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还是我先?”
向永宁一脸轻蔑的朝着陆宴清发问道,“秋”之一字于他而言可谓是在简单不过了,向永宁有着绝对的信心能胜过陆宴清。
陆宴清也没客气,直接出言道:“那便我先吧。”
“哼,也好,省得别人说我胜之不武。”
向永宁得意的嘴角微微上翘,在他看来陆宴清之所以选择率先接令就是怕了自己,殊不知陆宴清只是不想与这向永宁继续纠缠罢了。
陆宴清意味深长的摇头一笑,随后朗朗吟诵道: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中秋云尽出沧海,半夜露寒当碧天。”
“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M..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少年薄录睨千秋,过目云烟浩不收。”
“额……就先到这吧,你什么时候对好了什么时候去后庭叫我哈。”
说着,陆宴清便径直朝着后庭走去,台上的莫皖烟率先回过神来紧随其后。
此时的大厅里一片寂静,众人都沉寂在诗句的韵味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更为难得的是,陆宴清所吟诵出来的诗句皆为七言绝句,而且还把七言飞花都给对了一遍,这简直是诗仙之举啊!
半响过后,众人纷纷回过神来,朝着向永宁看去。
只见此时的向永宁已泪流满面,目光呆滞无神,嘴里不停的嘟囔着:“这……这要我怎么对?这要我怎么对啊……”
二楼看台上的钟宏信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禁惋惜的摇了摇头。
这青年如此年纪便跻身儒师,不仅是渝溪书院的学子,且还拜了一个大儒为师,本是前途不可限量,现如今却被毁去了儒心,倘若不能对出比这更好的诗,恐怕这一辈子都别想在有丝毫精进。
事已至此已无法挽回,钟宏信从二楼看台一跃而下来到了向永宁的身旁,然后扶着宛若行尸走肉般的向永宁朝着青楼外走去。
两人走后,青楼再次热闹了起来,所有人都在讨论着陆宴清诗中的精妙之处,让原本浮华的青楼多了一抹文人之气。
更有甚者把陆宴清誉为了当代小诗仙,抄起纸笔把陆宴清所作的七句诗抄录了下来,深更半夜便跑去宣扬了。
而此时的陆宴清正舒舒服服的泡在浴桶中,享受这莫皖烟那娇嫩小手的揉肩,神情很是怯意怡然。
怪得不会有那么多男子会在青楼中醉生梦死,倘若都有陆宴清这番待遇谁还愿意出这后庭啊。
“陆郎,这些诗也是做梦梦到的?”
虽然莫皖烟与陆宴清相识的时间不过一天,但却基本摸清了陆宴清的性子,更是学会了抢答。
陆宴清点了点头,“没错,确实是梦到的。”
“陆郎,这些诗足以让你名垂千史了。”
“有那么夸张吗?”
“当然有!”莫皖烟给予肯定道:“想来明日你的诗定能传遍褚京周边的大街小巷,登门拜访者更会络绎不绝。”
闻言,陆宴清无奈的笑了笑,没想到自己无意间又出了那么大的风头,早知道就不对那么多句诗了。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以后要尽量低调点了。
现如今的他虽为儒圣,但背后却没有任何靠山,稍有不慎极有可能会万劫不复,这可不是陆宴清想要的结果。
半响过后,陆宴清在浴桶里已经泡的差不多了,就在陆宴清欲要起身之际,只见莫皖烟竟含羞带怯的穿着薄衫踏入了浴桶中,陆宴清顿时大惊失色。
“你……你要干嘛?”
浴桶内狭小局促,莫皖烟没入水中后整个人都趴在陆宴清身上。
莫皖烟朝着陆宴清妩媚一笑,然后揽住了陆宴清的脖子,在陆宴清的耳边轻语道:“陆郎,你泡完澡了可妾身还没泡呢,你就陪陪人家嘛。”
说着,莫皖烟便把自己的俏脸埋在了陆宴清的脖颈处,感受着莫皖烟鼻息间倾吐出的温热,身为一个男人的陆宴清哪还经受的住,深吸了一口凉气后便在莫皖烟的娇笑中发动了攻势。
……
钟宏信虽只是儒修,但在儒术的加持下,脚程也并非比驽马慢上多少,仅用了一个时辰便从永安县赶到了褚京城南儒稷山山上的渝溪书院门前。
“原来是钟大儒,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看门的两个禁军借助着火光认清了来者,很是客气的出声发问道。
之所以渝溪书院会有皇室禁军把手,是因为这里面培养的可都是国家栋梁,不能有任何闪失,所以当朝皇帝对此很是重视,便派出了自己亲自统领的禁军把守。
这些禁军最次都是二品武修,用来守护渝溪书院的安全可谓是在合适不过了。
闻言,钟宏信将身后背着的向永宁放了下来,两个禁军这才发现钟宏信竟背着个人。
“这青年乃是你们渝溪书院的学子,你们可认识?”
钟宏信把向永宁带到了两名禁军的身前,让两人辨认。
虽然此时的向永宁的神情很是呆滞,与平常时候的意气风发完全不同,但两人还是能认出向永宁来的。
“自然认识,他不就是蔡庚大儒坐下的得意弟子吗?”
两个禁军常年把守在此,对于学院里的学子很是熟悉,更别说向永宁这个学院红人了。
“没错,正是他。”钟宏信点了点头,随后解释道:“他的儒心已毁,我特意送他回来,还请让我进去面见蔡庚大儒。”
闻言,两个禁军顿时面露诧异之色,他们虽不是儒修,但儒心已毁是什么含义他们还是一清二楚的。
两人不敢怠慢,赶忙放行让钟宏信带着向永宁进入学院内。
钟宏信也是学院的常客了,倒也不需要两人带路。
不多时,钟宏信来到了渝溪书院三长老的门前,轻声扣门道:“庄儒圣,宏信有要事来报,还请您出来一见。”
钟宏信没能找到蔡庚大儒的住所,于是只能来叨扰渝溪书院三长老庄翰墨了。
话音刚落,只听卧房内的烛火瞬间点亮,里面随即传来了一阵深沉的声响:“宏信老弟请稍等片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