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山神庙里,有花锦医馆里的大夫,在这里长期义诊。
她领着王府侍卫,及被绑上贼船的北地城主,将乞儿一家三口送到了破庙里,交给义诊大夫看伤势。
却是等花锦领着人刚要离开,那名乞儿突然跪在了地上,朝花锦“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
“娘娘,您是王妃娘娘吗?”
花锦一愣,她摸了摸脸上的面纱,还戴得好好儿的啊,怎么会被认出来的?
那乞儿却是膝行上前两步,满脸都是血污与泪水,
“娘娘身上的这套红衣,之前在冬猎回城时穿过。”
他虽为乞儿,却是长了一双利眼,单凭花锦身上的红衣细节,便推断出了,这位救了他与阿娘阿妹,又杀了许多锦衣卫的蒙面红衣女侠,便是王妃娘娘。
花锦意外的回头,看向这乞儿,干脆转身,坐在这乞儿面前,
“你观察细致入微,还知道些什么?”
“小人知道,这次帮助花仙儿的,是一个叫做毕月的郡主,小人知道她住在哪里。”
他对王妃娘娘充满了感激,绝不准任何人污蔑娘娘名誉,因而自有人在茶楼咒娘娘早死,乞儿丢了那人一身泥巴后,便跟在了那人身后。
结果就让他发现了一个大人物来了北地城。
“这位毕月郡主带了很多锦衣卫,还救下了花仙儿,如果不是因为她,城主不会找不到花仙儿。”
乞儿继续将自己所查出来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听的花锦微微蹙眉,难怪他们就算是将北地城给掘地三尺了,都没办法找出花仙儿来,原来花仙儿被个厉害人物给护着。
站在花锦身后的城主,一听“毕月郡主”这名字,便是浑身以震。
花锦注意到了异常,便是问道:
“这个毕月郡主,城主你认识?”
城主诚惶诚恐的答,
“回娘娘的话,想必这位帝都来的毕月郡主,应是长公主的女儿,毕月郡主与王爷从小一同长大,据说......长公主已经求了当今圣上,为毕月郡主与咱们王爷......赐婚。”
最后两个字,城主说出来后,一副弓背弯腰的姿态,生怕自己会被花锦给劈了。
花锦微微出神,毕月郡主?赐婚?
她喃喃问道:
“厉云卿已经有未婚妻了?”
“不不不,这赐婚的旨意还未下来。”
城主生怕造成花锦与厉云卿之间的不和,赶紧的解释,
“只是有消息说长公主去求圣上为毕月郡主和王爷赐婚,圣上正在斟酌。”
“那便行了,既然不是厉云卿的未婚妻,也就不必给厉云卿面子。”
花锦站起来,并未将那位毕月郡主放在心上。
本来对于她来说,这个小厉王妃就可当可不当,她当了小厉王妃,好处自然多多,但不当这个小厉王妃,对她来说,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损失。
所以花锦十分淡定,赐婚不赐婚的,对她影响不大。
一切事情都等厉云卿有个清晰的态度了,再做打算。
如果厉云卿接受毕月,她立即走,她现在有好多事情要做,才懒得跟厉云卿的后宫玩宫心计。
而后,花锦又看向这跪在地上的乞儿,
“你要什么赏赐?”
“小人不要赏赐,娘娘几次三番救小人、小人阿娘与阿妹的性命,小人无以为报,只愿替娘娘尽忠。”
花锦沉默半晌,看向城主。
蒙着脸的城主,立即直了直身子,露出一双二哈般的眼神。
“你好好安顿这三人,不要给他们委屈受。”
花锦吩咐完城主,顿了顿,她又看向乞儿,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二狗子。”
“好的,二狗子,你很不错,想飞黄腾达吗?”
跪伏在地上的二狗子,微微沉默一瞬,老实回答,
“娘娘,人都想要飞黄腾达,但小人目前只想活命。”
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也是个极聪明的人,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条件,想要飞黄腾达不可能,能活下来,保阿娘阿妹两条性命,已经满足了。
花锦满意的看着这聪明的乞儿,
“你想活命,我给你个机会,本妃姑且看看你的能力,现将捉拿花仙儿一事交给你,在保障你及家人安全的前提下,你将她带来见我,死活不论。”
不管是活的花仙儿,还是死的花仙儿,花锦都要看到她的人!
北地城十二条无辜的人命,需花仙儿用血来偿。
“是!”
二狗子应下,花锦又将城主留下,她便带上着王府的侍卫,换上常服,骑马回了军镇。
只花锦抬脚刚入军镇,就有神策军来报,有个锦衣卫直接跑到了军镇外面来,说是毕月郡主派来的,要调神策军去护她安危。
“又是这个毕月郡主,她的锦衣卫杀我北地城无辜平民,现在又要调神策军,她是想干什么?让神策军代替锦衣卫,继续杀平民吗?”
花锦翻了个白眼,往医疗营走,回头对身后的神策军说道:
“跟那个锦衣卫说神策军没空,派不出更多的人手来了。”
身后的神策军离开,花锦进了军镇的医疗营,一路看过伤兵,将生机注入濒死的伤兵身体中。
但凡被花锦注入过生机的人,即便伤再重,都会吊着一口气。
这在常人眼中,自然十分怪异,因而花锦给自己包装了一下,象征性的拿了一根针,说自己和小厉王跳崖时,无师自通了《针灸神功》。
于是一边给伤兵胡乱扎针,一边给伤兵注入生机。
就这样,所有被花.嬷嬷.锦扎过针的伤兵,无论伤的多重,都死不掉气。
导致医疗营营长一看见花锦,就双眼充满了惋惜,那是对一个神医误入歧途,去当了王妃的痛心。
入了夜,花锦给所有的伤兵都扎了针,毕月却是在北地城那个精致的小院子里发脾气,
“谁说的?什么叫做神策军没空?他们不知道我是谁吗?”
跪在院子中的锦衣卫禀道:
“属下说了,他们说这是军镇里最高决策者说的话,他们已经派不出更多的人手来了。”
“这个最高决策人就该被砍头!”
毕月再崩不住她纯净善良温柔似水的人设了,她几步走出门外,指着那名锦衣卫,
“你去见那位最高决策人,告诉他,我是毕月郡主,他们不知道毕月郡主是谁吗?”
怎么可能会有人不知道毕月郡主是谁?只要将毕月郡主这个名号报出来,就会有人上赶着来巴结她,给她让道,听她差遣。
跪在外面的锦衣卫,一脸的为难,他说过的,他一去军镇,就说自己是毕月郡主派去调兵的。
结果这些神策军拿着一双冷眼看他,甚至还觉得他有点像是来搞笑的,这种态度,是他当了这么多年的锦衣卫,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因而毕月郡主朝他发脾气,觉着他办事不利,也属实委屈。
又听毕月郡主娇声斥道:
“如果那位军镇最高决策人不给我派兵,你便带着护城军,将他给砍了!护城军比这个神策军的最高决策人可识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