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的笨蛋老哥一上来就想给自己妹妹一拳的?”
坂田银时啧声说道:“怎么,这是你们家特殊的打招呼方式吗?”
“这跟外人可没有关系哦。”
神威歪了歪头,眯着眼睛笑着说。
躲过木剑,他还是做出了之前想做的事情。
神威摁住神乐的头,轻而易举地将她抬起举在半空中,使上些许力气,作势要将神乐甩飞,砸到坂田银时身上。
可神乐又怎会任由他摆布。
在神威将神乐甩出去时,神乐借力拽住神威的衣袖,用脚踢踹向神威的腹部,有了力气的缓冲,神威没能成功将神乐甩出去。
腹部被狠狠踢中,可神威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依旧维持着不变的笑容,甚至还出声嘲讽。
“哇哦,你是甩也甩不掉的跟屁虫吗?好恶心呢。”
“哈——?!”
神乐气愤到表情都有些扭曲:“不许这么形容还在青春期的美少女!!”
她愤怒地猛然抬起头部,将头重重地砸向神威,额头与额头相抵,发出响亮的声音,听着就让人感觉疼痛,让坂田银时的眼皮都忍不住一颤。
重击让神乐的大脑有些发晕。
她晃晃悠悠地从神威身上跳下,只感觉眼冒金星,眼前有数颗星星在一闪一闪地跳跃。
二人头上同时浮起红肿的大包,红色的大包在二人白皙皮肤的映衬下凸显得更加明显,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坂田银时嘴巴一动,控制不住也没想控制,捂住腹部指着二人的头部开始疯狂大笑,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发晕感逐渐消失,神威用手轻抚额头,额顶上绽开因为生气而起来的青筋,唇线向下扯了些许,声音也稍稍沉了下来,威胁道。
“臭大叔,再笑的话杀了你哦。”
在刺激人这一点上,神威具有极高的天赋。
“大叔”——这个简单的词汇不偏不倚地狠狠扎进坂田银时的心脏上面,让他的小心脏激烈地震动一下。
“谁是大叔啊,你这个混蛋小鬼——!!”
笑容被愤怒所替代,他恶狠狠地瞪视着神威,嘲讽回去:“臭小鬼,别以为年轻就了不起,我吃过的盐可是比你吃过的饭都还要多,要懂得尊敬长辈啊混蛋。”
“像你这样没有礼貌的臭小鬼,有很大可能会被你口中的‘大叔’们给狠揍一顿教训的。”
这样的威胁对于神威完全无用。
他施施然道:“哎呀,要是世界上真有这样的大叔,我还真是会很期待能和这样的人交手呢。”
“可是呢——”
他话锋一转,脸上的表情变得狂妄傲慢:“那种能把我狠揍一顿的大叔,根本不存在哦。”
“大叔们只会被我狠揍一顿呢。”
“小鬼,这么嚣张走路要小心啊。”
“为什么要让我小心呢,难道因为大叔你年岁已经老到了看不见路的程度,走路会像蠢货一样摔倒吗?”
二人接二连三地吐出阴阳怪气的语言,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就在这时,一直被神威踩在脚下,身体的某些部分甚至已经扎入地板之中的志村新八终于开口了。
他发出颤颤巍巍的声音,虚弱到几乎快要听不清。
“从…从我身上离开。”
“再压下去,我就要去另一个世界了。”
他使出仅剩的最后一点力气说完话,便从嘴中飘出一个宛若灵魂一样的东西,悬浮在空中,向被神威踹坏的门外飘去。
“新八——!!!”
一男一女异口同声地呼唤着志村新八的名字:“不能飘走啊!!”
距离志村新八最近的神乐一把拽住那个灵魂体,粗暴地推开神威,将灵魂体粗鲁地猛塞入志村新八的嘴中,边塞还边喊道。
“新八!!你不能死啊!!!”
被塞入灵魂体,志村新八却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神乐慌张地喊着坂田银时。
“银酱!!!新八已经死掉了,怎么办!你会被大姐头打死的!”
坂田银时接过志村新八,摁住他的肩膀,使出浑身解数奋力地摇动着志村新八的身体,怒喊道。
“新八!!你不能死!!”
“银…银桑。”
志村新八的神志恢复了些许,可声音听起来却比刚才还要更加无力脆弱,缓缓开口道。
“你…你要是再这么摇下去,我就真的要死了。”
坂田银时立刻放开手。
可他忘记了一件事——志村新八现在还没有能支撑自己身体的力气。
在他松开手的瞬间,志村新八直直地向后倒去,后脑勺撞到地板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他的灵魂体又再次飘出来了。
刚刚的一幕再次上演。
神乐抓住那灵魂体:“新八,你不能死啊!!!”
坂田银时摁住志村新八的肩膀摇晃他的身体:“新八!!”
他们完全忘记了还站在一旁的两人。
神威:“阿伏兔,这是在上演什么搞笑类喜剧吗?我总感觉自己被他们当成笨蛋了呢,我可以毁掉这里吗?”
阿伏兔:“…”
他该回答什么?
