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护城军的人数,看上去就比这些帝都权贵们带来的府兵,总数还要多数倍。
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人头,在璀璨的星光下,一动不动,陈列出一个整齐的包围阵。
每一位护城军都穿着闪亮的铠甲,地面上宛若浮起一片凌凌波光般,气势非常的宏大。
便是在花锦一声令下,数名护城军齐声大喊,
“缴械不杀,缴械不杀,缴械不杀!!!”
这声音宛若雷鸣一般,直冲云霄,把几千府兵与权贵,吓得站都站不稳了。
也不等封海清说什么,立即有府兵丢下了手中的刀,大声的喊道:
“奴才投降,奴才投降,奴才本就不愿意闯入这皇宫里来,是我家主子逼迫的,皇后娘娘开恩啊......”
有了第一个人缴械投降,便有第二个。
最后权贵们身周的府兵,全都丢下了手中的刀,就连大部分的权贵,也跟着自家的府兵一起,一同跪在了地上。
一直到后来,就只剩下了封海青一人站着。
花锦指着依旧站着的封海清,冷笑出声,
“你倒是个铁骨铮铮的人,事到如今还要倔着吗?”
封海清眼中含着不甘的泪水,他知道无论自己投降不投降,今日他都会没命。
于是封海清指着高台上的花锦,怒声大喊,
“你这妖后,难道你不知后宫干政,实乃大罪吗?”
“如今陛下后宫就你一人,你尚无子嗣,我倒是想要看看,这天景国在你们的手中,究竟还能不能好了?”
这话的意思,说的仿佛天景国在长公主的手中,就一定会好了似的。
花锦抬起了手中的弓箭,直指封海清的心口,冷声的说,
“这就不劳封大人担心了,至少这个国家在本宫的手中,比在你们这些人的手中,会好上许多。”
这话音一落,花锦松了手中的弓弦,一支利箭穿云而过,射穿了封海清的心口。
他瞪圆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花锦,最后充满了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那一些冲入皇宫的权贵与府兵们,因为认罪态度比较良好,所以府兵们全部送到北地去充军。
而那一些权贵们,则送入大牢,由刑部查明罪责后,砍头的砍头,发配的发配,且全部抄家。
这一场轰轰烈烈的逼宫,也就只死了一个封海清,除了皇宫中闹腾了一夜外,整个天景国帝都,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甚至有很多人第二天早上起来,才听人说起,整个帝都的权贵竟然联合了起来,带着几千府兵,想要冲入皇宫去逼宫。
一时间,帝都里的人们,才后知后觉的哗然起来。
人们在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皆是在讨论这件事情。
尽管这些权贵都已经伏法,但底层的人们依旧愤愤不平。
“还好这些人没有得逞,若是让这些人得逞了,咱们如今还有这样好的日子过吗?”
“就是,就是,这马上就要高考了,现在正是最动荡的时候,我就想我们家的孩子,若是能给我家考个一官半职的,回来也是光宗耀祖了。”
因为没过得两日,帝都就举行了高考,所以帝都权贵们逼宫的这件事情,也没有被讨论几天,轰轰烈烈的天景国第一届高考,便拉开了序幕......
