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王爷怎么吃醋了

现在,即便季良桓想后悔,也已经来不及。

次日一早,佟璇一觉醒来,便看见了站在床榻边的丫鬟,她起了身,淡淡地说道:“你们可算醒了,我还以为你们要给我的贴身丫鬟陪葬了呢!”

丫鬟们连忙扑通跪地,低着头,哀声求饶道:“大小姐,奴婢昨晚没能完成任务,奴婢有罪,还请大小姐恕罪。”

求饶容易,可恕罪难。

佟璇倒是不会轻易恕罪,谁让她们是四小姐送来的。

四小姐能有什么好心眼,动动脑子也能想明白。

不管何时,心中的警惕都不可免去。

“当初,她们与我说,你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聪明丫鬟,可是我却没想到你们竟然会这么不中用,看来日后的丫鬟还是得让我亲自把关才行。”佟璇慢条斯理地说道。

几个丫鬟被佟璇说得无言以对。

从一开始就从没想过,这么多人,竟然还搞不定一个佟璇。

过了片刻,佟璇饶有兴致地打量她们,缓缓说道:“要不这样,你们给我办一件事,若是能让我高兴,我便恕你们的罪。”

丫鬟几个面面相觑,不知是办什么的事。

鉴于之前行事失败,丫鬟这一次信誓旦旦地作出了保证,“大小姐尽管吩咐,奴婢定会上刀山下火海也会完成。”

却不想,佟璇勾了勾唇,话语不紧不慢,“事情很简单,只要你们把三小姐,狠狠地揍上一顿——”

丫鬟当场大惊失色。

狠狠揍谁也不能揍佟家当主子的啊!

“大小姐,这......使不得,使不得啊!”

佟璇下了床榻,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们,冷冷问道:“有何使不得的?刚才不才说愿意上刀山下火海么?”

丫鬟咬了咬唇,极是难为地说道:“大小姐,三小姐怎么说,也是佟府千金,是您的亲妹妹,怎么可以命令奴婢们打她?”

佟旋眸色陡然一凛,凝声质问:“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训本小姐了?”

“砰砰……”

丫鬟当场不停磕头,哭着求饶道:“奴婢不敢,奴婢绝无此心,求大小姐恕罪!”

佟璇眨了眨眼,心想这群丫鬟没胆子,便也就算了,日后可以再慢慢想其他更好玩的事情。

才刚起床,便被这些丫鬟扰坏了心情,佟璇是一刻也不想见到她们。

于是,她挥了挥手,沉声说道:“全都退下吧。”

“是。”一声落下没多久,房里就只剩下了佟璇一人。

此时,佟璇想起了一个人——季良桓。

外面天寒地冻的,昨天夜里,就这么把他抛下在那小树林附近了,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会不会感冒了呢!

……

当徐翊回到王府时,便看见季良桓仿佛一脸怒色。

怎么了?

徐翊心下不解。

以前,跟在王爷身边那么多年,几乎不曾见到过他这般生气的模样。

究竟是什么人,能将王爷气成这样?

徐翊走近季良桓,季良桓忽然打出一个喷嚏,把他吓了一跳。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徐翊担心地问道。

季良桓眉心蹙起,沉声说道:“昨夜不慎感染了风寒。”

“啊?”徐翊眼底闪过惊诧,“好好的,王爷怎么会感染风寒?卑职这便去找大夫。”

徐翊正转过身去,季良桓却沉声说道:“不必了。”

闻声,徐翊转回了身去,担心地说道:“王爷,您已经十多年没感染过风寒,昨夜发生了何事,为何会如此?”

顷刻间,季良桓脑海中浮现出了昨天夜里的画面。

昨夜,自己被定住在山头,佟璇无情离去,四下除了自己空无一人,就这么冷了几乎整整一夜。

这件事要怪,只能怪佟璇。

如若不是因为她,自己根本不会遭受这种罪。

以前,觉得佟璇引人不悦,可是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季良桓的心里,对她就更是大有成见。

片刻后,季良桓敛了敛神色,收回了思绪,“本王让你去跟上佟璇,你都发现了些什么?”

被这么一问,徐翊才拉回了心思,随后从衣袖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被折叠好的信。

“我在她房里,发现这封信。”

说着,徐翊将信交到了季良桓手里。

季良桓打开一看,里面写满了佟璇对太子的思念与深爱之情。

是情信!

他眉心紧紧一蹙,连自己都不知自己此刻是何情绪,对徐翊冷声质问:“你给本王找这东西做什么?”

徐翊肩头一凛,“王爷,卑职只是发现这个有禀报的价值,所以……”

别的什么都没有禀报价值,就这么一封情信就有了?

季良桓凝声质问:“什么意思?”

徐翊被吓一跳,到底什么意思,其实自己心里还是有点数,毕竟前不久……还几次三番看见王爷与佟璇抱在一起。

所以,在他的意识里,这件事还是该向王爷禀报。

“王爷,卑职以为,这件事情务必告诉您,否则你会被蒙在鼓里。”

季良桓眸露冷肃,两手就将手上的信给狠狠撕了。

情信变成碎片,片片撒落于地。

见到这,徐翊偷偷一笑:王爷这是吃醋了么?

好像是!

不对,那就是!

季良桓却是冷冷说道:“本王对她的事情都没兴趣。”

季良桓面上神色肃厉,徐翊见状,知道不该再多嘴,急急忙忙就住了口,低下了头。

季良桓低头,看了一眼已被撕成碎片的信,眼睛里透出嫌恶的神色,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没过多久,季良桓便让徐翊退了下去。

退下无事,可是徐翊却担心,佟璇的信被撕了,若是被佟璇问起,该怎么办。

“我听说,你昨日险些就把温幽寒抓到了?”

忽然,季良桓的身后,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不用看,仅凭声音,季良桓都知道他是谁。

他就是宗世仆。

宗世仆今年已经四十岁,父亲死得早,爷爷曾是康亲王父亲的仆人,这个名字是康亲王取的,意思是宗家世世代代都只能做仆人。

仅凭这一个名字,就知道宗世仆与康亲王注定成仇。

况且,宗世仆的爷爷,就是康亲王亲自下令所杀。

因此,宗世仆与康亲王,算是有了半辈子的深仇大恨。

季良桓沉声说道:“你回来了。”

说罢,缓缓转过了身去,宗世仆的模样就映入了眼帘。

在这南秦,论剑法,宗世仆仁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宗家祖传剑法举世闻名,就连定北王的剑法,都是跟随宗世仆学的。

只不过宗世仆行事低调,又常常神出鬼没,渐渐的江湖上很少听得到有关于他的消息,大家就以为他已经死了。

宗世仆却是不介意,别人觉得他死了,那他也省了事,免得那些家伙一天到晚都要与他切磋剑法,非得要不自量力地与他比试,还妄想胜了他拿到天下第一剑法的名号。

宗世仆也算是季良桓的老师,不过他与季良桓,却是相处成了朋友,所以彼此之间见面,也从不行那不必要的繁杂礼数。

与季良桓对视了一阵,他直接就往石凳上一坐,只手撑脸,望着他说道:“你这是为情所困了吗?”

这话令人猝不及防,季良桓当场愣住,立即冷声否认,“没有情,又何来困?”

宗世仆哈哈一笑,“没有情,那这地上的,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