阿伏兔面临着重大难题。
过了不知道多久,这场闹剧才算真的结束。
神威和阿伏兔进入到万事屋中,二人坐在沙发的一边,神乐和志村新八坐在他们的对面,而坂田银时则坐在正中间,双腿敲到桌子上。
他将双臂反剪放到脑后,随意敷衍地说:“所以这位大名鼎鼎的春雨海盗船团长,您大驾光临到我们这小小的万事屋中,是有何贵干呢?”
这句话刚说完,坂田银时就说出赶客的话:“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该滚回哪里就滚回去吧,我们这里可容不下您这么尊贵的顾客。”
神威微笑着将紫伞举起,正对着坂田银时:“哎呀,这就是你们店里的待客态度吗?我可从没见过这么狂妄肆意的店呢。”
“我想我应该跟这样不尊重顾客的店铺一点教训,阿伏兔,你觉得呢?”
莫名被cue的阿伏兔连一口茶都没喝进去。
他被快要到嗓子眼里的茶水呛到,咳嗽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阿伏兔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抬头正要开口说话,面前的少女却向他投来鄙视的眼神,驱赶似地挥了挥手,嫌恶道。
“去,去,我才不想沾染上恶心大叔的口水。”
阿伏兔:“…”
阿伏兔:“团长,我们一起毁掉这个万事屋怎么样?”
神威:“这可真不像是阿伏兔你会说出来的话呢,不过我也很赞成这个提议哦。”
“阿伏兔,你觉得我们从哪里开始毁掉比较好?”
他又问:“从那个银发武士的脑袋怎么样?”
恶意满满的话语。
倘若这时再没有人来制止,一场激烈的大战就要在此爆发。
而这个房子也理所当然地会被夜兔的怪力所毁掉。
为了让事情不再进一步发酵,志村新八主动站起身,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道。
“好了,大家,讨论正事要紧,不要再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了。”
“银桑和神乐也是,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我们的客人,我们要拿出对待客人的态度。”
志村新八抬眸真诚地望向面前的二人,说道:“请问你们的人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无论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尽情地依靠万事屋,万事屋会帮你解决一切!”
志村新八可谓是诚恳到极致。
可惜的是,在场的人员并不买账。
神乐:“新八唧,你在干什么?即使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没办法改变你是个宅男的事实哦。”
坂田银时:“新八,少年都有个想成为大人的时候,等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明白现在的自己有多么搞笑了。”
志村新八:…
拳头握紧了。
神威:“阿伏兔,这个人是谁?我怎么完全没有有关这个人的记忆?”
阿伏兔:“啊,团长,我也一样不认识这个人呢,他也是万事屋都一员吗?”
阿伏兔发出疑问:“万事屋不是只有坂田银时、谁神乐和志村新八两人一眼镜吗?”
无法再忍耐。
严肃的样子全然消失,志村新八愤怒大喊。
“我就是志村新八啊,你们这两个混蛋!”
“所以,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坂田银时向后靠在椅背上,懒散地抬起眼睛望向神威和阿伏兔:“不可能只是为了来讥讽我们万事屋的吧?”
“为什么不可能呢?”
神威面色不变,嘴角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
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整个屋内不知为何突然都开始沉默起来,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只有定春懒洋洋地打哈欠声音。
见自家团长这样,阿伏兔无奈地叹了口气。
“嗯…怎么说呢,或许也可以理解为,团长是想来看看他的妹妹了?”
他故作轻松,装作随意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们也可以认为是我在胡说八道,其实我们只是工作中途经了这里。”
阿伏兔的话让神乐的瞳眸稍稍颤动一下。
她没有说话,用蓝色的瞳眸不动声色地扫视着神威,却猝不及防地与神威对上视线。
对方毫不客气地讥笑:“怎么,你相信阿伏兔说的话,认为我真的是特意来看你的?”
“…当…当然不可能啊!”
神乐激烈地站起身,反驳道:“你这家伙怎么可能会特意来看我,我才不相信这种一听就知道是骗人的话呢。”
神威只笑不语。
二人没留在这里多久,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后,便准备离开。
比起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他们有更加要紧的事情要去做。
在离开前,神威还阴阳怪气地嘲讽一句:“这破旧的屋子,你们居然也能住下去,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还真是佩服你们呢。”
这讥讽宛如一把利剑,狠扎入万事屋三人的心脏中,让他们嘴角同时流出一抹血。
坂田银时强行维持着笑容,但那笑容皮笑肉不笑,比哭还要难看。
他催着神威赶紧离开:“是是是,所以我们这里根本容不下你,你赶紧滚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滚这个词让我有点不开心呢。”
神威却停下脚步,驻足在万事屋门外,突然来了一句:“嗯,我觉得你们这个招牌好像需要重新维修一下呢,我帮帮你们怎么样?”
“毕竟我可是乐于助人的大好人哦,来都来了,我就帮你们修一个能更加吸人眼球的招牌吧,怎么样?”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虽然听上去是在真心为万事屋做考虑,但在场几人都知道神威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他哪里是要帮助万事屋重新修理一下招牌。
他是心情不爽,想把万事屋这块招牌给砸了啊!
