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五点,谢柠接到了小杨的电话,说是在下边等着她。
谢柠换上了买好的礼裙,下楼。
她这几天住的是一家比较高档的酒店,偶尔也会有明星出入。谢柠经过一楼大厅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对着她偷偷拍了几张照片,以为是遇见了明星。
上车后,谢柠看见了陆廷言。
他穿着精致的西装三件套,银色的领带规规整整地打在胸前,袖口处一枚漂亮的红宝石袖扣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这枚袖扣和谢柠身上的礼裙是同一色系。就这么一个小细节,让二人似乎有了那么点微妙的联系。
陆廷言全程拿着平板看投资案,一句话都没有和谢柠说,谢柠也乐得清闲。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到达了赵世清举办生日宴的酒庄。
这个酒庄占地面积甚大,最显眼的是里边那幢白色的别墅。
别墅前边是一片偌大的草坪,现在已经摆了好几张长桌,上面放着精致的中西菜肴。
不少人已经到了,远远望去,草坪上一片衣香鬓影,俊男靓女霎是好看。
陆廷言刚一下车,便听见一侧传来一个惊喜的甜美女声:“三哥!”
瞧见往这边跑来的赵姿含,陆廷言顿时关上了车门,将跟在他后边准备下车的谢柠关在了里边。
“三哥,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赵姿含气鼓鼓地说,“李星朗他们在玩狼人杀,我首夜就被刀了好几次,气死我了,你替我出气好不好?我一定要赢回去!”
赵母不赞同地看着自家女儿,虎着脸道:“不许烦你三哥,他忙得很,哪有功夫和你玩那种小孩子的东西。”
赵姿含却拽着陆廷言的袖子不松手,嘴巴撅得老高:“今天爸爸过生日,大家都是来玩的,三哥为什么不能陪着我玩呢?”
看着任性的女儿,赵母叹了口气,目光中却依然满是慈爱。
“带我去吧。”陆廷言说,“李星朗他们在哪儿?”
赵姿含欢呼一声,立刻拽着陆廷言往庄园里边去了。
谢柠下车的时候,赵母还没有走,正站在三步开外的地方,面带微笑地看着她,然后开口:“谢小姐,我有话想和你说。”
谢柠给她做了个“您请”的手势。
“谢小姐,估计你也看出来了,我女儿姿含很喜欢阿言。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甚至我们两家人都认为,姿含将来是会嫁给阿言的。”
尽管这位赵夫人面带微笑,说话也轻声细语,但谢柠还是明显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敌意和不客气。
但凡换个正常人,谁能在人家老婆前说自己女儿和人家老公那档子事?
“所以呢?”
“即便阿言娶了你,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和姿含之间的关系。阿言从小就对姿含特别照顾,姿含但凡有点什么不舒服,他比我们父母都着急。
实不相瞒,姿含的身体不是很好,她受不了刺激,所以我们一直都瞒着她阿言已经和你结婚了的事情。
也想请谢小姐多多理解,在姿含面前和阿言保持距离,更不要告诉她你已经和阿言结婚的事实,不要让姿含起疑心。”
赵夫人这一席话不紧不慢的,态度却强硬无比,丝毫没有给谢柠商量的余地,完全是在警告她:你虽然是陆廷言老婆,但是为了不让我闺女难受,你就给我藏着掖着,躲远点。
谢柠唇角挂起了一抹讽刺而又荒谬的笑容:“赵夫人,我和赵小姐素不相识,似乎没有一定要照顾她的必要。”
见她不配合,赵夫人脸色一冷:“谢小姐,阿言最在乎的是我们家姿含,姿含要是不好,也会影响到你和阿言的关系,你好不容易嫁给了阿言,也不想和他发生什么不愉快对不对?”
赵夫人太清楚陆廷言那种贵公子和漂亮女生之间的关系了。
陆廷言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这个谢柠能嫁给他,想必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既然如此,她就不敢让陆廷言不顺心。
却不料谢柠还是没有被震到,她的神情都没有丝毫波动:“既然您这么担心赵小姐的身体,让她一直呆在国外不就好了?还回来干什么?”
“这就不是谢小姐你该问的了。”
“我不该问谁该问?您不管好自己的女儿,反而到我跟前说三道四。我凭什么要顾忌一个觊觎我老公的女人的感受?我为什么要为了她委屈自己?她又不是我女儿。她要愿意叫我一声妈,我说不定还能好心情陪她玩玩。”
赵夫人平时接触的都是豪门名媛,不管背地里怎么样,大家面子上都是和和气气的,哪里遇到过像谢柠这种一张嘴就怼,半分不给人留余地的?
赵夫人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谢小姐,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说白了,你就是阿言和我们家姿含中的第三者。我不介意你介入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年轻人犯错是很正常的,但是犯了错就该知错,就该改,而不是执迷不悟,给脸不要脸。”
“第三者这个词是这么用的?”谢柠笑出了声,“赵夫人,您怎么着也是奔五十的人了,怎么和大脑发育不健全似的?他陆廷言是什么人您会不知道?他要是真喜欢您那宝贝女儿,任何人都没有成为您口中的第三者的机会。您不愿意相信事实,还在这自欺欺人展现自己的愚蠢,您很搞笑您知道吗?”
“你……”赵夫人直接被谢柠这么一番话怼到失语,“你竟敢教育我!”
谢柠笑得愈发的灿烂明媚了:“您打心底里看不起我,觉得我出身寒微,所以不肯放下身段来和我说软话。但是事实是您就是在求我,求我保护好您的女儿那颗脆弱的小心脏。不过您的态度让我很不喜欢,所以我是不会配合的。我和陆廷言是法律认可的夫妻关系,不需要藏着掖着,也不是见不得人。”
说罢,谢柠懒洋洋地站直身子,慢悠悠地又道:“啊,打个比方,比如有个人有精神病,您说正常人是会把他关在房间里不让他出去呢?还是一个个地警告外边的人见到他之后躲着点呢?我觉得是前者,毕竟并非普天之下皆她妈,也不是人人都要让着她啊,对不对?”
赵夫人的呼吸明显重了起来,呼吸上下剧烈起伏,可见被气得不轻。
她低估了这个女人,她完全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硬,说出的话会这么不中听!
“我现在要去找我老公了,要是不想让您女儿听到什么不爱听的话,建议赶紧把她带走。”谢柠斜睨了赵夫人一眼,笑道,“毕竟今天赵先生生日,要是自家女儿犯了病,挺不吉利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