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为何想让我答应去孟雨舒家做客啊?”
连傅涛抚了抚胡须,语重心长道:“你可知孟雨舒是何家室?”
“不知。”陆宴清摇了摇头,不禁眉头一皱,“怎么,难不成孟雨舒的家室很有来头?”
“何止是有来头,孟雨舒乃是季延亲王的孙女!”
连傅涛压低声音告知道,脸上满是严肃之意。
“季延亲王?那岂不是皇亲国戚?”
“那还用说,季延亲王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
闻言,陆宴清诧异不已,没想到孟雨舒竟然有如此来头,可真是深藏不漏啊!
怪不得连傅涛会建议自己前往做客,原来这竟是皇家的邀约,倘若不去恐会惹上麻烦。
“那孟雨舒口中的琼溪姐姐是何人?师傅你应该于她是见过的吧。”
从孟雨舒与连傅涛两人杠杠的对话中不难听出,连傅涛是有见过孟雨舒口中的琼溪姐姐的。
既然是她邀请自己前去做客,那陆宴清还是需要对其有一定的了解,以便投其所好。
“哦?你竟不知琼溪公主?”连傅涛略显诧异。
“哈?公主?怎么又扯上公主了?这琼溪不是孟雨舒的姐姐吗?”
陆宴清的脑子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傻小子,人家说姐姐,又没说是亲姐姐,堂姐不行吗?”
一旁的宋元祯笑着提醒道,这琼溪公主的名号他可是有所耳闻。
“啊?这……”
闻言,陆宴清反应了过来,一时有些语塞。
没想到孟雨舒所说的琼兮姐姐竟是当今圣上的女儿,这事有些难办啊。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
陆宴清对那琼溪公主的脾性一无所知,万一不慎做了什么失礼之事,那自己的这颗项上人头……
“师傅您为什么不早说啊,我若知道孟雨舒口中的琼溪姐姐乃是当今公主,说什么我都不会去的。”
陆宴清面露苦色,这连傅涛是想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宴清,此事推辞不得。”连傅涛语重心长道。
“为何?”陆宴清很是不解。
连傅涛解释:“那琼溪公主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儒修天才,年仅十六便已跻身大儒之境,对儒修学子颇为欣赏,你前去应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言。”
“师傅,听您这么一说,我怎么有些觉得她是在嫉妒我的儒修修为。”
倒也不怪陆宴清有这般担心,毕竟想要成为儒圣须有儒家气运的加持,而这天地间的儒家气运最多只能孕育出五位儒圣。
倘若自己不突然出现,萨夷国所流失的大部分儒家气运定会萦绕在这琼溪公主的周身,而现在这些儒家气运全都被陆宴清一人独揽了,会有这般顾虑并不为过。
“宴清,不可妄语,以免被小人听了去。”
连傅涛眉头一皱,出声告诫道,陆宴清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了,面露抱歉之色。
两人赶忙用浩然气运探查了一下周围,好在并未发现什么人影,两人这才长舒了口气。
“连儒圣,宴清所言非虚,其中的道理你我都懂,让陆宴清前去赴约是不是稍显不妥?”
宋元祯替陆宴清说话道,虽说自己有恩与陆宴清,但陆宴清这几日来对自己的恩惠也不小,相较于什么狗屁皇室而言,宋元祯显然对陆宴清更为关切。
连傅涛眉头微皱,说出了自己的考量:
“我去年曾应邀到宫中给琼溪公主经过课,那琼溪公主给我的印象很是儒雅随和,言行举止也颇为妥善。从那之后,琼溪公主每每都会对渝溪书院的事关照有佳,想来她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
“师傅,这种事不能用应该来定论,凡是都有个万一啊。”
坐在一旁静静听三人谈话的莫皖烟忍不住开口道,倘若那琼溪公主用心不轨,陆宴清此行前去岂不是要赴鸿门之宴,这让莫皖烟很是为之担心。
要知道一旦进了皇宫,陆宴清可谓是插翅难飞,毕竟陆宴清只有区区三品武修的实力,即使有儒术加持最多也不过四品巅峰,怎能与皇城内的一众高手抗衡?
莫皖烟的话让连傅涛陷入了沉思,半响后连傅涛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让我陪你走一趟吧,皖烟说的没错,凡是都有个万一,防患于未然才是良策。”
听到这话,陆宴清顿时安心了不少,“那就有劳师傅了。”
连傅涛摆了摆手,“这种小事何须道谢,更何况此事倒是为师有些考虑不周了。”
天色已晚,吃完晚饭后宋元祯与连傅涛便纷纷离去了。
陆宴清与莫皖烟因为直到晌午才醒来的缘故,并不是很困,于是便点燃了两支烛火,在院子里编写起西游记来;
而李思思见陆宴清两人不睡,她也没了睡意,便提前准备起明天卖凉皮所需的料汁来,还能一边听着陆宴清讲《西游记》,李思思可谓是乐在其中。
这《西游记》的编写工作已经到了尾声,还是要尽快完结才好,以便让连傅涛帮忙审查。
审查无误后,便要拿到书局进行活字排版,然后才能开始进行印刷工作。
活字印刷的效率低下,想要印出足够的量进行发售,可不是一月之功,自然要能快则快。
时间来到了子时,两根蜡烛已经燃烧殆尽,两人这才停下笔来,李思思已经将灶台收拾规整,准备回房睡觉了。
与李思思打了声招呼后,陆宴清与莫皖烟两人便回到了房中相拥睡下。
虽说《西游记》的故事很是引人入胜,但长时间的编写还是令两人有些身心疲惫的,所以两人躺在床上没过多时便睡了过去。
……
皇城深处,一道传音符穿过护城大阵,来到了一个院落之中,悬停在那精美的镂空雕花窗棂前。
随后,只听“吱嘎”一声,窗子向内打开。
在月光的照耀下,只见一个身着肚兜,裸露着白嫩双肩的妙龄女子接过传音符,用浩然之气对传音符进行催动,然后将传音符附在耳边侧耳倾听,随即面露欣喜之色。
看着天上的残月,妙龄女子喃喃自语道:“青年儒圣?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