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尉迟衍和江遇时拼命解(狡)释(辩),也没能逃脱谢厌和宋之礼的混合双打。
两人都结结实实挨了好几棍子,哭天喊地极其夸张。
夏婉弱小可怜又无助地坐在沙发的角落里,生怕这场战争波及自己。
尉迟衍忍无可忍道:“为什么你们俩只打我们?夏慕呢?是他邀请我们的!”
江遇时抢过夏婉手中的抱枕挡在自己的脸上,躲过了谢厌一次擀面杖攻击,对着他道:“没错!一视同仁!”
谢厌和宋之礼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看向夏婉。
夏婉立刻摆手,拼命否认:“我想邀请他们去人均消费三五百的,是他们选了三五千的!”
这是事实,也是他们今晚经历这些的最直接原因。
谢厌立刻总结道:“所以还是你们俩的错。”
好像说的没什么问题,但是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对。
好在宋之礼拦住了再一次举起擀面杖的谢厌,说:“差不多行了,所以你们今晚为什么突发奇想去做足浴按摩?”
谢厌幽幽道:“而且还没有叫我们,搞小团体孤立呢。”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怎么总觉得他们俩真正在意的是这个呢?
江遇时和尉迟衍哪知道为什么夏婉只喊了他们俩,便齐刷刷看着她,也同样等着她回答。
但是在谢厌和宋之礼的“提醒”下,夏婉才想起来经过这么一晚上折腾,早就被她忘到九霄云外的原计划。
因为尉迟衍和苏启的关系也是他们之间最差的,所以夏婉本是想舒舒服服地泡脚按摩,然后再和尉迟衍和江遇时提她的计划。
于是夏婉只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道:“觉得太晚了,怕打扰你们休息,看他们没睡才喊的。”
谢厌嗤笑了一声,显然并不接受这个理由:“出去放松怕打扰我,半夜需要有人警局捞人就不怕打扰我了?”
于是夏婉拼命对谢厌眨眼睛,看了一眼宋之礼,又看了一眼谢厌,用口型道:苏启。
还好谢厌理解了她的意思,这次没再说什么了。
宋之礼的目光从他们俩身上收回,并没有询问他们刚刚是在做什么,继续正题:“这次也算你们运气好,正好有人举报,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以后遇到这种事,要不然报警要不然给我们打电话,别一直待在那么危险的地方,知道了吗?”
三人齐刷刷把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宋之礼看了一眼时间,说:“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房间都收拾过的,房间里都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和衣服,都早点去睡吧。”
宋之礼这话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这事翻篇了。
尉迟衍举起双臂高呼:“好耶!宋之礼万岁!”
江遇时则是悄悄抓住沙发上的擀面杖,想趁着谢厌不注意打一棍子回去,却收到了谢厌猛然回头的白眼,立刻把擀面杖塞进了尉迟衍的手里,一副和自己毫无关系的表情。
然后原本两人坚定的同盟就此崩塌,他俩又动起手来了。
当然最后,他们还是被谢厌和宋之礼一左一右地拽开,分别扔两个不同的房间里去了。
这荒唐怪异的一天,总算是要结束了。
然而当夏婉闭上眼准备休息的时候,敲门声却响起。
夏婉打开门,看见谢厌站在门口,有些意外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今天没说完的事情。”谢厌一只手搭在门框处,直接问道:“你想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让宋之礼和苏启和好?”
夏婉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却又被谢厌打断,他直接道:“找了我,又想去找尉迟衍和江遇时,不用说也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方案。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让这么多人参与进来,你的出发点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夏婉松开了握住门把手的手,示意谢厌进来,说:“具体说说。”
“过犹不及的道理。”谢厌大大方方走了进去,直接坐在了夏婉的床尾,道:“这本身就是宋之礼和苏启之间的事情,你需要做的只是给他们分别递一个台阶,而不能影响他们的选择,至于他们俩是最终会是和好还是继续陌路,就要看当年没有人肯低头,如今到底有没有成长了。”
夏婉喃喃重复了这两个字,道:“你的意思是找个机会把他们聚在一起?”
听起来很简单,但其实做起来没那么容易。
谢厌道:“也不用着急,他们这都是多少年的事了,总得慢慢来。话说你那张卷子,到底是不是故意让着他的?”
夏婉真的很无奈,只能把和苏启说过的原因再说了一遍。
谢厌笑得很夸张,似乎怎么也没有想过会是这种理由。
夏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差不多得了,能不能别再嘲笑我了。”
“好好好。”谢厌话是这么说着的,伸手抵在自己的唇边,努力克制住了笑容。
宋之礼端着水杯倒了一杯水,又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再次看向夏婉的房间。
门缝处微弱的光,伴随着谢厌的笑声响起,他们相处的似乎很愉快。
第二天早上。
夏婉早起出去买了早餐,还顺便带回来了一大把冰糖葫芦。
谢厌看了夏婉一眼,给了她一个台阶,道:“你最近很喜欢吃糖葫芦吗?”
夏婉说:“期末考那天在学校门口吃的,感觉味道不错。”
尉迟衍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也给夏婉递了个台阶,说:“我想起来了,我那天考完试盯着窗外发呆,看见你像被鬼追一样提前交卷跑了,结果我追出去就看见你在买糖葫芦。”
夏婉叹了一口气,说:“是啊,因为太想吃了,所以我考试最后一题看见B,觉得它最像半根糖葫芦,就犯了那种低级错误被老师训了。”
尉迟衍笑得比谢厌昨天晚上还夸张,江遇时也忍俊不禁。
甚至在吃完饭之后,回学校的路上,尉迟衍也一直拿这件事攻击夏婉的脑子里只有一个糖葫芦,还问她如果当时想吃的是包子该不会填一个O吧?
