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攀交情

待见到了传说中的洪娘子,英气逼人,为人大气,行为举止没有一点儿盛气凌人,相反人却平易近人,温和的很。

只是大司徒却不敢小觑,能在这乱世中杀出来的,绝对的杀伐果断,可不如表面上看得和蔼可亲。

想想这大堂外站着的士兵,经历过血与火淬炼,见过血的绝对不一样。

果然和谈起来那是寸土不让,也是人家优势明显,他们底气不足啊!

经过半个多月的争执,最终讨价还价,三百万两金子。三千万两白银,暂时休兵,互不侵犯,开启自由贸易。

大司徒带着满意的结果回了建康。

江北岸上,洪望岳望着离去的楼船,“娘亲,我咋觉得那大舅子看咱俩的眼神是不是太过了。”

“是有点儿?”洪连朔轻蹙了下眉头道,“咱们认识他吗?”

“怎么可能?”洪望岳摇头如拨浪鼓似的说道。

“那个大舅子这些天一直在打听你们的来历。”陈中原毛毛虫似的眉头皱在一起道。

“打听我们的来历,怎么想攀交情啊!”洪连朔闻言随口说道,“都谈完了,晚了。”

“不知道,他从来不摸咱们的底儿吗?”林南征有些惊讶地说道,“咱可是将他们的底儿摸透了。”

“这也许人家一开始就打的划江而治的打算,只要咱们同意,管咱们啥来历呢?”崔命闻言漫不经心地说道。

“北方抓的壮丁,这老家不会是燕都城吧?”洪连朔随口猜测道。

“是又如何?当初二十万人,只活来咱们十万人。”陈中原毛毛虫似的眉毛跳了跳道。

“管他呢!反正现在咱们还没准备好,这有关寺庙吩咐下去,哎哟我去,纸片似的消息传来,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林南征拍着胸部小生怕怕的样子道,“可能比南朝的朝堂还难对付。”

“手里无兵,只是乌合之众而已。”陈中原不屑地撇撇嘴道。

“他们人数庞大,不能小觑了,这信徒疯起来一般人遭不住。他们不跟在正面硬碰硬,他们扰乱其他人,无法正常的生活。这是防不胜防的。”洪连朔面容冷峻地看着他们说道。

“希望江南的兄弟们给力,尽快摸透情况了。”叶韫玉面沉如水地看着远离的楼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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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徒带着和谈的成果,志得意满的回到了建康城。

朝堂之上接受大家的恭维,那马屁拍的让大司马听了脸红,耳朵发热。

“这和谈谈下来最好了,可这三百万两金子,三千万两白银怎么办?”大司马实在受不了这马屁了,开口道。

原本吵杂的金銮殿一下子安静的针落可闻。

这金山、银山谁掏得起啊!一个个装起了鹌鹑,默不发声。

“这个不用担心。”大司徒满脸笑容地说道,“咱跟北边的生意放在了明面上,这茶叶和丝绸,在北方卖得非常好。”

“就那些泥腿子,也有钱买绫罗绸缎。”

“就是一个个穷得叮当响。”

“人家给钱就行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大司徒脸色有些挂不住不悦地说道。

“这才多少钱啊?”

“要不你们出点儿。”大司徒直接黑着脸说道。

这下子他们就不做声了,谁会舍得自己的家产啊!

“钱不够的话,可以年年还,不必一次性的付清。”大司徒挺着胸膛朗声道。

“哎呀!大司徒早说嘛!这次真是多亏了您出马了。”

又是不要脸的吹捧,听的大司马反胃,但是不管怎么样,事情解决了。

在退朝声中,大司马出了金銮殿,看着身旁精神恍忽的大舅子道,“我说,你怎么一趟江北之行,跟丢了魂似的。”

“那个……”大舅子左右看了看,将他拉到了一边,“那个我妹子可能没死。”

“没死?”大司马闻言一怔随即赶紧说道,“这是好事啊!在哪儿,这些年过的不好吧!一个女人家,咱们的娘还在吗?”勐地想起来道,“等一下,这燕都城治理的挺好的,咱们也找人打听过,都没了,在墓碑上不是看见他们的名字了!”庆幸道,“多亏了洪娘子了,不然死后连个名都没有。”

“只有我妹妹还活着,人家过的不错。”大舅子抿了抿唇看着他说道,“我说出来她是谁?你可别被吓着了。”

“这世上还能有吓着我的事,你说吧!谁呀把你的魂都给吓没了。”大司马好笑地看着他说道。

“是北朝的洪娘子。”大舅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说道。

“谁?”大司马闻言一愣呆呆地看着他说道。

“统一北方的洪娘子。”大舅子一字一字地说道。

“她?这不可能吧?”大司马明显的不太相信地看着他说道,“咱离开十年了,这人的容貌变化之大,怎么可能认的出来。”

“我妹妹跟我娘长的一模一样,我怎么可能认错了。”大舅子态度坚决地看着他说道。

“她这姓氏跟你不一样?你可能真的认错人了。”大司马摇头如拨浪鼓道,“这你妹子和洪娘子,这地位差太远了吧!怎么可能?”

“我在江北打听了,这洪娘子他们是燕都城死里逃生活下来的。洪娘子也从不避讳自己背尸。”大舅子目光直视着他说道,“你当年和令尊可是背尸的出身,咱们和父亲们被抓壮丁后,家里骤然没了生活来源,我妹妹只好背尸,养家湖口。”

“这背尸……”大司马迟疑地看着他。

“这背尸可是非常晦气,一般人不愿意干的。”大舅子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说道。

“不愿意干,又不是没人干,人被逼得活不下去了,什么事干不出来。”大司马晦暗不明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咱当年为了活下去,抢劫频死之人身上的财物,甚至……”闭上眼睛,痛苦的记忆袭击着他,困难地说道,“甚至将之杀之,给吃……”再也说不下去了。

“可是他身旁十五六岁的儿子,长的跟你一模一样,亦如我当初见你时的样子。只不过人家可真是意气风发。”大舅子激动地看着他说道,“这洪娘子长的像我娘,他儿子长的像你,一次两次太巧合了吧!这种种迹象由不得我不多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