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卿扫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圣旨。他知道花锦这是等不及想要做皇后了。
“是时候带你去看看帝都的厉王府了,今天晚上早点睡。”
厉云卿说得十分轻描淡写,他站起身来,双目沉沉的看着花锦。
他上前两步,走到花锦的面前,腰一弯,将花锦横抱起来,就内室里走去。
被横抱在厉云卿的怀中花锦,忍不住踢着双脚,问道:
“厉云卿你这是在做什么?放开我!!!”
厉云卿俊美无俦的脸上,堆着满满的笑,他说,
“自然是要向咱们的皇后娘娘讨一点赏。”
想当初是花锦说要做皇后的,如今厉云卿将这皇后的位置,送到花锦的手中,她还不好好的犒赏犒赏他?
“厉云卿,你......大白天的......你......”
花锦的话还没有说完,断断续续的,厉云卿也不让她将一句话完整的说完。
没有时间。
他将花锦丢入到床铺中,身子压上去,大白天的,他便在这内室中,与花锦胡乱折腾了起来。
到了下午时分,内室中一片暧昧的凌乱,花锦不着片缕的趴在床上,身子一动,便觉得整个身子的骨头宛若散架了一般。
没办法,她这回被厉云卿折腾得太狠。
他仿佛要弄死她一般,身上带着一股狠劲,床都差点被厉云卿给折腾散架。
花锦通红着一张脸,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流氓成这样?简直就是......怎么孟浪怎么来。
再看一眼那个折腾她的混蛋男人,厉云卿已经坐起身来,在一片跳跃的烛火中,将身上的衣服穿好。。
“你做什么去?”
花锦问他。
却是见厉云卿已经穿上了重甲。
他站在床边没有回头,只是一边整理着自己身上的重甲,一边对花锦说,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说完厉云卿抬起脚步,大步的往前走,没有回头。
他这个话的意思,是他终于要去帝都打这一仗了。
也就是说自这一仗过后,厉云卿就会称帝,而花锦便是他的皇后。
是这天景国的皇后。
花锦从床上坐起身来,拿着锦被捂住自己的胸口,便在厉云卿离开内室后,不多久时间,她的四个丫头便进入了内室。
春儿向花锦微微的福身,恭敬的说,
“娘娘,古夫人来了。”
古夫人便是莲儿,自从嫁给了古尊之后,莲儿便不经常在小厉王妃的身边伺候。
花锦点了点头,“宣。”
月儿走了出去,让古夫人进入内室,几个丫头忙忙碌碌的替花锦穿衣打扮。
莲儿双手捧着沉甸甸的皇后衮服,向花锦恭敬的说,
“娘娘,古将军正在整兵,准备随王爷往帝都进发。”
这一回,古尊领的不是护城军,而是神策军。
所有潜伏在铃水郡和帝都的护城军,都动起来了。
每个人都知道,现在已经是时候了,厉云卿也说过,是时候要去拿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了,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仗,因此在厉云卿走后,便吩咐花锦曾经的丫头莲儿,将皇后的衮服拿给了花锦
看着这簇新的衮服,花锦诧异的问道: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制作的?”
根据花锦的认知,这个时代的制衣技术并不发达,一针一线都要靠人工缝制,一件普通的衣服也得花上几日的时间来制作。
若是一件稍微繁复一些的衣服,上头的花纹也需要靠绣娘花上一月或者半年的时间,才能将一件成衣制好。
而皇帝、皇后的衮服,少则一年,多则几年的时间。
花锦瞧着莲儿手中捧着的衮服,用金线绣的百鸟朝凤,层层叠叠的牡丹花,开满了整件衮服,还别说那些细小又精致的配饰。
铺满了整件衮服,好看又显得庄重。
莲儿笑着说道:
“娘娘说想要做皇后的时候,王爷便偷偷的令人开始赶制衮服了。”
他知道他不会败。
励精图治这么几年,为的就是今天,所以厉云卿怎么可能会败?
