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文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若佟绾薇现在确实是被禁足,那么几乎不可能会被皇后召见,还让她带来如此多人。
佟璇看着众人,清清楚楚地说道:“还能怎么一回事,她犯下了大错,被定北王责罚,首先挨了鞭刑,接着禁足三个月,还要抄写《道德经》三百遍。”
“啊?”
在场众人惊诧不已,“三小姐怎会被抄写《道德经》?”
“莫非三小姐是品行不端?”
“是啊,若不是品行不端,南秦过经书之多,为何偏偏抄写《道德经》?”
……
在众人的话语中,佟绾薇脸色越发难看至极。
道德经道德经,世间经文无数,偏偏罚抄的是道德经,不就明摆着说她品行不端正吗!
佟璇凝视佟绾薇,语气冷然,“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说的?”
从未料到过,有一天自己竟会被家族中人讨论品行不端,日后自己还有何颜面去面对佟家之人。
恼羞成怒的佟绾薇脸上彻底崩不住,在众人的讨论声中,转头便逃了走。
佟璇眉眼掠过冷肃之意,“慢着。”
忽然被叫住,佟婠薇心头不自觉掀起一阵波澜。
佟璇声音冷沉,朝她上前了几步,“我有些话要与你说。”
佟绾薇自然不想与佟璇说话,起步就要走,佟璇红唇轻启,“今日的事情,你以为我不跟你计较了是吗?”
计较二字,在佟绾薇听来,竟十分刺耳。
以往的佟璇,从不计较任何事情。可现在的佟璇,却似乎事事都要斤斤计较。
佟璇接着说道:“你先是闯入娘娘的房间,后在娘娘房中大吵大闹,再是污蔑我谋杀皇后娘娘,你还未给我一个说法,怎么就想一走了之了?”
佟绾薇这才转过了身,看着佟璇说道:“我的错,还轮不到你来计较。”
佟璇说道:“那我便要看看,要谁跟你计较。”
佟绾薇心想,现在太子殿下与定北王都不在,难道佟璇真能奈她何不成,于是立刻朝外走了出去。
在众人的目光里,佟绾薇逃之夭夭。
只是,这么一群人,都是佟绾薇所叫来,此时,佟绾薇已走,皇后娘娘也正躺着,佟淮渊便发了话,“咱们先去看娘娘情况如何。”
话落,佟淮渊便将这群人带向了那房子。
看着这群人离去的背影,佟璇总算呼出了一口气,缓了过来。
适才,若不是将那些医疗设备藏得极快,恐怕便要被发现了。
头一次得知,那空间还可以快速藏东西,若是藏不住,此事一旦传出,只怕自己没有一个好下场。
只是,佟绾薇已经见过那些医疗设备,只怕日后自己得更加小心,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会被发现。
现如今,那群人已经走到了皇后娘娘所在的房中,佟璇一路跟过去,只是并未走过去,而是站在窗边,望向房子里头。
一众等人察看了皇后的情况,佟淮渊只觉奇怪,“看着娘娘的情况,比之前好上了不少,可就是不知,她为何不醒。”
佟文的夫人说道:“有没有可能是娘娘近日嗜睡了。”
佟文皱了皱眉,对佟淮渊说道:“我想,不应该单纯是嗜睡才对。”
佟淮渊陷入了沉思,思考了许久。
四下变得一片寂静。
天上的风雪越来越大,佟璇只觉浑身发冷,连屋里头的状况,也没能使自己生发多大想法。
佟淮渊缓缓掀开皇后的被子,陡然之间心头一震,眼中透出惊诧的神色。
佟文走过来,不解地问:“兄长,怎么了。”
佟淮渊让他看一眼皇后的手背,佟文当场大吃一惊,“此处怎会有伤口。”
听闻声音,佟淮渊的弟妹走来,往皇后手背上看去,果然有一处被针扎过的伤口。
佟文说道:“哥哥,这针口,看似才刚凝血不久,应该扎了还没多久。”
佟淮渊回想刚才,一直待在这里的人,是佟璇,极大的可能是她扎的。
佟文俯下了身,看那针口正好扎在血管上,“哥哥,扎的正是在娘娘的血管里。”
此时,正在窗外朝里看的佟璇,微微蹙起了眉。
前不久往她手上打过留置针,虽然针已经拔出,可血管上的针口还在那里。
佟淮渊拿出一根针,放在皇后手背上一探,等到针末变了颜色,说道:“此处像是出现过药物,可这药究竟是何药,我竟不知道。”
佟文眉宇之间闪过惊诧,看着那针上出现的异色,“果真有药物痕迹。”
“看来,是有人用针扎穿娘娘的血管,往里面注射过药物。”
佟文话语刚出,在场的人无一不面露惊诧。
见到这种情况,佟璇心想,若是不出意外,自己肯定会被找到问话,若真是如此,该如何是好。
“你躲在此处,要做什么?”
就在佟璇心头忐忑之际,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佟璇转过身,登时心头一跳。
才多长的时间,父亲竟然从里面出来了。
佟璇敛了敛神色,稳声回应,“自然是担心皇后娘娘的情况。”
“啪”一声,一个耳光扇出,打得佟璇猝不及防。
“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不等佟璇反应过来,佟淮渊便将她拉向了屋里。
很快,佟璇便被拉到皇后的身侧。
佟淮渊说道:“我一直没想明白,为何皇后娘娘情况好好的,却为何苏醒不过来,你可是往她身上注射过药物?”
佟璇自然是否认,摇头道:“绝无。”
佟淮渊说道:“你还敢否认?刚才除了你在此,还能有何人?”
佟璇摇头,坚决回应,“女儿不知。”
佟淮渊气得脸色发青,“我告诉你,若娘娘有何闪失,我即刻将你逐出佟府,省得你连累佟家人。”
此时,那位先前接过佟璇的方子,下去煎药的宫女走了进来。
才刚踏进房门,见到在场的所有人,当场心头一颤,急忙说道:“皇后娘娘早已明令禁止,不经允许不得踏进梅园,你们竟敢违抗命令?”
佟淮渊心头疑惑,“我们确实是受指令而来。”
宫女冷冷说道:“奴婢虽不是无时无刻不在皇后娘娘身侧,但奴婢深知娘娘的脾性,她决定的事情,绝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便反悔,你们若是再敢待在此处打扰娘娘歇息,等娘娘醒来,你们定要人头落地!”