那一些原本应该对花锦一口气关押了一千多名帝都权贵,这做法有所不满,而口诛笔伐的学子们,也一个个的将自己关在客栈里,临场发愤图强。
于是在高考进行的同时,帝都那些被关押的权贵,一个一个的被确定罪状。
金吾卫每天忙得飞起,一天要抄好几个权贵的家。
一时间,帝都权贵阶层,草木皆兵、唉声叹气、鸡飞狗跳的。
但不管他们怎么样,最多也就一千来个贵族家庭受到了殃及。
与几万的莘莘学子来说,高考还是人们头等的大事,整个帝都的目光也聚焦在高考上面。
就这么着一场旷世危机,便被花锦轻描淡写的化解。
甚至这件事情在厉云卿知晓的时候,花锦就已经全都处理完了。
也不知道是厉云卿身上中了血毒的关系,还是花锦的木系异能越来越强大了。
她总觉得,自从和厉云卿在梦中,不知疲倦的欢愉了一回后,只要花锦睡着,便大多数时候都能在自己的梦中,看到厉云卿这个冤家。
也不知道厉云卿哪里来的这样大的瘾,便是在梦中,他都要扯着花锦欢好几回。
在逼宫一事过去没两日,高考第一天结束之后,花锦护着自己的小腹,从坤仪宫外回到了宫内小榻上。
她只打算支着自己的额头,在榻上小睡片刻。
便见得厉云卿从殿外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一时间,花锦不由的哀叹一声,
“你真是个冤家,怎么又来了?”
之前也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他们两人就在这空无一人的坤仪宫里,厉云卿将花锦在梦中折腾的死去活来。
然而今天,厉云卿似乎有些生气,他垂目看着从榻上坐起身来的花锦,问道:..
“你如今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什么都不想告诉我,还将我放在眼里吗?”
说着,厉云卿气得眼眶通红,垂目看着花锦的小腹,
“这样大的事情,你真的是胡来,就这么让那几千府兵冲入了皇宫,若你与我的孩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让我这辈子怎么活?”
听了这话,花锦一愣,不由得在自己的脑子里思索了一会儿。
她想,自己身怀有孕的消息,还没那么快传到厉云卿那里去吧,虽然吴天的手中有鹰枭,可以及时的给厉云卿传递信息。
但古代的信息传递的都慢,而且花锦还特意的告诉了吴天,皇上在南水郡里身中血毒,此时正是军心不稳的时候
万不可将她身怀有孕的事情告诉皇上,分散了厉云卿的精力。
当时吴天满脸都是欢喜的,冲着花锦磕头,保证不将此事传递出去.
难不成花锦前脚刚交代完,吴天后脚就将此事,捅给厉云卿知晓了吗?
花锦急忙从塌上站起身,来朝着厉云卿走了两步。
才走了两步而已,厉云卿便是冲上前来,一把抱住了花锦,急切的说道:
“你别走那么的快,我也只不过是冲你说了两句重话而已,你把我蒙的好苦,怀着身孕还独自一人面对逼宫。”
“我心生恼怒,也是应当。”
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花锦不由得“噗嗤”一笑,她被厉云卿横抱着放在了床上,说,
“我又不是什么琉璃做的人,不就是怀个身孕而已嘛,许多女子怀着身孕还能下田种地,我觉着我的身体非常不错,即便怀着身孕,都能陪你上战场,杀他十几个来回。”
她说这样的话,其实就是想要告诉厉云卿,她的身体好着呢,没有那么的脆弱,让厉云卿不必这样小心翼翼的。
确实不知厉云卿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变得惨白惨白的。
他一只手护在花锦的小腹上,抬起头来,
“你身怀有孕都还想要上战场,简直是疯了吧,自今日起,你便好好的待在这坤仪宫里养胎,哪里都不要去。”
“除了看折子之外,什么事情都不要干。”
“不,往后除非重大的事情,六部官吏自己处理即可,你连折子都要少看,要少操劳。”
“听说你是劳累过度之后,晕倒了昏迷不醒,才被太医诊断出怀有身孕的。”
想起吴天说的花锦晕倒一事,厉云卿便是一阵一阵的后怕。
倘若花锦累出个什么毛病来,又或者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
厉云卿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他抱着花锦,两人躺在了床上,这氛围,花锦竟然是以为厉云卿又要来闹腾她。
却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厉云卿有什么动作。
