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雍和诸葛瑾站出来劝说,孙权才反应过来。
不过他始终咽不下这口气,咬紧牙关,面目狰狞。
丢失三郡,长沙肯定危在旦夕,可惜甘宁大败,自己又在庐江,根本无法支援,恐怕就连长沙也要丢失。
虽然知道自己刚才说得是气话,但他也知道,因为自己的一时之气,勉强拿下寿春,却失去了整个荆州,真是得了芝麻丢了西瓜。
孙权心里越想越后悔,说道:“既然众爱卿求情,朕便不去为难公奕。”
“但蒋氏兄弟永世不得返回江东,传朕旨意,以后谁能得到此二人的脑袋,赏万金,封万户侯。”
众臣见孙权稍微冷静下来,全都松了一口气。
连日的失利已经让孙权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和威严,现在的孙权就只剩下狂暴了。
周围的侍从和群臣都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会被孙权给迁怒。
这一日,正商议如何接下来该如何进军的时候,传令兵又来了。
众人都噤声不言,等着孙权看完书信,这种时候,谁也不知道来的军情是好是坏。
这种情况下,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果然,当孙权看完书信,气得脸色铁青:“好啊,这个关毅,朕若是不杀你,难解朕心头之恨啊!”
“噗……”
刚骂完,孙权竟然气得吐出一口鲜血,随后就晕了过去。
众臣惊慌失措,赶紧宣太医为孙权救治。
孙权染病,吴军只好暂时退回江东,等孙权病好了再做打算。
正在秣陵养伤的吕蒙,听闻荆南四郡丢失的消息,想不到自己一生立下的功绩,就这么毁在了关毅的手里,气得吐血而亡。
一个月的时间,平定了荆南四郡。
汉军的扩张速度连魏国也感到了压力。
从地图上看,汉军的版图已经比魏国还要大。
而吴国就只剩下一个江东和江夏小城了。
不过汉军大多都是蛮荒之地,在经济和人口方面还不能和魏国的土地相比。
但假以时日,以后就是汉军和魏国争夺天下了,吴国几乎失去了争雄天下的机会。
关毅的名气越来越大,汉军的扩张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连续占据了魏国和吴国的城池,关毅完全继承了诸葛亮当年的壮举。
连续过去了数日,寿春也发生了不少事。
夏侯霸偷袭石亭,遭遇陆逊派兵伏击,大败而归。
但徐州有司马懿驻守,吴国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寿春构筑防线,日后再图中原。
吴国大都督在秣陵病故,时年四十五岁。
关毅算了一下,吕蒙比他所了解的还要活得长一些。
也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他的一点功劳?
寿春,连续下了三日大雨。
吴国和魏国都暂时停战,司马懿没有从徐州出兵,吴国没有力气再继续进军。
寿春城外,此处不久前,刚刚经历了魏国和吴国的一场血战。
因为大雨连绵,冲刷了战后的痕迹。
在一棵树下,一座孤坟静静矗立,承受着风雨的冲刷。
墓碑上有一块木碑,上面刻着:张虎之墓。
不多时,一阵马蹄靠近。
一人骑着马匹来到墓前,看着张虎的墓碑,阴沉沉地说道:“小虎,你就在此安息吧,我虽不能替兄长照顾你,可我也不会让你白死。”
“日后等我踏入寿春城,替你报仇血恨!”
说话的人缓缓抬头,眼里冒出了一抹浓浓的杀意,随即转身离去。
虽然是雨天,但在前线,还有不少士兵来回巡逻。.
彭城是寿春和徐州的交界地,魏军在这里布下重兵,并由大将军曹真亲自镇守。
“娘的,这都什么鬼天气啊,下雨这么多天了,竟然还不停。”
一名站岗的士兵骂骂咧咧地说着。
这种雨天,站岗的士兵是最累的。
对面的士兵没好气道:“行了,你少说两句吧,让你站岗已经很不错了。”
“要是让你去攻城,指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个士兵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去攻城还好呢,如果我运气好,第一个攻进城,那就是立了个大功,从此就荣华富贵了。”
对面的士兵讽刺道:“得了吧,就你那熊样,连我都打不过,还想去立功,小心被箭射成筛子。”
“蹬蹬蹬!”
就在这时,马蹄声急促传来。
“什么人?”
两个站岗士兵猛地大喝一声。
一个身穿黑袍的人来到门口,正冷冰冰的看着他们。
感受到对方压迫的气势,士兵抬起手里的长枪,低喝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靠近大魏军营,速速离开!”
只见那人淡漠地说了句:“带我去见司马懿。”
“什么?”
士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感觉可笑:“司马大都督岂是你随便能见的?不知天高地厚!”
那人拔出佩剑:“我是来投军的。”
听到这话,士兵才松了口气,说道:“投军就去陈留报名,彭城不收新兵。”
那人正色道:“别废话,去禀报你们将军。”
士兵见这人这么不识抬举,不耐烦地说道:“哎呀,老子说话你听不懂是吧?叫你去陈留,赶紧滚蛋。”
那人牵了一下马绳:“你们若是不去禀报,那我就只能自己进去了。”
这两个士兵被派来站岗,本来心里就一肚子火。
见这个投军的人竟敢威胁他们,当即提着长枪走上去:“敢到这里来撒野,我看你是活腻了。”
“当!”
只见那人佩剑一挥,长枪就被挑飞了。
而那人的佩剑,已经架在了士兵的脖子上。
士兵吓得双腿一软,一屁股就坐在地上,连求饶都忘记了。
那人缓缓把佩剑收起来:“再说一遍,速去禀报。”
士兵看出对方不是个善茬,当下一使眼色,一个士兵去禀报,还有一个留下来戒备。
那人也不着急,就在门口等着。
“何人如此大胆,敢来这里闹事?”
十几个人握着兵器走了出来。
那人一看来的只是个伍长,脸上有些不满了。
站岗的士兵指着那人说道:“伍长,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