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同身受。”洪连朔墨玉般的双眸暖暖地看向他们道,“研究了半辈子水利,无人可用,甚至无人可说,这各种滋味儿只有自己受着,还要时时安慰自己,排解苦闷!”
“曹老,曹老,别伤心了,这不是有人欣赏了,也可以一展所长了。”林南征目光温柔地看着曹怀民说道,“我们都等着你把这阴晴不定的无定河给驯服了,让它老老实实的给咱灌既良田。”
“对!驯服无定河。”陈中原攥着拳头看着曹怀民说道,“曹老说吧让俺干啥?俺有把子力气。”
曹怀民拽着袖子粗鲁的擦擦鼻涕眼泪,破涕为笑,看着朴实的他们,颤抖着双唇,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道,“现在不行,得等到枯水期冬天才能修河堤。”吸吸鼻子道,“你们还得训练,事情多着呢!”
“这河堤不是担土挖河泥疏浚就可以了。”陈中原大咧咧的嗓门洪亮地说道。
“这得勘察地形,还得计算,不然做白工了,你不心疼自个,我还心疼你们呢!”曹怀民语气温柔地说道。
“行吧!俺听你的。”陈中原爽快地说道。
“你们别笑话我,实在有些情难自禁。”曹怀民鼻音浓重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失态了。”
“理解,理解。”洪连朔温润如玉的双眸看着他说道,“世上需要曹老这样在外人看来的书呆子,疯子、傻子。”
“嘶嘶洪娘子!”陈中原担心地看着洪连朔使使眼色,压低声音道,“这咋好好的骂人呢!”
只不过声如洪钟的他,小声也没小到哪儿去,大家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没有,洪娘子没有骂我,相反在夸我的执着。”曹怀民笑着说道,这眼底的泪又流出来了。
唉家人离去他都没这般失态。
“这是喜极而泣。”林南征笑呵呵地看着曹怀民说道。
“这怎么能算夸呢?”陈中原闻言不解地看着洪连朔道,“不是在骂人吗?”
“做学问的,尤其是从事曹老这方面的学问,往往都是一些执着的书呆子,不顾一切的疯子,还有不在乎世人眼光的傻子。”洪连朔隽黑明亮眼眸看着他不疾不徐地说道。
“前路漫漫,在黑暗中独自前行,确实需要耐得住寂寞。”韩擒虎浅褐色的童仁钦佩地看着曹怀民道。
“曹老当受我这一拜!”林南征站起来躬身拱手恭敬的行礼道,“昨儿小子无礼了。”
“起来,起来!”曹怀民开心地笑道,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花,不好意思的食指沾了沾眼角。
“算学还只是纸上谈兵,最终要落实在实物上就需要工匠日以继夜的努力了。”洪连朔深邃透亮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啊!”林南征挠挠头道,“感情这才第一步啊!”
“对啊!你这在精巧的军械也得有工匠的巧手做出来才行。”洪连朔温润如玉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弓箭的制造不需要特别强的工匠,咱们现在需要的是大批量的制造,也就是规模化。”
“规模?”韩擒虎眼波微微流转道。
“人多力量大。”洪连朔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说道,“现在知道工匠的重要性了吧!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沉静的眸子看着他们说道,“人和事没有三六九等之分,只有分工不同。想要把事情办成了,需要大家通力合作,团结就是力量。”
心急的曹怀民站起来道,“那我现在组织人先把这营地铺一条行走方便的鹅卵石路。”
“行,去吧!”洪连朔微微点头道。
“俺去安排人。”陈中原站起来看着他们说道。
“把情况讲明白,说清楚了。”洪连朔清澈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干脆站起来道,“算了还是我去说吧!这以后修路,修河堤,城内建房子都需要大家。”
“不用,不用,俺一定把事情办好了。”陈中原拍着自己的胸脯冬冬作响道,“您这手里的事情多着呢!”
“行吧!不许爆粗口,一定把事情说明白了。”洪连朔食指点着他严肃地说道。
“您要不放心,俺给您演练一遍如何?”陈中原毛毛虫般眉头紧了紧看着她说道。
“好!你说。”洪连朔眸光柔和地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呵呵”陈中原有些没想到挠挠头道,“还来真的啊!”揪着自己的耳朵道,“这一时半会儿俺也不知道咋说,反正昨儿的大雨大伙儿也都看见了,这黄土路积水厉害,泥泞的根本就没法走,这草鞋走上去,一滑一滑的,咱们从河滩上捡鹅卵石回来,趁着这地还没被晒干透了,修条鹅卵石路来,方便大家伙走路。”抿了抿唇道,“这样可以吧!”
“可以、可以,挺好的。”洪连朔闻言双眸轻扬看着他点头道,“还有谁这土坯做的好,让曹老带着烧烧看。成功之后,咱城内盖新房。”
“呀!那太好了,先等等烧出来的土坯看看效果如何?”陈中原谨慎地说道,“俺这里有谁会制土坯的,还有泥瓦匠的花名册,让他们跟着曹老。”
“这烧土坯先等等,我先操平一下这地面,别做白工了。”曹怀民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们说道。
“行!”陈中原爽快地应道,“咱们走吧!”
洪连朔目送曹怀民和陈中原离开,目光转向韩擒虎道,“你们呢?”
“这昨儿刚下过雨,也不好进山打,我带着人先将鹅卵石拉过来。”韩擒虎笑了笑道,“也算是做训练了。”
“说起训练,以后这晨跑要背点儿东西。”洪连朔闻言想起来看着他们说道。
“背点儿东西?”林南征疑惑地看着她说道,“什么东西?”
“这将士们应该都身穿铠甲才对,分量相当的不轻。”洪连朔乌黑的眸子看着他们说道。
“我明白,平日里训练不穿盔甲,怕弄坏了,不好穿着盔甲训练。”韩擒虎浅褐色的眼眸微微流转看着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