于是花锦抬起手指头,戳了戳厉云卿的心口。
抱着她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握住她的手指头,声音低沉,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狂躁的野兽,
“别闹,今天我就这样抱着你,什么事情都不干。”
花锦闻言,倒是觉得新鲜,不由得支起了头来,看着躺在她身边的男人,难得这个男人今日吃了素。
她饶有兴致的问道:
“梦中的事做不得真的,便是再怎么折腾,也没有什么关系的吧。”
这话可是花锦说的大实话,以往在梦中的时候,每一回她都被厉云卿折腾的浑身青紫不接。
但是梦醒了之后,再看她身上的肌肤,依旧白皙光滑,没有丝毫的痕迹留在上面。
所以现在即便她怀着身孕,倘若是在梦中,她与厉云卿依旧可以翻云覆雨。
听了花锦这话,厉云卿幽黑的双眸不由的亮了起来,他抬起手,手掌压在花紧的后脑勺上,将花锦的脸压到他的怀中,
“既然是如此的话,那我们就赶紧的歇息。”
这话让厉云卿显得十分迫不及待,花锦不由的愕然,又抬起头来,仔细的看着躺在枕头上的厉云卿问道,
“这不是在做梦?我不是做梦,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也不怪花锦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实在是梦里发生的一切,都十分的真实,第二天在回想的时候,依旧能够将细节回想的清清楚楚。
所以厉云卿才这么热衷的,在梦里与她欢好,也是因为在梦中的感触都是真实的。
厉云卿听得花锦这样一问,不由得哑然失笑,他也半支起了身子,抬起修长的手指来,刮了一下花锦的鼻尖,
“我什么时候同你说过这是一个梦了?听闻封海清有逼宫的计划,我便骑着快马赶回来,想要支援你,谁知道我回来了之后,竟然从吴天的口中得知了这样大的一个惊喜。”
不,其实这一开始,对于厉云卿来说,应当算是一个惊吓。
特别特别大的一个惊吓。
想起刚刚的心情,厉云卿不由得又恼起了花锦来。
这样大的事情一定要通知他呀,作为孩子的父亲,他什么事情都不做,就看着自己的妻子。怀着他的孩子,面对帝都那一群恶心透了的人。
这件事无论再过多少年,厉云卿每每想起,都会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花锦抬起手指来,轻轻的抚触着厉云卿皱紧的眉头,她温柔的笑着,对厉云卿说,
“不必要这样的愧疚,厉云卿,自始至终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比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要做得好。”
“你也知道我是天赋异禀的人,你要往好的方面想,我的血脉,自然也会是与我一样的天赋异禀。”
“我们的生命力都很顽强,哪里会被这一点小小的困难磋磨到,更何况这还不算是困难,是我特意挖了一个坑,给这些帝都权贵们跳。”
自厉云卿登基之后,花锦和厉云卿一直在找那些权贵们的错处。
可是那些权贵们,除了站在帝都皇宫之外嚎叫几嗓子,再过分的事情,他们也不敢做。
那花锦就将这些帝都权贵们的胆子养肥一点。
她就想看看,那些帝都权贵们在得知厉云卿中了血毒,即将不久于人世,而花锦又晕倒了之后,会做出一些什么来?
果然,这些帝都权贵没有让花锦失望,他们表现的非常好。
好到一口气,便让花锦将这些帝都权贵们一网打尽,当年所有欺辱过厉王府的帝都权贵们,没有缺少一个。
全都参与了逼宫。
这样花锦打击起来也不费力,仅仅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抄了上百家的权贵家族。
这天景国的国库也前所未有的充盈起来。
甚至比起天景国的任何一朝的国库,都要丰富许多。
有这么多的钱,花锦干点什么不好?
就算是将这天景国里里外外全都修整一遍,她的钱都够了。
看着花锦这眉眼弯弯,充满了算计的样子,原本厉云卿满心的怒火,一点一点的消散无踪。
他又将花锦抱回了自己的怀中,紧紧的抱着,大手放在了花锦的小腹上,
“我们还是早点歇息吧,有什么话我们在梦里再说。”
得知梦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带到现实中来后,厉云卿便蠢蠢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