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这高粱面不太好吃,应该说真不好吃,跟面粉简直没法比。
尽管高粱磨成了粉,还是粗粝的很。这高粱面的窝窝头拉嗓子,还费牙口,不用粥顺着点儿,简直没法吃。
现在这年月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还挑什么挑?多少人啃树皮,挖草根,也喂不饱肚子。
对于野菜粥和高粱面的窝窝头,洪连朔没有过多的抵触情绪,除了刚开始不太适应,一切都还好。
在星际寻找能源时,前途未卜的旅途,为了节省营养液,什么没吃过,手中有粮,心不慌。
其他星球上的虫子都吃过,当然这些虫子被彻底解剖分析过的,这植物碳水对他们来说是美味。
“熬过这个秋天就好了,这高粱收进粮仓就好了。”曹怀民闻言拧着眉头说道。
“关键是熬不到。”洪连朔眉头皱成了川字,“干的又是重体力活儿,训练也耗费力气,需要油水。”看着儿子放下手里的空碗,“还要吗?”
“嗯!”洪望岳乖巧地点头说道。
“先啃窝窝头好了。”洪连朔拿了个窝窝头递给他道,然后又将他还没喝完的野菜粥,倒进他的小碗里一部分。
洪连朔这脑子可一点儿没歇着,“这里地处幽州,离海边有多远?”
“有二百多里地。”韩擒虎闻言眼前一亮道。
“这马儿夜行八百,日行一千。跑海边绝对没问题。”洪连朔琉璃珠子似的眼眸漾起笑意看着他们说道。
“洪娘子这是打起海里的主意啦!”曹怀民惊讶地看着她肯定地猜测道。
“靠山吃山,靠海自然吃海了。”洪连朔双眉轻扬露出乌黑明亮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海里抓鱼,俺不会呀!”陈中原沮丧地说道。
“我会呀!”洪连朔嘿嘿一笑道,“擅长秃水和骑马的兵卒一起下海捉鱼去。”
“能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不多。”林南征闻言轻蹙着眉头看着她说道。
“不会骑马能下海就行,马可以驮两人的。”洪连朔想了想莹润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能驾船出海就好了。”
“船?哪里有船啊?”林南征闻言皱着眉头看着她说道。
“这海边有打渔为生的渔民,肯定有木船。”洪连朔双眸熠熠生辉地看着他们说道,“给他们些费用,借船一用。”
“咱哪有钱啊?”陈中原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腰间道。
“这还不简单,宫城之中的陶瓷什么的,他们肯定喜欢。”洪连朔眼底划过奸诈的笑意看着他们说道。
“嗯嗯!”江水生勐点头道,“这一下子就解决了吃的问题了。”
“等一下,等一下,先别急着高兴。”曹怀民提醒着笑意爬上脸的他们说道。
“怎么了?”林南征盈满笑意的凤眸看着他说道,“你可别这时候扫兴啊!”
“我还真要泼你们冷水,天气热,这鱼儿离不开水,这走下来还不馊了啊!”曹怀民好心地提醒他们道,“坏的掉鱼,吃了闹肚子,闹不好会死人的。”
“这样咱们有木桶,有板车,驾着车这鱼一天还是能坚持到的。”洪连朔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就怕你们吃不惯这海里的鱼。”
“这有啥吃不惯的,这不比啃树皮,吃草根强吗?这可是鱼,肉耶!”陈中原大大咧咧声如洪钟似的说道。
“说起来,这海鲜得防止有人过敏。”洪连朔闻言担心地说道。
“啥意思?”林南征凤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问道。
“就是吃了海鲜,身上起疹子发痒,或者腹痛、恶心、呕吐,拉肚子严重时会死人的。”洪连朔简单地解释道。
“啪嗒”曹怀民手中的扇子掉在了矮几上。
“这是咋了?”陈中原给吓了一跳,看着脸色煞白的曹怀民道。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家里有人过海鲜过过敏了,还没救过来。”林南征凤眸看着如遭雷噼似的曹怀民道。
“这怎么会呢?”韩擒虎不敢置信地看着洪连朔说道。
“个人体质不同,就如这酒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喝的。”洪连朔眉峰轻挑看着他们说道。
“喝酒也能过敏吗?”韩擒虎无比惊讶地看着她说道。
“我遇见过,喝了酒浑身起疹子,尤其脸上疙疙瘩瘩,看着吓死个人。”林南征心有余季地说道,“知道有这毛病,打哪儿以后再也无人敢找他喝酒了。”
“这稀奇古怪的过敏多着呢!还有不能吃鸡蛋的,家里不能种花。”洪连朔清亮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这个能治吗?”回过神儿来的曹怀民急切地看着她问道。
“能!中药麻黄、苍术、黄连在治疗过敏方面不错,但是太急、太严重的话就不行了。”洪连朔紧接着又道,“其实最好的是知道自己对什么过敏的话,远离它。”
“这谁知道啊?”韩擒虎紧张地说道,“那这海鲜不能吃了,白高兴一场。”
“过敏的人没那么多,这个可以先吃一点点,观察、观察。”洪连朔想了想墨丸般的眼睛看着他们说道,现在只有这个笨方法。
“那要这样最好不过了。”韩擒虎大大的松了口气道,“我吃过海中的东西,没有任何不适。”
“我也没问题。”林南征凤眸盈满笑意说道。
“这看来就俺们没吃了。”陈中原轻叹一声道。
世家子弟,人家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也就俺这苦哈哈的汉子连见都没见过。
“很快就能吃到了。”韩擒虎闻言立马说道,“这一回想吃多少就多少。”
“那对海鲜过敏的人吃什么?”陈中原关心地问道。
“这上山打呗!这个咱们这些日子经常吃,可没见人吃出毛病。”林南征轻快地说道。
“对哦!”陈中原笑着点点头道。
“吃饭,吃完饭再说。”洪连朔端起碗来看着他们说道,“这野菜粥晾的差不多了。”
“嗯嗯!”三两口这碗里的野菜粥就喝完了。
“走咱们树荫下说话。”洪连朔抱着儿子站起来道,“这屋里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