成功地被说服了,也不想再找他们任何人要微信,转头回了自己那桌。

她低头跟两个朋友说了些什么,那两个女生也一起看了过来,神情格外复杂。

谢厌若有所思道:“虽然听不见,但是可以想象到她们在聊什么。”

江遇时也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说:“三个第三者,一对骗婚gay,她们一定在讨论我们是多么奇妙的组合。”

夏婉皮笑肉不笑:“你们四个能怪谁啊。”

全程她可一句话都没说!

突然间。

谢厌看向尉迟衍的筷子上沾着的辣椒,立刻不满地看向夏婉道:“你看他,他刚刚偷吃麻辣牛肉了!”

江遇时瞪大眼睛,立刻拿勺子在辣锅里翻了翻:“尉迟衍!我的麻辣牛肉呢?”

宋之礼神色严肃道:“必须重新加一份,我去找服务员。”

三个人第一次如此默契,一起岔开了话题。

夏婉看出了他们在想什么,但也懒得计较。

只有——

尉迟衍:“???”

就一块牛肉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回去的路上,他们走了一条近路,也就路过了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的院子里种满了桃树,在门口挂了一块牌子。

【桃树免费挂福袋许愿】

院子里摆着一个摇椅,躺着一个老爷爷,手中还举着一把扇子。

夏婉停下了脚步。

宋之礼问道:“是想去许愿吗?”

夏婉则看着那个老爷爷,脸上露出疑惑神色:“大冬天的,他举着扇子难道不冷吗?”

夏婉话音刚落,老爷爷就站了起来,手中的扇子依旧挥着,笑呵呵看着他们,喊道:“小伙子们,都进来祈福许愿吧。”

爷爷主动邀请,他们也不好意思拒绝。

老爷爷拿了好几个福袋和纸笔给他们,说:“桃是个好东西,桃果有着生育、健康、吉祥、长寿的寓意,桃花象征着春天、爱情、美颜与理想世界。[注1]”

夏婉咽了一口口水,说:“桃子好吃。”

老爷爷愣了一下,随即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说:“你这孩子可真有意思。”

因为夏婉的确很喜欢吃桃子,所以爱屋及乌,看着能够生产出桃子的树也心生喜爱,第一个拿起纸笔便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愿望。

有她带头,其它人也都陆续思考着该写什么。

爷爷乐呵呵道:“我的这棵桃树只等有缘分人,你们把福袋挂上去,等桃花落了,桃子结果,所有的愿望都会实现的。但是不能贪心啊,一个人只可以写一个,但是在实现之前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就不灵了。”

大家写完愿望放进福袋,爷爷一个个给它们挂在了树上。

在回去的路上,尉迟衍好奇问他们都写了什么愿望。

然而没有人告诉他。

毕竟爷爷说了只能写一个,不能告诉任何人,那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尉迟衍觉得这说的也有道理,就没有再追问了。

中午大家都吃饱喝足,晚上胃口自然也就一般。

而今天也是他们所有人待在夏家的最后一个晚上。

于是夏婉把自己珍藏的各种果酒都拿了出来,还专门找人定制了一个三层的漂亮大蛋糕,说是为了庆祝他们所有人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然而蜡烛还没插,尉迟衍便想伸手去拿蛋糕最顶端插着的巧克力吃,结果自然是被夏婉狠狠打了手作为惩罚,并且恶狠狠警告谁再敢乱动,就和尉迟衍一个下场。

然后谢厌就也伸出了手,同样挨了打。

虽然专门为了庆祝在一起过年而吃蛋糕的仪式感有些幼稚,但是大家也都很配合,只是也不知道是谁的手先沾了奶油开始乱抹,最后现场居然变成了一场混战。

整个客厅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奶油的痕迹也到处都是。

而尉迟衍此刻是无疑是最惨的,因为他直接被一大块蛋糕糊了脸,现在就像是一个雪人,脸被奶油扑的白到甚至看不见一点原本的皮肤颜色。

因为不知道是谁趁乱偷袭了自己,所以尉迟衍便用他的脸开始乱蹭,很明显要和所有人同归于尽。

最终,谁也不能幸免,一个个都狼狈到不得了。

就连宋之礼一直努力想要制止这场荒唐的闹剧,然而也在被夏婉用手抹了奶油之后选择了沉默。

算了,不管了,管不了。

既然管不了那就加入。

直到所有人都精疲力尽,一个个瘫在沙发上,在短暂的休息之后又在夏婉的命令下一个个拿起工具开始打扫“事故现场”。

累到十一点多,他们便开始喝果酒。

每一瓶果酒外面的包装被夏婉撕了,她把度数最低的全都留给了自己。

因为友谊进度条到现在都没有变化,本着酒醉吐真言的道理,她决定趁着今晚把宋之礼和谢厌灌醉一点,然后再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看她的,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隔阂,找到问题解决问题。

可是——

度数再低那也是酒,喝多了还是会醉。

但好在夏婉还是能保持基本的理智……

并没有。

她没完全醉,在意识到头脑不是那么清醒之后就停下来了,但也已经有些晚了。

除了夏婉,江遇时和尉迟衍的眼底也都有些醉意,因为他俩运气比较差,坐在了酒精度数最高的那堆果酒边。

夏婉突然踉跄起身,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伸出去打尉迟衍和江遇时的脑袋,口中道:“你!你们!”

