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月非常的生气,她长这么大,就没看到过这么不识相的军人,她可是郡主,是圣上即将赐婚给小厉王的真正的小厉王妃。
她将名号报出去,北地城的护城军忙不迭的派兵来护着她了。
更凸显那个神策军的军镇最高决策人,简直就是不识时务。
锦衣卫犹豫一下,起身离去,找护城军调兵,往军镇去了。
这座军镇原是一座荒镇,自厉云卿来了北地后,神策军扩招,相应的便是各种后勤部门的建设。
神策军的家眷也需要集中且妥当的安置,厉云卿在尽最大的程度,解决神策军的后顾之忧。
因而就有了军镇的出现。
当然,为了保证神策军们的忠诚性,军镇里生活的家眷们不能轻易的从军镇里出去,别人也不能轻易的进入军镇。
原本花锦以为在这军镇里,神策军的家眷们会生活的很封闭。
结果进来之后才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虽然这里有个医疗营,每天都有伤兵从前线退下来,哀嚎声阵阵,搅乱了家眷们的心。
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过的很充实,
军镇里有老人、妇女及孩童,他们也需要耕种织布养家畜,只跟别的镇子不同,军镇里的每家每户几乎都有人在神策军里当兵。
因而大家也有共同的话题,见着花锦一个个显得又恭敬又亲切。
每一天,花锦的院子门口,都会收到家眷们送来的各种瓜果蔬菜,也不知这天寒地冻的,这些家眷们都是从哪里整来的。
而花锦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询问北地城的情况,她要花仙儿死。
二狗子的情报送来的很及时,他利用了北地城内的乞丐、妓子、走卒们,将各种小道消息汇总,送到了军镇外面。
从二狗子送来的消息里,可以看出,花仙儿怕死的要命,她自上回在北地城门口差点儿被一箭穿胸后,就再也不敢离开毕月的院子了。
而那位毕月郡主也很是有能耐,竟然调动了护城军,将她的院子团团围了起来。
几万护城军,全凭了毕月一人调遣。
这事儿,让花锦听了就觉得好笑。
医疗营里,她用手里的针,扎的一名重伤伤兵嗷嗷叫,将生机强行扎入这伤兵的身体里,回头对医疗营营长说道:
“那有什么办法呢,护城军都以为毕月郡主就是小厉王妃,而我又要死了,所以毕月郡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是王爷,有时候也可以不听咱们王爷的。”
这才是北地城里最诡异的现象。
别的封地都只有一支驻地军,但北地城有两支,其中一支说是护城军,然而一个帝都来的郡主,都能够调动这支护城军。
厉云卿在前线打仗,护城军却一个兵都没派。
不诡异吗?
“帝都来的什么小娘皮,赐个鬼的婚,老子弄死她!”
医疗营营长一身的暴躁,当兵的就没几个脾气好的,就算他是医疗营的,可也是神策军的医疗营营长。
花锦听了忍不住笑,手里拿着针,走到下一个伤兵边上,飞快的胡乱扎他几针,说道:
“要真那么简单,咱们上回去杀锦衣卫,也就不必蒙面了。”
丢下针,花锦一侧身,月儿捧着干净的帕子上前来,她接过帕子擦了擦手起身回她住的院子去。
还在半道上,一名神策军匆忙跑过来,说军镇外的锦衣卫带着一队护城军来了军镇镇口,要见军镇最高决策人。
花锦正在这里住着,这最高决策人,不正是她吗?
跟在花锦身后的月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冷哼道:
“他什么身份,一直死赖在咱们门口做什么?见我们王妃还不够资格呢,赶紧把他赶走。”
花锦却是揉着因为给人扎太多针,而十分酸痛的手腕,吩咐身前的神策军,
“带着护城军来的?怕不是来逼宫的吧,将他带进来,我倒是要看看那位毕月郡主到底搞什么名堂。”
要见毕月郡主的锦衣卫,花锦自然不会现身了,毕竟她白天时候才蒙着面,领着王府侍卫杀了一队锦衣卫。
万一被锦衣卫认出来了,告到皇帝老儿那里去,反倒给厉云卿添了麻烦。
因而,她只让神策军将那名锦衣卫蒙着双眼带入军镇,美其名曰,军事重地,不可教外人窥见。
然而,军镇镇口的锦衣卫有了底气,带着上百护城军一身倨傲冰冷,只傲慢道:
“你们可是好大的胆子,连锦衣卫的眼睛都敢蒙,我看今日谁敢蒙我的眼睛。”
“不蒙眼,不准进入军镇窥探神策军军机要镇。”
守在镇口的神策军,一副守门神的姿态,脊背挺的笔直,身上穿着重甲,手里拿着利剑,双目圆瞪,看着面前的锦衣卫,一拔剑,气氛立即剑拔弩张。
北地城护城军里,有人嗤笑一声,
“何必呢,对面神策军的兄弟,咱们可是听令于毕月郡主行事,圣上即将替毕月郡主与小厉王赐婚,以后你们也是要听令于毕月郡主的,又何必这样犟?”
“你让我们进军镇,拿下你们那个所谓的最高决策人就好了,我们也不为难你们。”
“神策军的兄弟们,再不让开,可别怪咱们不顾情面了。”
神策军这边一言不发,他们没有护城军那么多废话,只抿唇,整齐划一的抽出利剑,擅闯军镇者,一个字,战!
“让开!”
为首的锦衣卫拿出毕月郡主的令牌,上前两步,怼在神策军脸上,用令牌拍着他的脸,十分嚣张道:
“爷爷奉郡主令,来砍了你们军镇最高决策人的头,给爷爷让开!啊~~~”
他的头掉了!
青衣飘扬,如谪仙下落,花锦执剑,一剑砍了锦衣卫的头。
她面容迭丽冰冷,发丝在寒风中飞扬,回头,看向身后上百护城军,红艳的唇弯起,
“你们都看到本妃杀了锦衣卫?”
护城军里有人大怒,指着花锦,
“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居然敢杀了他,此事若让皇上知晓,便是小厉王也吃不了兜着走。”
“是啊,谁说不是呢,可是,本妃忍不了了呢。”
花锦说着,转过身来,手中提着剑,剑指对面那上百护城军,
“我神策军抵御外敌,前线殊死搏杀,轻伤不下火线,所有重伤伤兵,都抬到了后方军镇里来治疗修养,你们说要进来砍人,就让你们进来砍人?你们这群缩在城内的胆小鬼,有什么资格侮辱我神策军军人?”
“你们脚踏北地,吃着北地的粮食,靠着北地的水土养活一家老小,如今北地遭北戎人入侵,你们不思如何保家卫国,不知羞愧为何物,不帮忙协助封地之主抵御外敌,腆着脸披着军人的外皮,枉为军人不说,还纵容锦衣卫在北地城滥杀无辜,今又为虎作伥,辱我神策军,实在可恶。”
“不杀这锦衣卫,不足以泄本妃心头之恨,放过你们,对不起被你们围堵的,殊死奋战,以一腔热血报国的神策军们。”
“来人!”
清丽的女子,厉声大喝。
身后众神策军齐齐应声,声音汇聚,铿锵有力,震人肺腑,
“神策军在!!!”
“全都俘了,一个不准放过,若有反抗,杀无赦!”
花锦话音一落,她扬起皓腕,利剑插在地上,双手拄着剑柄,面色冰冷,眼神睥睨。
身后穿着重甲的神策军倾巢出动,从花锦身后分成两股上前,带起一股劲风,吹扬起花锦脑后青丝缕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