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斯沉声说道:“如今他们都已被困,我们要进行下一步。”
佟璇回想刚才那两个面容清秀的男子,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却又说不出来。
她更担心的,还是季良桓的安危,因为他正是在处于昏迷之时,被那两个陌生男人带走的。
......
此时,康亲王还在与祁礼面对面交谈。
在康亲王看来,祁礼深不可测,可现在的他想当皇帝,任何对他能造成威胁之人,他都绝不会放过。
——哪怕他是祁礼。
眼下,祁礼并不愿意为康亲王占卜,康亲王从原先对他的毕恭毕敬,变成认为祁礼对他大不敬。
他并非是一个容易动怒之人,可现在却已经被祁礼的再三拒绝给惹了怒。
祁礼已经不是当年的祁礼,当年的他可徒手打虎,甚至还将猛兽作为身边的宠物,其名声大震,让人心生敬畏,但现在的他双腿残疾,坐在轮椅之上白发苍苍,已不再是当年的模样。
正是因为如此,康亲王才更认为对付他有胜算。
祁礼很轻易便察觉到了他内心的怒火,只是平静地说道:“你若真想登基,我可以给你选一个日子。”
听到这话,康亲王不由得眼前一亮,原先尚未爆发的怒火也被打了消。
没想到,祁礼还愿意为他选日子。
随后,祁礼拿出了两个龟壳,放在了桌面上。
康亲王神色微变,激动地说道:“若大师真选了一个好日子,我答应一定赐你黄金万两,让你安享晚年。”
过了许久,祁礼给出了一个答案,“明天。”
“明天?”康亲王很惊诧,想不到日子竟然如此近。
祁礼接着说道:“不但要在明天,而且从今天到明天,不可见故人。”
“故人?”康亲王一点都不明白这位故人,是什么故人,便问道:“祁大师可否指点是什么故人?”
祁礼说道:“便是你心中日夜念想之人。”
康亲王心弦一紧,说实话,自己的心里的确有一个心心念念的故人,可是这位故人已经十多年不见,万一她真的出现了,自己怎么能忍住不去看她?
“可否再指点一二?”康亲王还是追着说道。
祁礼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我要说的便是这些,而且这几句话,都是上天指引,不可再多言。”
康亲王眉头皱起,心里最惦记的人是沈俪庄,反正这几天与她重逢的可能性不大,不见便不见,其实想见都见不到。
既然如此,不见这故人根本不成问题。
他高兴极了,因为从明天开始,他就是堂堂正正的皇帝了。
随后,他立刻吩咐下去,宫中下人都打点明天登基事宜。
这一个夜晚,康亲王待在寝宫里,翻来翻去睡不着觉,可能是因为明天的事情过于重大,今夜有些辗转难眠了。
于是,康亲王起了身,走到窗边看月亮去。
......
与此同时,沈俪庄已经带着季良桓而来。
季良桓白天时便已经醒来,在到达皇宫附近时,宗世仆找到他,并且将令牌交给了他,说道:“明日康亲王要登基,切记一定要阻拦。”
季良桓领了令牌,点了点头。
宗世仆朝马车望去,疑惑问道:“马车上的两人是谁?”
季良桓本想告诉他,但是又欲言又止,担心会出更大的事,便说道:“只是路上认识的两个朋友。”
因为马车上的两人都是女扮男装,所以宗世仆并没有感觉哪里不对,权当是季良桓新交的朋友,随后便离开了。
在刚回宫之时,季良桓一直以为父皇还好好的在宫里,可是去了一趟茶楼,在赵斯口中得知皇宫已被康亲王掌控,季良桓便急着要赶回来。
所幸在自己昏迷的时间里,被送到了此处,否则真等自己醒来再来,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季良桓知道,如今康亲王掌控皇宫,那么他一定下令,不得让他进入,所以他只能另寻方法,还好宗世仆为他送来了令牌。
宗世仆不是一个喜欢明面做事之人,交代季良桓道:“你且进去,我会在暗中保护你。”
季良桓点了点头。
在宗世仆离开以后,季良桓换了一套衣服,并且戴上了一副面具。
季良换原本打算带沈俪庄回来见父皇,可现在父皇不在,康亲王又在千方百计地寻找沈俪庄,他担心行事会出什么差错。
沈俪庄说道:“倘若我不跟在你身后,恐怕面临的,将会是更加措手不及的意外之事。”
此话并非没有道理,倘若不将她带在身边,只怕会引来更多麻烦。
于是,季良桓还是把他带到了皇宫大门。
然而季良桓全然没有发现,在这附近有人一直在暗中盯着他。
在确认他就是季良桓后,此人便立刻走向了康亲王的寝宫。
“报!”
康亲王正睡不着,心烦意乱,听到这一声来报,心里便更烦了。
“何事?”
“季良桓回来了!”
听到这话,康亲王当场心头一震,惊诧地说道:“什么?回来了?”
他怎么野没有想到,侄子竟然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回来!
对自己皇位造成威胁最大之人是太子,其次便是他。
明日之前,不管是季诚修,还是季良桓,都绝对不可以出现。
看来,得好好收拾他了。
康亲王立刻下令,“即刻带人,能杀不抓,带着他的人头来见我。”
这是一条季良桓必死的命令,康亲王今晚必须看见他的尸首。
“是!”手下领了命,立刻就带人出了去。
此时,季良桓正在皇宫大门口,朝门口的将士出示令牌。
门口的将士一看,立即恭恭敬敬地请他进去。
“慢着。”突然,一名将士带着一大群将士,将季良桓和沈俪庄二人包围了起来。
为首之人是康亲王的左右臂,顾币。
顾币看着季良桓,明知他的身份,却故意问道:“报上名来。”
看这阵仗,季良桓一眼便能看出对方认出了自己,如若不然,根本不会带这么多人来围自己。
季良桓直视他的眼睛,“此举何意?”
“别来无恙,季良桓。”顾币冷冷说道,“可是,你不该回来,杀!”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对季良桓展开了攻击。
季良桓举起手中的令牌,众人一看,当场一愣。
这块令牌不说是他,即便是皇帝也得让出三分。
然而对于顾币而言,现在康亲王的命令才是最至高无上的命令,除了他,任何人和事都不足一提。
于是,他再次一声令下,这一次,季良桓手中的令牌已然不起作用。
眼看这群人要置他于死地,季良桓只好拔出了剑,大开杀戒。
沈俪庄清楚,季良桓在这以前,已经受过了伤,如今身体还未恢复,若是继续打下去,即便是赢了,也会落得更大的伤。
剑剑相碰的刺耳声不断传来,几个回合下来,季良桓虽然占据上风,可这皇宫的将士之多,倘若是硬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沈俪庄其实可以帮他一把,然而她现在并不想暴露身份。
以她在这江湖上的名声,只要她用上自己的手段,一定会被人认出,到时候只会给自己招来更大的麻烦。
“砰”的一声,季良桓击退了最后一人,沈俪庄抬眸一看,在场能站起来的,只有顾币一人。
顾币满脸厉色,狠狠盯着季良桓。
季良桓是天下有名的战神,这一战他会败下,其实他心里早有准备,而正是因为他早有准备,所以这一败,不过是开始的一场热身罢了。
随后,他唇角冷冷一勾,又是一声令下,顿时皇宫之中,冲出了更多的人,这一次比先前来势更加凶猛。
沈俪庄与斗笠站在季良桓的身后,被季良桓保护得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