莫名其妙被打的江遇时和尉迟衍各捂着自己的脑袋,同样不理解地看着夏婉。

夏婉又用那只手狠狠拍了拍桌子,然后大声夸赞道:“你们俩!很好!你们俩是真心拿我当朋友的,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宣布你们是我真正的朋友!”

尉迟衍很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我们拿你当朋友,这不是废话吗?”

就连江遇时也没明白夏婉这一出是在闹什么,问道:“你醉了吗?需要上去休息吗?”

而夏婉却没理他,那只手再一次举起,这次转啊转,从谢厌和宋之礼的鼻子上来回指了指。

谢厌和宋之礼对视了一眼。

谢厌有些好玩地伸手试图去抓住夏婉的手,然而却被她躲开,夏婉道:“别……别碰我!宋兹礼!谢愿!我有话要和你们两缩!”

谢厌被逗笑,问道:“这说话怎么突然大舌头了?”

而宋之礼则是看向夏婉,问她:“我和谢厌怎么了吗?”

“你们俩还好意思说!你们俩太过分了!你们俩不是人!!!”夏婉再次拿那只手拍了拍桌子,连拍了好几下,就像是在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原本白皙的手掌在抬起的时候甚至能够看见掌心里的红印,显然她对自己下手不轻。

宋之礼则是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腕,说:“我们做错什么了你就直接说,别乱动。”

夏婉的目光落在了宋之礼还包扎着纱布的手上,理智告诉她乱动的话会让宋之礼痛的,也就于是抬起眸子看着宋之礼,认真地说:“你们俩不拿我当朋友。”

江遇时和尉迟衍同时坐直身子,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宋之礼和谢厌。

江遇时:“天啊,他们好过分。”

尉迟衍:“是啊是啊。”

谢厌咬着吸管,不太理解地问道:“大过年来这陪你,我们怎么不拿你当朋友了?”

宋之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觉得无风不起浪,夏婉不会平白无故对他们说这种话,便问道:“我和谢厌是有哪里做得不好吗?还是说有人对你说了些什么?”

“才不是呢。”夏婉将自己的手从宋之礼手中挣脱,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说:“没人和我说什么,你们俩对我也挺好的,但我都是知道你们俩从心里没有拿我当朋友,我就是知道。”

夏婉说完,便摇摇晃晃向楼上走去,说:“算了,不和你们说了,没意思,我要睡觉了。”

她喝的不算太醉,起码比在谢家的那次要好太多,至少还知道喝醉了回房间睡觉。

然而当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楼下就陷入了安静。

而尉迟衍在夏婉说话的功夫又喝了几杯酒,此刻也真的醉了。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似乎对夏婉的感觉非常感同身受,所以他学着夏婉之前的动作拍了拍桌子:“说!你们俩为什么不拿夏慕当朋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江遇时无奈伸手将尉迟衍从椅子上拽起,说:“走了,也送你回去睡觉。”

这里只剩下谢厌和宋之礼。

两个人的表情此刻有些相似,因为他们都没明白夏婉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谢厌首先摊牌,直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说,我没懂。”

宋之礼也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桌子上剩下的一小块蛋糕上,又想到了这些日子以来一起经历的种种,道:“这样还不算是朋友吗?”

谢厌则是若有所思道:“难道是因为我们平时不太主动对她好,所以她想多了?”

宋之礼赞同了,又没完全赞同:“你确实不怎么做人事。”

谢厌:“?”

谢厌冷笑一声,道:“她说的是我们俩,又不是我一个人。”

也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两个人再一次同时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

谢厌脸上难得流露出了几分苦恼神色,似乎是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答案,只能看向宋之礼问道:“所以这到底为什么啊?”

宋之礼也无法理解,推断道:“可能是我们平时对她不够关心吧,女孩子的心思细腻一些也很正常。”

谢厌点头表示赞同,因为想了半天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猜测能勉强说得过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略带着些疑惑的声音响起。

江遇时站在楼梯口,神色茫然地看着他们,问道:“女孩子的心思?这哪有女孩子?你们俩在这里说什么呢?”

谢厌和宋之礼的表情同时僵硬。

江遇时向楼下走来,见他们都不回答,又再次问道:“你们俩怎么不说话,到底什么啊?”

还是谢厌先反应了过来,他叹了一口气,神色看起来极其苦恼:“我们说周二,它一只小母猫最近越来越懒,连我都不怎么搭理了。相比较之下周一对我那可叫一个热情,真想和尉迟衍换个猫算了。”

宋之礼跟着附和,说:“是啊江遇时,以后养宠物还是养公的吧,女孩子的心思确实有点麻烦,猫也一样。”

江遇时:“……啊,好,我知道了。”

真怪啊,这两个人突然讨论猫干什么?

但是说到猫——

江遇时咧嘴笑了,十分骄傲道:“周二不怎么搭理你?我前几天去看周二的时候它可黏我了!”

谢厌非常配合地露出了夸张的表情,道:“天啊,我好羡慕。”

宋之礼:“……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