他其实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要做这个皇帝,这是实话,真的是花锦说他自己想要做皇后,厉云卿才命人赶制了这件衮服。
他才想着要去做皇帝的。
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厉云卿就显得信心十足的,一早就开始让手下的人给花锦制作衮服,他要给花锦最好的。
他说过只要花锦想要的,就是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给她弄下来。
花锦抬起手来,纤细白嫩的手指尖,细细的抚摸着衮服上面的金线。
她突然对身边的几个丫头说,
“将这件衮服带上,取本妃的甲来。”
莲儿一愣,不知小厉王妃娘娘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这衮服不穿反而要装甲了?
花锦说,
“本妃竟然承了厉云卿的恩,他要本妃做他的皇后,给了本妃这般无上崇高的地位,那本妃也不能不做点事情。”
她知道这个时候去帝都城也帮不了,也帮不了厉云卿多大的忙,对于这场战役,其实厉云卿已经有了他自己的规划。
他会赢,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花锦,都不曾怀疑过,他一定会赢。
花锦仅仅只是想要做一点事而已。
几个丫头很快将小厉王妃的铠甲取了过来,花锦让她们替他穿上,又取出她新打造的一把圆月弯刀,对几个丫头说,
“去传本妃嗯令,立即整顿王府侍卫,去帝都城支援王爷。”
虽然厉云卿行军打仗犹如神助,并不需要花锦特意为他做什么。
但此时此刻,就在这个时候,花锦突然不想让他一个人回到帝都城里去。
她说不清楚自己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只是希望在这个时候,能够陪在厉云卿的身边。
厉云卿并没有带多少兵去帝都城,毕竟对于厉云卿来说,这只是一场小仗而已。
花锦不想做一个只是在男人背后,等他将所有的好处,都送上来的那么一个女人,她要做就做和厉云卿一起肩作战的人。
帝都城内,正在帝都皇宫内的新皇,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灭顶的风险,他看着帝都城内送上来的折子,皱着眉头问下面的一名官员,
“怎的折子这样少?”
虽然新皇此前从未处理过任何政事,但是他也看到过老皇帝每天都要批阅大量的奏折,这些奏折来自天景国各个郡。
所以新皇觉得十分奇怪,怎么轮到他当皇帝了,奏折竟然这样的少。
底下站着的那名官员,一脸不知如何才能说清的表情,
“陛下有所不知,都以北的几郡,如今全都在厉王府治下,这几郡的折子,是全部送往小厉王妃手中的。”
天景国总共也就只有这么几郡,如今除了帝都以南的蓝水郡之外,天景国所有的郡都在小厉王妃手中。
而蓝水郡与帝都交界的地方,便是避暑山庄。
因而蓝水郡的折子都送到了避暑山庄,交给如今的长公主处理。
所以算来算去,新皇虽然登基做了这天景国的皇帝,但是能送到他手里的折子,也就只有帝都这座城的折子而已。
帝都是一座很小的城,位于蓝水郡与铃水郡之间,从舆图上来看的话,大概也就一颗纽扣那么大。
尚书房内的官员还待再说,新皇抬手,一把扫落了案桌上总共也没几本的折子,怒声道:
“滚,滚出去,赶紧的给朕滚出去!”
他完全没有料到事情竟然还能崩坏成这样,这与他之前设想的完全不符,他心目中的天景国封地王爷,会对他心服口服,四海称臣,万民跪服。
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他这个天景国新皇,就仿若是个假的皇帝一般。
到最后自己争来的这弹丸之地,竟然还没有他的妻子手中所掌控的一郡之大。
此时,不管帝都的新皇心里是怎么想的,厉云卿已经带着古尊,先往帝都的方向去。
而花锦就跟在厉云卿的身后,开始忙碌起来。
整座厉王府的人都在整装待发。
很快,帝都方向便有传令兵过来传话,说王爷已经到了帝都城下。
花锦点点头,看向站在厉王府侍卫最前方的师爷。
今日师爷也身穿兵甲,他留着胡须,年纪上看上去已经比身后的新厉王府侍卫大上了一轮。
花锦心中感慨万分,上前两步,对师爷说,
“你也要跟着本妃一同去帝都吗?”