夏婉没好气地用胳膊肘给他腹部来了一拳。
地上的积雪还没融化,圣樱的校园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偶尔看见几个也是提着行李箱往外走。
他们也差不多,都回去拿行李,等着家里的车来接。
最后只剩下夏婉和宋之礼。
因为夏家距离这里最远,宋之礼刻意让家里的司机来迟一点,这样才能只剩下他们。
宋之礼淡声道:“今天早上糖葫芦的那些话,是说给我听的吗?”
夏婉愣住,没想到宋之礼居然会问出这种问题。
她承认了,直接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早上她和谢厌的配合明明打的很完美,再加上尉迟衍那一句他们剧本之外的话,明明配合的满分!根本挑不出一点毛病好吧!
“我没看出来,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就是直觉加猜的。”宋之礼看向夏婉,道:“我只是想,如果你是想说给我听的,我就和你道歉,我确实误会了你。但如果是我想多了,并不是刻意说的话,那我也想让你知道我误会了你,还是要和你道歉。”
“真不用。”夏婉连连摆手,又说:“不过宋之礼,如果有下次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我知道你不想让别人不自在,可是你不说的话我也会忍不住去猜,反而会更不舒服。”
她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带着几分恳求。
宋之礼垂下眼睫,温柔笑着:“知道了,不会再让你猜了。”
就在此时,夏婉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她收到了一条转账通知。
是昨天的女人。
因为夏婉昨晚给她转了一笔钱,是后来聊天时女人随口提到的,当年想开一家服装店的目标租金。
而女人却把钱全都转回来……哦不,是转了三倍回来。
并且附上了一句话【我才不要你们这些小孩子的钱,他俩转的也都在这了】
夏婉唇角带着笑意。
很显然,尉迟衍和江遇时都和她想到一块去了,并且三个人都没有选择彼此告知,而是默默地做了同一件事。
宋之礼问她:“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
夏婉举起手机给宋之礼看,并且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简单讲了一遍。
她笑得很开心,所以宋之礼也感觉到了开心。
是真真切切的,因为她的笑容而感同身受的幸福感。
*
寒假开始了。
因为天气越来越冷,夏婉开始赖在家里,只是偶尔会去谢厌或者尉迟衍家里看看猫,除此之外就懒得再出门了。
但是宋之礼偶尔会来看她,江遇时也偶尔会来找她打游戏,日子过得还算舒坦。
直到今天来了尉迟家,夏婉却意外地发现周一变得懒惰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和她亲昵玩耍,而是喜欢一只猫独自待在角落里。
夏婉看向尉迟衍问道:“周一最近身体怎么样?”
尉迟衍倒是没太感觉到什么变化,回答:“没怎么样啊,就是变得能吃了一点。”
“不行。”夏婉还是觉得不放心,直接决定了:“去宠物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我再打个电话给谢厌,让他把周二也带上,一起检查了我才放心。”
“成。”尉迟衍点头答应,起身便去拿猫包。
接到电话的谢厌也没拒绝,再约定的宠物医院门口见了面。
虽然他觉得周二什么事也没有,但是周一既然去了,那他也要带周二过去。
然后进行了一系列检查。
周二身体健康,毫无问题。
周一就更健康了,健康到宠物医生握住了尉迟衍的手,说:“恭喜你要当妈妈了!”
尉迟衍:“?”
他能当妈妈?这种事不科学吧?
夏婉&谢厌:“???”
他们耳朵坏掉了吗?
医生立刻纠正口误:“哦不,我的意思是,恭喜你的猫要当妈妈了!”
尉迟衍:“???”
这真是比听见自己要当妈妈了还恐怖。
尉迟衍难以置信:“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家周一怀孕了?”
医生点了点头,说:“是啊,快三周了!”
三周?
尉迟衍扭头看向了谢厌,皮笑肉不笑,因为时间线上来说只有一个可能。
不从时间线上来说也没第二个可能!周一除了周二以外压根就没见过别的猫!
而谢厌也是很清楚这一点的。
所以当下一秒,尉迟衍举起面前的椅子时,谢厌也反应迅速地抱起了周二就跑,可以用四处逃窜狼狈不堪来形容,因为尉迟衍是真的追红了眼。
夏婉看着他们,只觉得这个画面非常眼熟,好像不久之前,谢厌也举着一把剪刀追过尉迟衍来着。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于是夏婉美滋滋看热闹,甚至举着手机录下视频发送群里,和江遇时宋之礼一起分享。
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而此刻尉迟衍流下了老父亲没有保护好女儿的悲伤泪水,发誓要让罪魁祸首周二付出公猫一生最残忍的代价,让它后悔终生!
今天他必须把周二抓上手术台做绝育!没得商量!只有这样才能还自家周一一个公道!!!
居然对着他的宝贝女儿下手!这真是猫可忍人不可忍!!!
然而谢厌这张嘴在理亏的情况下也并不饶人,他一边跑还一边火上浇油地喊道:“亲家,你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动手啊亲家!”
尉迟衍:“???”
去他妈的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