万事屋三人齐齐动身,挡在门前,以身体阻止神威动手。
三人的表情都目眦欲裂,眼睛死死地定格在神威身上,跟着他的一举一动而行动。
见三人如此紧张,神威却耸了耸肩:“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
有玩笑是这么开的吗!!
这哪里是玩笑,这简直就是惊吓!
谁家的招牌要被砸了不激动不紧张啊!
恶作剧得到满意的结果,神威心满意足地转过身,将紫伞搭在肩上,笑嘻嘻地准备和阿伏兔一起离开。
恰在此时,有人好死不死地提了一嘴——
“对了,神威,你有认识的人在这里吗?”
嗯?
神威没迈出步伐。
他彻底停下脚步,问:“认识的人?”
又是繁重的工作。
礼弥将宝贝蛋放到家中,换上工作用的服装,来到了餐馆中。
餐馆的人还没走完,她就坐在后面等了一会。
等大家都离开,只剩她一个人时,礼弥开始了她的工作。
她费力地一句拖把将餐馆的地板全部拖干净,又认真地清洗完所有的餐盘。
做完这些,她已经满头大汗。
可礼弥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她还要将餐馆的桌椅摆放整齐,清点完饮料之类的东西,再整理好杂物,以供明天使用。
虽然这份工作的薪资待遇很不错,但累也是真的累。
每次完成工作后,礼弥就只想抱着宝贝蛋躺在床上,狠狠地睡上一觉。
礼弥气喘吁吁地将所有工作都做完时,已经是深夜了。
因为餐馆正对着一家酒吧,所以还有些许亮光。
她借着光将餐馆门给锁上,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踏上回家之路。
为图方便,礼弥租的房子距离餐馆并不遥远,穿过一个街差不多就到了。
因为每次下班时都已是深夜,这条街上并没有几个人,也自然不会有多少声音。
可奇怪的是,这次街上却有很多嘈杂的声音。
礼弥有些不解。
她凝神屏息,注意着那些声音都在说什么。
“有人房子塌了,快去看一下,说不定有人在里面呢?”
“房子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就塌了?是偷工减料的豆腐渣工程?”
“这谁知道呢,不过这不是重点,我要去前面看看,你去不去?”
“前面的好像没人吧,我看那家的一直都是一个人住,那个人好像出去工作了。”
“这么晚出去工作?也不怕有危险吗?不过没有事就好。”
“这也不能说是没有事吧,毕竟是房子塌了…”
有人房子塌了?
礼弥有些幸灾乐祸,想凑上前去看看热闹,不自觉地加快脚步。
但她刚迈出一步,角落里忽然就窜出来了一个人,将她撞到墙上,和她一起栽进小巷中,险些就一头扎进巷子里的垃圾桶里。
身后就是垃圾桶,礼弥只感觉一股臭味猛烈地扑入鼻部之中。
她捂住鼻子,烦躁地向前看:“你谁啊,我还等着去前面看热闹呢,你干嘛?”
那人晕乎乎地抬起头,微微眯了眯眼睛。
这下礼弥知道眼前人是谁了。
银发、卷毛、奇怪服装、随身携带的木刀。
这不是坂田银时又是谁?
“坂田银时?”
判别出来眼前人,礼弥一把将他推开,站起身。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别影响我去看热闹,拜拜。”
说完,她便兴致勃勃地向前冲去。
可银发武士却攥住了她的手腕,吐出让她大受震撼的语句。
“喂,你在傻乐个什么?你家房子塌了!”
“你不知道?”
不知道。
确实不知道。
礼弥就像死机的机器。
她机械般一卡顿一卡顿地转过身,问:“你说,谁家的房子塌了?”
银发武士:“你家的啊。”
开…开什么玩笑!!!
那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适合住所,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塌了?
房东可是承诺过房子的质量的!!
而且,那里还有她最最最珍贵的宝贝蛋!!
礼弥不相信。
她粗暴地一把甩开银发武士的手,不管头上的汗水也不管身体上的劳累,以人生最快速度飞奔到家。
她挤开拥挤的人群,闯入废墟之中,却见到一个意外的人。
橙红色长发的少年坐在废墟中,单腿支起,一手举起她的宝贝蛋认真打量。
少年衣衫整洁,和倒塌的废墟格格不入,竟在此时显现出一种突兀的美感。
他与礼弥对上视线。
见到她,少年久违地睁开双眼,蓝色眼眸中冰冷一片,带着强烈的杀气。
他将视线定格在礼弥身上,用随身携带的紫伞对准礼弥身旁的地面,将她逃跑的路径给全然阻断。
做完这一切,少年跳着起身,一跃就跳到礼弥的面前。
他愉快地向礼弥打招呼。
“好久不见,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谈一下,还是你直接去死呢?”
一边将紫伞顶端对准礼弥。
礼弥:“…”
礼弥(颤抖):怎么办,现…现和他说我爱你,他相信我,放我一条生路的概率有多大?
看着面前的笑脸,礼弥只觉得未来的前途一片黑暗。
很明显,概率是0。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3-09-11 23:48:13~2023-09-13 23:45: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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