师爷点头,神情刚毅,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怆,
“离开了这支队伍许久,如今正是属下重新回到厉王府侍卫的队伍中来的时候。”
他的年纪比吴天的年纪要大,但当初的老厉王府侍卫中,如今也就只剩下了师爷这么一个人。
或许师爷的武力已经比不上这些年轻人,但新旧两代厉王府的侍卫,如今总算是齐聚了。
他一个人扛下了老厉王府侍卫们心中的期望,今日他们便要看着,他们的小王爷,是如何拿回属于厉王府的荣耀,还厉王府一个清白。
“好,出发!”
花锦一声令下,她同样也想去看看,厉王府真相大白,扬眉吐气的那一天。
城主府里的厉王府诸人,都抽出了身上的武器,就连纪最小的月儿也不例外。
春儿是第一次见到厉王府的这种阵仗,她心中震撼的同时,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这把匕首是小厉王妃娘娘亲手为她锻造的。
事实上厉王府的所有人手中的武器,几乎都是小厉王妃娘娘亲手锻造。
每一把都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丝毫不输小厉王手中的那把蝉翼刀。
人群分成两边,为花锦让了一条路。
花锦走上前去,身后跟着她的四个丫头,再就是现在已经成为了大将军夫人的莲儿,以及厉王府的侍卫。
整座铃水郡都城似乎已经知道了。今日一定会出一件大事。
都城里头的人全闭门不出,长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但他们并没有将自己关在房中瑟瑟发抖。..
这与寻常的打仗又有许多的不同,也许每个人都知道,小厉王妃与小厉王都曾明令禁止过,他们的军队,路过百姓的城池与村庄,皆不可以打扰百姓。
也不可以拿百姓的一针一线。
一旦出现欺凌百姓的情况,必定军法处置,重则打个半身不遂,砍头示众,轻则踢出军队,贬为奴隶。
大家好不容易能够在厉王府治下的海晏河清,一片盛世中,有个好日子过,再也不想回到曾经那种担惊受怕,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没要为了每日的生活,卑躬屈膝的日子。
而且说实话,小厉王妃给厉王府治下的军队很高的军饷。
一旦贬为奴隶,这些高军饷,高福利全都会没有。
所以,无论是小厉王还是小厉王妃手中的军队,都不敢欺负百姓,也正是因为都城的百姓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不出门给小厉王妃和小厉王添乱。
但他们又实在很想看看小厉王妃的飒爽英姿,所以都城的百姓们,打开了房子的窗户。
他们看着小厉王领着古大将军,及传闻中的神策军,往帝都的方向去。
又看着夜幕降临,小厉王妃领着厉王府的侍卫,走过那条长长的街道。
终于是要变天了吧。
天景国百姓长达几十年的苦难日子,是不是终于要结束了?
厉云卿终于拿回了属于他的皇位,纲常回到正轨,他们也终于要过上好日子了。
没错,在底层人的心目中,小厉王才是皇室正宗。
当今的老皇帝手中的皇位,是窃取的,终究是要还的。
帝都城打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率先进入了帝都城,告诉了帝都城里的百姓,说帝都即将迎来一场大战,让帝都城的百姓都躲一躲。
但是帝都城的百姓知道,来攻打帝都的是厉云卿所带领的神策军之后,竟然没有一个百姓,愿意跑到帝都城外去,他们的心态大概同铃水郡都城百姓的心态是一样的,都想着见证厉云卿重新夺回皇位的历史性时刻。
正是因为帝都城的百姓不慌不忙,导致帝都城皇宫内的新皇一点紧张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